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醍醐灌顶
“那其他人知不知道？”
“那时候大家都忙着做自己的事，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就算他们当时看到了，也不一定认识那个人。”
“之前汪泰河有没有调查过那个弄脏她衣服的人？”
翠儿想了想：“好像没有，像民女这样的青楼女子，被客人弄脏衣服也是很寻常的，有时候客人喝多了，也会将那些盘子酒杯什么的乱泼的，汪大人对那个人倒是没怎么怀疑。”
如此说来，这个人就算不是帮凶，也必定脱不了干系，但是又该如何去找出这个人？
这似乎又回到了刚才找人的那个问题。
思索片刻，叶龙决定再问问其他的细节，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突破口。
“翠儿，你们玉宵楼里面，有没有人对曼兰很厌恶，甚至是憎恨的？”
翠儿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大人，曼兰作为花魁，她出尽了风头，遭人嫉妒那是肯定的，之前她也曾经跟民女说起过，怡儿看她的目光很怪，似乎是有些不满的样子，但曼兰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民女觉得，怡儿最多也就是嫉妒她而已，还说不上是厌恶，憎恨。”
“怡儿是谁？”叶龙连忙问道。
“就是您在玉宵楼搜查的时候，那个在人群中跟您说话的女子，她也是玉宵楼的四大花魁之一。”
四大花魁之一
之前他听刁高明也说过，玉宵楼的花魁一共有四个，其他的花魁也有可能为了争抢花魁之首的位置而伺机杀人。
想到这，叶龙接着问道：“曼兰被害之前，怡儿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翠儿想了想：“没有吧，不过得知曼兰被害之后，她还是显得有些开心的。”
显得有些开心？
这应该是花魁之首的位置空了出来，让她心生喜悦吧。
“那现在你们玉宵楼有没有再选出新的花魁之首？”
“还没有，曼兰被害之后，玉宵楼的生意差了不少，加上到现在凶手也还没有被抓到，因此也就没有再选。”
“既然如此，在这段时间里，怡儿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异常的情况？”
翠儿思索了片刻，“应该没有，民女每次看到她，都跟以往差不多，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听到翠儿的回答，叶龙不由得想起在玉宵楼搜查的时候，她一连提出了几个关键的问题，看得出来，她才思敏捷，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能比拟的。
但转念一想， 既然她心思缜密，若她是凶手的话，那应该就不会在曼兰被害后表露出开心的神情，她在人群中也应该表现得更低调才对。
想到这，叶龙继续问道：“案发的当晚，她是不是一直在主楼？”
“那晚民女没有留意到她，虽然她比不上曼兰，但她也是花魁之一，一般晚上她是很少回去住宅楼的。”
叶龙看了看翠儿，心想着，既然翠儿不能确定她在不在场，那就暂时先放一放，毕竟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对曼兰痴迷的客人。
“叶大哥，那怡儿会不会就是凶手？她既然嫉妒曼兰，还对曼兰不满，那她应该有很大的嫌疑。”
听到翠儿讲述怡儿的情况，一直在一旁安静聆听着的白小芸忍不住问道。
“姐姐猜的很有道理，若是她一直潜伏在住宅楼里，那么她就有杀人的时机了。”听到白小芸的问题，李茹可点了点头附和着。
“她是有杀人动机，但除了她之外，其他嫉妒曼兰的人也同样有杀人动机，而且，隐藏得最深的往往就是凶手，所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对曼兰痴迷的客人嫌疑最大。”
“大人，就算那个客人的嫌疑最大，可是您也很难查出来是谁。”翠儿说道。
叶龙闻言，眉头紧锁，他知道翠儿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翠儿，我还是再问你一些其他的情况吧。”
“嗯，大人您问吧。”
“你们玉宵楼平日里会不会备有一些绿矾油？”
从曼兰尸体被腐蚀的程度，叶龙知道，凶手必定使用了不少的硫酸，而硫酸在古代并不是什么罕见之物，他心想着，既然其他的线索不好入手，那看看凶手使用的硫酸这边有没有什么痕迹可循。
翠儿摇了摇头，“民女到玉宵楼这么久了，没见过里面有那些东西。”
“那有没有客人拿着罐子或者瓶子来到你们玉宵楼的？”
他知道硫酸是一种强腐蚀性的液体，若是凶手使用硫酸，必定就会用一些不被腐蚀的容器来盛放。
“没有，之前汪大人也问过他们，大家都说没有看到过。”
翠儿的回答让叶龙有些不解。
这凶手究竟是怎么带着硫酸潜伏进去的？
“那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将罐子或者瓶子拿回住宅楼的？”
翠儿想了想，“若是我们的话，那可就多了，比如说厨娘会拿罐子回来腌菜，护院下人什么的也会拿着酒坛回来喝酒，就连民女也会买些花瓶之类的回来。”
听到翠儿的话，叶龙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此说来，这案子还真是相当棘手啊，刚才我就一直在想着，若是凶手单单是要潜伏进住宅楼倒也不难，前面进不了他可以从后院翻墙进去，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将那些绿矾油带进去的，若是他带着绿矾油，必定就翻越不了围墙，若是他从前面带着进去，你们也会发现。”
“叶大哥，凶手会不会从后院外面挖个地道，再带着绿矾油从地道进来？”白小芸问道。
叶龙随即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之前我们搜查后院的时候，我也仔细查看过了，几面围墙附近都没有被挖的痕迹，再者，凶手若是挖地道，必定会被人发现的。”
“叶大哥，你说那凶手会不会事先将绿矾油装到瓶子里密封起来，然后他再骗曼兰拿回她的房间，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不用携带绿矾油了。”李茹可说道。
李茹可的话，顿时让叶龙感到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