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董员外的口供
我们将董员外与管家，还有那装着死尸的箱子一并带回了衙门。打开箱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胖子倒是淡定，着手验尸，我捂着鼻子看了一眼尸体，我滴妈啊，死状太恐怖了。
胖子验了尸，对我说：“小姐着装的死尸，致命伤在后面小脑处，我在小脑处发现一截断掉的木刺，正是这截木刺要了小董小姐的命。丫鬟着装的伤在额前，是被人用钝器一下一下砸死的。”
“这也太残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这还是人吗？”说完气得用拳头砸了下桌子，真没想到自己办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如此血腥。
县太爷连夜升堂问案。堂上喊过堂威，县太爷问道：“董泽安，董小姐还有另一位女子可是你杀害。”
董员外一脸悲怆，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是的，是小女跟她的贴身丫鬟百合。”
县太爷：“她可是你亲生女儿，正所谓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如此狠心杀害于她？”
董员外说：“我不是有意要杀她的，我是一时失手才犯下这大错。”他颤着声全身抖作一团。
“你将犯罪过程细细说来，我便不用大刑伺候，要有半句谎话，定不会饶你。”
董员外低下了头，老泪纵横，道：
“自从小女与梁琪那淫贼相识，我们家就注定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开始他们只是书信传情，我严厉教训过，将女儿锁在房间，不让他们见面，我也去了梁琪府上吵闹了几回，让他们好死了这心。哪知，小女趁我不在，竟然买通了屋子的一名小厮，开了角门悄悄出去幽会。
那日，小女正在与她的丫鬟百合下棋，这时候有人递进一封信，小女打开正在看时，我刚好进来，知道又是梁琪送来的，于是我一气之间夺了信，发现信上竟然要拐带小女与他私奔。我一气之下打了女儿一个耳光，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打女儿，心里又疼又恨。我恨女儿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以我的家世完全可以给她寻门家世显赫的官宦比弟，怎么都比梁琪强。
小女这时跪倒在地，哭着说她已经有了身孕，怀的是梁琪的骨肉，让我成全他们。我都气晕了，立马站起来准备给小女找个医生打胎，可是小女死命拉住我不放，死活都要生下这个孽子。我气极了，用力甩开她，谁知道力气太大，小女一下子被我甩得打个趔趄，仰头栽倒，后脑刚好磕在屏风上，谁知屏风上有一个木刺，一下子扎进了后脑，流了不少血，很快就没了气息。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百合全都看在眼里，吓傻了，哭着说闹了人命要去报官，我急了，顺手抓起桌子上的铜镜，死命朝她头上砸去，一会儿也没气了。我看流了一地的血，这时候管家闻声过来了，我忙命他吓住家中其他人，就说老爷跟小姐吵架了，这会小姐已经睡下没事了，让他们不用到后院来。
管家跟了我快三十年，我一直当他是自己兄弟，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取来两个箱子，装了尸首，连夜埋在了小姐的屋子外面，并打扫了整个房间。他拿走了我杀人的那面铜镜，将地拖干净了，他看见那屏风上有血迹，便和我一起将那屏风烧了，又将他房子里的屏风换上。”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误杀自己女儿已铸成大错，为什么连丫头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董员外哭道：“我也是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还望大人开恩啊！”说完磕头不断。
县太爷接着问：“我再问你，你已连伤两命，为什么还要下药掐死梁琪？”
董员外一听大喊冤枉：“梁琪真的死了？大人啊，梁琪不是我杀的，请大人明鉴啊！”
县太爷有些恼怒，喝道：“大胆狂徒，你已承认杀了两人，为什么到了梁琪这，又不承认了，赶紧招了吧，要不四十军棍下去，我看你也活不成！”
董员外大喊道：“我也知道杀人偿命，女儿跟丫头是我杀的，但是梁琪不是我害的，我没有做过的事，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县太爷一怔，道：“可是梁琪家的丫头招了，说那天她与梁琪送饭时，只有你动过食盒，还不是你下的毒？”
董员外垂下头，喃喃地说：“我承认，女儿死后，我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才能解恨，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想过一万种杀死梁琪的方法，可是都行不通。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如果想要梁琪死，那就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他让我每天在牢前盯着，如果有梁琪家的给他送饭，就在饭里下上蒙汗药，第二天就能为我报了仇。”
我跟胖子，还有县太爷都听得一愣，感觉这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县太爷继续问道：
“为什么不让你下毒药，而是只下蒙汗药呢？”
“给牢里送饭都是要验的，毒药的话肯定会被验出来的，而剂量轻的蒙汗药则不会。”
“那封信现在何处？”
“老爷，这种信我怎么敢留，已经烧了。”说完，董员外仰天大笑，用手抱着头，一副癫狂的状态，道：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终于让梁琪死啦，这下我也没啥可惋惜的了。”
县太爷拍了拍堂木：“休要喧哗，我再问你，杀死女儿的是你自己，你为什么如此恨梁琪？”
董员外面目狰狞地道：“我为什么恨他，我恨不能挖他的心，喝他的血，他不仅害死了我女儿，还害死了我儿子！”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知道董员外府上只有一个女儿，没听说他有儿子啊，怎么凭空又多出了个儿子，还又是被梁琪害死的呢？
我们面面相觑，这关系越来越复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