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肯定灵
春风楼这边不好打车,霍屠另派了辆车送我和年年回去。上车后我看了眼前一身黑西服带着墨镜的司机,没敢敞开了说话。
年年倒一副常态,在手腕上套了一堆驱蚊手环比较颜色。
“没想到紫色最丑,反倒是最不想要的荧光黄还挺不错。”年年像清朝僵尸一样伸着两只小手说,见我没心思搭理她,又很随便的说起,“你看今天那新闻了吧?”
我一惊,看她,“你也看了。”
“我是秘书,每天一大任务就是整理新闻。”年年说,“跟我想的一样,那女孩儿压根没跟朋友走丢,就是落水后她朋友跑了,至于怎么落水的还两说呢。”
我赶紧瞄了眼司机,他还是认真看着车,根本不注意后面,年年也一点不在意的样子,正把胳膊上的手环都往下扒拉,只留了一个荧光黄的。
我想了想,说:“溺水那个女孩,我怎么看她也不是那种莽撞人,而且既然是活水湖,也该有水声的。”
“就是因为活水才容易滋养出那些东西嘛。”年年说,然后用手捂着手腕低着头看,“哎,我这手环还能夜光哎,你看看你的能不能,是只有这一个颜色可以吗?”
我不太高兴地推她一把,“你每次都说的邪乎,然后一点根据都没有。”
“我哪知道什么根据啊,”年年无辜地说,“我要是前因后尾都知道,早就靠摆摊儿算卦挣钱了。”
“难道不能查一查吗?”我说,“我们都看见了那个老太太和小房子,还有那扇门,这些不都是存在的吗?”
“你看新闻没看仔细啊。”年年说,“那条路那么窄,只有两家商户后门装了监控,那块地方正好在夜店后门的监控范围外,没拍到。那个活下来的又心虚,不会说实话。”
“可我们看见了啊……我没喝酒,我的证词可以信的吧。”我说。
年年不说话只看着我,我心里越来越没底气了。
看已经离家不远了,年年喊司机停车,车子停稳后,她我拽下来跟司机摆了摆手,等车开远,她才看了看四周又神秘的凑近我说:“跟你说个事儿,别让人听见。”
“你还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的呀,”我暗自翻白眼,“刚在车上你什么都往外说,也不避讳。”
年年想了想,“那事儿有什么避讳的啊,又没什么大不了。我又没说你挣大钱的事儿,对了,你真把那床卖了四千多万啊?”
“哪儿啊就几千万,”我撇撇嘴,“要真有几千万我还坐公交车去找你,早就买了我看上的小电车了,那不是搪塞你老板嘛,还没卖呢先寄存在古董店了,我马上要去古董店工作,大钱挣不着挣点小钱嘛。”
我突然想起,我现在也可以买小电车嘛,古董店到我家说近也不近,公交车又没有直达的,天天打车的话还不如买个小车。
我跟年年一边往她家走,一边把我换工作的事儿说了,她挺唏嘘,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戏剧。到了楼道我问她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年年又神秘起来,看了看楼道里的监控,拉着我说回去再说,然后捂着包,跟贼似的往家跑。
年年住的是老楼区,没有电梯,但房子还结实,确实蚊子多,一进楼道我就感觉碰腿碰脸的。到了家,年年先在门口给我和她都喷了一遍花露水,这才往里走。
她家里摆满了她自己寻摸来的小玩意儿,客厅地毯像极了国外灵媒帐篷里铺的那种,连蚊帐上都挂满了东西,每次一进来我就想起《哈尔的移动城堡》里哈尔的卧室,满屋子蚊香加各种驱蚊水的味道。
年年把包往地上一扔,自己也盘腿坐在地毯上,指了指地上的垫子说,“你坐,你喝点什么吗?”
我在垫子上坐了,拿出包里今天剩的半瓶水喝了一口说:“怎么了呀这么神秘。”
年年拽过自己的包,又拿出一个快递盒子,一边难掩兴奋的拆着一边说:“这个是我在二手网站上淘的,今天刚到,本来想先给老板测一下的,但想到第一次都是最灵的,还是决定留给你用。”
我掏出指甲锉帮她划开,盒子里立刻掉出几支小长条,旧不拉几,连个包装都没有。年年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有一小把那么多,每个也就巴掌那么长,半厘米那么厚。薄薄的小长木条,上面还刻着字,只是我看不懂。
“别动。”
年年轻轻的打了下我要摸的手,小心的把那些木条都捡起来,数了数,一共二十四根。
“怎么没有操作指南和筒啊?”她喃喃地说,“都展示了还不给寄,我要给她打差评,虚假宣传。”
说完她就直接拿手机联系那个卖家。
“喂?东西我已经收到了,但是怎么只有签,没有那张羊皮卷的操作指南和签筒啊,你这缺东西可不行。”年年拿着电话声势十足地说,“什么叫羊皮卷上那些方法太宝贝那点钱不够的,不够你早说啊,价格是你标的,展示图里有的东西你凭什么不寄,你这不是虚假宣传吗?什么?有些方法太禁忌怕我害人害己?切,我在这圈儿也混了这么久了,没你想的那么弱,我不管,你不寄来就是虚假宣传,你又没说只卖签……什么叫我不要拉倒让我退货,哪有你这样的……那筒呢?什么叫随便什么筒都行?”
俩人就这么扯了半天,最后对方就是不愿意再寄,年年又不想退货,就去打了个差评,气哼哼地说:“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也看过一些操作方法的,研究好久了,不看说明我也会用!”
年年说完,转动着她那小脑袋四处看,欠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陶筒,把里面的零碎儿倒出来,把那些长条放进去,一边摇头晃脑念着什么一遍摇着那只筒,念了一半她又睁开眼,拿起手机开始查,最后边看手机边弄。
“……”
等她熟悉后已经快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摇头晃脑念着,像调酒师一样拿着筒各种摇,还抛来抛去换着手耍花活儿,乍一看像个武林高手盘腿坐着发功一样,最后她郑重的把筒墩到我面前的地毯上,朝我说:“来,你抽一支,肯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