第20章 软肋
陆向阳被气乐了：“偷偷骂我？”
唐念反驳：“我是光明正大。”
反正他们现在能听到彼此的心声，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对方。
“行。”陆向阳消失了许久的胜负欲突然出现了，他也和唐念一样，开始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经常对着我的脸犯花痴。”
“……”
唐念忍不住为自己正名：“人对漂亮美好的事物都会下意识欣赏。”
“哦。”陆向阳点头：“所以我不仅长得帅，人还很美好。”
“……”这是重点吗？！
唐念：“你还很自恋。”
陆向阳：“像我们这样又帅又美好的人，自恋是正常的。”
两人面上一派淡然，远远看去就是一副师慈徒孝的美好画面，论谁也想不到两个人正在心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拆台。
到最后，还是唐念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陆向阳也弯了弯嘴角。
“我们真幼稚。”唐念评价：“像两个小孩。”
陆向阳挑眉：“不知道谁之前还说我老。”
显然还在记仇唐念说他老的事。
唐念：“……我那是夸你会享受。”
陆向阳呵了声，带着人朝半山腰的宫殿走：“在修真界，哥哥我还是非常年轻的。”
他今年刚刚一百二十岁，多好的年龄！
风华正茂！
唐念顺着他的话，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陆向阳感受到她的敷衍，站定回身，掐住她的脸，皮笑肉不笑道：“糖糖再说一次，哥哥刚才没听清。”
唐念脸侧的肉都被他掐得往中间挤，不疼，但就是挣脱不开。
“你一点儿都不老，非常年轻！”
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陆向阳手痒又掐了几下，直到唐念控诉地看着他，他才收回手，大摇大摆的转过身走了。
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唐念站在原地，瞧着前方那道张扬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想了几天，此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要改变陆向阳前世黑化堕魔的结局。
他应该像太阳一样热烈的活着。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向阳而生。
那个会偷偷用小术法帮老人推车、给乞讨的小孩子糖果、又一次次救了她的陆向阳，不该被人人谩骂。
陆向阳这次并未听见唐念的心声，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后，回身朝她招手，懒洋洋道：“小糖人，快点儿。”
唐念笑着跟上来：“你怎么又给我起外号。”
“你要不服气，也可以给我起。”陆向阳无赖道。
“……”
到了宫殿内，陆向阳说起正事，他将手中的书放到桌上：“识海内魂体相碰会让彼此产生一定的联系。”
“所以我们才会听到彼此的心声？”唐念问。
陆向阳颔首：“不过也有距离限制，十米之外就听不到了。”
“那解决办法呢？”
“没有办法，只能等它自然消失。”
“……那要多久？”
“可能几天，也可能要很久。”
“……”
唐念不信邪，拿过书翻看。
“等等！”陆向阳没想到她会抢书，来不及阻止，话刚出口，唐念已经翻开了。
他看书有个习惯，喜欢折页，唐念也知道，直接就翻到被折住的那页，看清上面写的字后，脸色爆红。
书上最后一句话被特地写大：“此为道侣之间的小情趣，不建议其他人尝试！”
沉默的气氛在室内蔓延，陆向阳端起茶杯喝了口冰凉的茶水，偷偷瞅了眼唐念，不自在地别开头，看向窗外。
手上的书好像一个烫手山芋，唐念拿着不行，扔了也不行，最后她紧紧握着书，书页都有些皱，结结巴巴道：“看、看来，书上、上确实没写解决办法。”
陆向阳嗯了声，拨动着腕间的佛珠。
识海内灵魂交融也是道侣双修的一种，所以识海对修士极为重要，若是遇到危急情况，需要另外一人进入，也会避免灵魂相碰。
但当时他们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也没啥……特殊感觉，他们关注的重点一直都在唐念过去发生的事上，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被淡忘了。
结果被这本书点破了。
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唐念站起身：“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陆向阳继续嗯了声，还是没看她。
唐念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陆向阳不会是害羞了吧？
她回头。
明亮的光线下，陆向阳的耳廓微微泛红，桌上的凉茶也被喝了一半。
见唐念回头，陆向阳眼睛一瞪：“看什么看！赶紧回去！”
唐念突然就不尴尬了，凑过去问他：“师尊，这么多年，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看不出来你这么纯情。”
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看到双修还会害羞。
“……”
然后她再次被陆向阳扔出了屋子，里面传来他恼羞成怒的声音。
“修真之人，怎能儿女情长！”
修真大会十年举办一次，每次的举办地点都是抽签选出，今年在沧澜宗。
寒月带着林席钰来到星尧峰，以往陆向阳没有弟子，修真大会参不参加都无所谓，可如今他既然已经收了唐念为徒弟，这件事还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林席钰是整个沧澜宗都看好的下一任宗主，这次修真大会，寒月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陆向阳坐在主位，手中转着佛珠，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寒月：“你就不怕那些老家伙来找你闹？”
寒月：“你始终是沧澜宗的一份子。”
“可别。”陆向阳嘲讽道：“本座和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不同。”
寒月神色不变，好似没有听到陆向阳说的话。
林席钰皱了下眉，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师尊对陆向阳一直这么纵容。
之前陆向阳杀了误入星尧峰的长老，又将其暴尸在每名弟子都经过的比试台，寒月也并未阻止，甚至暗自警告沧澜宗的弟子，不可擅入星尧峰。
寒月端起茶杯喝了口，这才出声：“即便你不喜欢，但也要为唐念考虑，她是这一辈的天骄，若是不参加修真大会，英杰榜便没有她的名字，即便她的天赋再好，未来走得再高，这也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陆向阳转着佛珠的手一顿，终究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
“等她回来，本座会询问她的意见。”
皇都来了人，唐念去附近的城镇见他们，今日正好不在星尧峰。
寒月让林席钰先出去，他看着陆向阳，眼中晦暗不明：“一个人有了软肋，便有了死期。”
陆向阳对唐念的偏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陆向阳冷笑一声，语气狠辣又无情：“有胆子的可以试试。”
寒月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唐念见完皇都的人后，又在城镇逛了逛，买了一大堆陆向阳爱吃的橘子糖。
自那天之后，陆向阳的脸色一直臭臭的，见她也不给她好脸色，显然还在记仇。
唐念拿着橘子糖，快步朝着半山腰的宫殿走，想着一会儿要好好哄哄陆向阳。
她没想到殿内还有其他人在，一边走一边道：“哥哥，我买了你爱吃的……”
剩下的话再看到林席钰时，戛然而止。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往上古秘境的路上。
唐念脸上的笑在看见林席钰时，立刻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这一幕刺痛了林席钰的双眼。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唐念手中的橘子糖上，嘴角扯了扯，言不由衷地出言讽刺道：“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大可不必将不想见到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唐念淡淡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径直朝里面走。
好像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林席钰捏紧了拳头，回身死死盯着少女挺得笔直，却一次也没有回头的背影。
唐念进去的时候，寒月刚好出来，她行礼：“宗主。”
寒月也看到了她手里的橘子糖，不知何时起，陆向阳开始喜欢吃这种甜甜的糖果，他收回视线，点了下头，带着林席钰离开了。
落在身上的视线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唐念凑到陆向阳身边，献宝似的拿出橘子糖，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我给你买了好多，你就别生气了呗。”
陆向阳微抬着下巴，斜睨着她，没出声。
唐念非常有眼色的亲自剥开糖纸，将淡黄色的硬糖递到他嘴边。
陆向阳哼了声，将糖咬进去：“下不为例。”
唐念连连点头。
陆向阳从她手里拿出一颗糖，也剥开糖纸喂给她，等唐念吃了，这开口询问她有关修真大会的事：“修真大会半个月后举办，你是怎么想的？代表皇都参加？”
他没有问她是否参加，而是问她要代表哪方。
即便他对修真界深恶痛绝，但也不会将自己的喜恶强加在唐念身上。
她始终是自由的。
这个问题今日唐父也问过唐念。
这次修真大会，皇都有楚望和四大家族的优秀子弟一同参加，能力非常强，即便唐念不代表皇都也没关系。
唐念路上已经想好了，她含着糖问陆向阳：“我不能代表星尧峰吗？不是代表沧澜宗和皇都，而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和白虎的星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