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另有隐情
董员外在堂上说梁琪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也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我们都听得一头雾水,县太爷也懵逼了,问道:
“你怎么还有个儿子?”
董员外垂下头,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个秘密我想带进棺材的,看来现在不说了不说了。我是有个儿子,比女儿大四岁,他是我一次酒后失德与房里的粗使丫头种下的孽种。
我是靠着我夫人才发迹的,她多年不生育,也不许我娶小,只要提起纳妾的事,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惹不起她娘家人,再说我也不愿意娶个粗使的丫头,所以便让这丫头去乡下养胎,生产后,养到了一个来月。一天听说长安御史中承顾大人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他娶了两房太太都没能生下儿子,所以想要乡下找个男孩来引弟,为比想将我儿子过继给他,一来让我儿子有个好去处,二来也想攀了这门亲戚,日后好走动走动。
我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有个好前程,谁随想却害了他。他长到十来岁的时候,送去了长安最有名的学府,谁知与他同邻的就是这梁琪,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与我儿子竟然了那种勾当,苦言相劝也没办法让其改变。顾大人实在是没招了,让书院里的夫子给梁琪胡乱编了个罪名,让她母亲领了回去。
谁知这孩子竟然一根筯,他看梁琪走了,自己也不愿意在书院里读书了,竟然去了快活林,做了一名娈童。这是顾府天大的耻辱,中承大人一时觉得颜面无存,发狠写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不再承认这个儿子。
后来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在快活林得罪了一位大官,被人害了,也有人说他跟着一个道士跑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了。这期间,顾大人的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便不再寻找春生的下落,也淡忘了此事,可怜我好端端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那梁琪,害了我儿子不说,后来与小女瞧病时,发现小女与顾春生神似,竟然将小女当成了他,非要娶,我死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谁知道他竟然要与小女私奔,我情急之下,错手杀了小女,于是才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说着又抹起了眼泪,哭个不停。
怎么又是快活林?娈童是干什么的?我悄悄地捅了一下郑胖子,问:
“娈童是啥玩意?”
胖子坏笑了一下,低声说:“看来你还是雏呀,我来给你普及一下。娈童就是青楼里的男妓,只服务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是专门为男子服务的男宠,有时候他们也男女通吃。”
哦哦哦,看来唐朝可真的是开放啊,可以明目张胆逛妓院。一提起青楼,我竟然有些神往,那肯定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有机会也要去那里听听曲,看看花魁长什么样,不过娈童就算了,我还是更爱美女。唉,我这思想是不是危险了?
正胡思乱想间听县太爷问董员外:“快活林是什么地方?”
董员外说:“我听说这快活林在长安名气很大,是家妓院,排场很大,只接待有钱有势的人,而且需要引荐,拿了帖子才能进去。”
问完话,县太爷命衙役们暂时将董员外关押在大牢,由于是命案,还是需要提报大理寺问审后再做处置。
退堂后,天已晌午。我跟胖子来在大街上,我提议去县上的酒馆里喝点,胖子一听就来了精神,欣然接受。于是我们在一家名为福云轩的酒家里坐了,叫了一只扒鸡,一笼肉包子,一碟子花生米,筛了一斤米酒,慢慢喝了起来。
我发现这大唐的酒跟我们现代的酒不太一样,感觉有些像醪糟,就是酒味更浓一些,但是比较浑,喝个一斤两斤也不会太醉,但是这酒后劲却大,容易上头。
我有些微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小爷我刚上任就破了两起案子,是不是很牛逼?这样要搁现代,你得叫我郭sir哦,还得给我立个二等功!”说完,我啪地给胖子行了个港剧里标准的军礼。
胖子有些懵,说:“啥,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的都是啥?郭兄,你肯定是喝多了。”
胖子给我叫了碗酸辣肚丝汤,让我醒醒酒,这可是醉酒的最佳标配,醉酒后喝一碗,酸酸辣辣的,胃里很舒服,出了一身汗,我的醉意也减轻了不少。
这时候酒馆里进来四个人,三个男人,从穿着打扮看很阔气,还有一个身形苗条,身着绣裙,模样俊秀的姑娘。哦不,正确地说应该是伪娘才对,他虽然扭捏作态,举止温柔,但是突出的喉结与鸭子一般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他是男儿身,他跟在那三个男人后面,陪着一脸的小心。
他们四人落座后,其中一位穿玄色衣衫的男人,光头,一双招子精光内敛,虽然穿着长衫,但能看出体格非常强壮。他对其他三个人低声说:“随便吃点吧,赶路要紧,唉,这年头差事越来越不好干了。”说完叫来小二,要了四五样小菜,一人一碗面。
那伪娘陪着笑道:“三位爷,您别喊累,这趟活要是成了,您三位可就发了,我昨个还跟妈妈说了,让她在楼里给您几位留着几个可心的人儿,回去好好玩几天,账都记在我头上。”
说完,伸手拿手绢在那位穿玄色衣服的男人脸上撩了一下,然后手托着腮,吃吃地笑,看着那男人,对他说道:“王爷,这两天您辛苦啦,等回去我好好伺候伺候您。”
那男人趁势在伪娘身上摸了一把,笑道:“你个小蹄子浪得没边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得那两个男人也跟着笑起来,贱兮兮地说:“要说楼里那几个妞,还是媚三娘最有风情,只要她朝我一笑,我立马魄都没啦,要是在她那里过一夜,死了都值!”
那伪娘白了他们一眼,咬着嘴唇,唉了声:“你个饿货,你哪有那命,你知道睡一晚媚三娘要多少银子吗?你就是砸了骨头卖了血,也摸不着她一根手指头。”说着,随后抓起桌子上送的一碟子瓜子,一脚蹬着椅子腿,磕了起来,将瓜子皮吐在一个男人身上,笑成一团。
我去,第一次见识了伪娘发起骚来这样恶心,听这些话感觉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像是妓院里的,
这时,胖子暗自递了个眼色给我,示意我们走。我们结完账,缓缓走出酒家。走到门外,胖子突然把我拉进一个小巷子里,说:“那个不男不女的,是红莲教的人,那三个男人像是打手,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坏事。”
我听得一怔,问胖子:“你怎么知道?”
胖子说:“他拿手绢的那只手少了一截手指,而且戴着护甲,这是红莲教的标志,你忘了地窨子里的那些尸体?”想到那天在地洞里发现死状异常恐怖的尸体,酒一下子变成冷汗都出来了,人也清醒了。
我点点头,暗自佩服胖子的观察力,我对自己只关心他们打情骂俏的这些烂事而深感羞愧,要做下自我批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