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费尔登营地攻防战（一）
厄曼特趔趄着向营地逃着命，他身后的部下们互相掩护着拼命逃跑。
他现在后悔莫及。
他没听林森大人的劝告，为了自己可以有点独立性，为了能有个脸面回到宾罗地界，在曾经的老熟人面前有点面子。
作为第一波莽夫就冲击了敌人的先锋军，可是自己也不想自己的手下都是什么装备，一身蛮力比得上人家的精铁战甲吗？
结果被人家先锋军打的落花流水，差点连自己都被扔进去，甚至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千把人送出去，当场死伤两百多人，剩下的大半还都挂彩带伤。
临撤退前，看着嗷嗷叫，有着充足支援的施特劳斯将军，亲自率队为自己打掩护，厄曼特就看得出来，自己这点人就老老实实做个听话的军队就行了。
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表什么态度，看着费尔登先锋军被连番压制后败退的模样，厄曼特心情低落的难以言表。
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有多少的价值，反正有那么好兄弟都死在费尔登人手里了，他也没脸活着了。
可是想想把自己拉出来的林森大人，还就在营地内等着自己，他还要抓住机会带着兄弟们撤回去，养好伤，再找费尔登人报仇，他就咬着牙，厚着脸皮，听着经过自己身边的领地士兵高昂的呼喊声，自己一行人终于撤回了营地。
另一边，林森望着厮杀声震天的前方，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代有没有名将，善于用兵的将领，自己不知道，他从来没对外界的任何人产生任何轻视的态度，在决定应约来到格拉特村之前，特蕾莎就曾经和他讨论过费尔登以及这位叫做森特马克的情况。
主教国的建立分为两种，和常规封建贵族相同，一个是受教皇本人发布教令特许，准许职位是主教的宗教之人在其所在地建立半独立国家。
其名义上是教皇国（神的各领地，具体名称会单独开章再讲）的附属，但不会上交税收、人力、资源等，并且各个主教国均可以建立独立武装，拥有独立外交权，可以进行扩张。
而另一种则是所辖教区主教自行建国，在得到教皇的允许后可以拥有正式国家。
两者意义并没有多少区别，甚至都不需要上交任何资源，仅是名义上属于教皇附属，可是第二种往往是武装力量强大，一般手握实权。
前者很有可能因为来自罗马的使者到来，使得独立性不是太强。
而费尔登就是后者，森特马克能走到这一步，也绝非是因为什么信教时间长，他自己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最大的功绩就是击败了霍森同盟的入侵，斩杀了斯莫林领地的领主克罗姆斯，控制了霍森同盟伸进斯莫林—艾利特伯国的手，此战威震了整个帝国北部。
曾经的哥特兰贵族南下入侵，就是他保住了费尔登的后方，使得草创初建的费尔登保证了立国的根本
现在，随着费尔登的实力越来越大，外围反对费尔登的同盟参加国越来越多，森特马克作为费尔登的手就势必要在为费尔登的扩张出功出力，既然在西面有了阻力，损失了不少资源，那就在东面找回场子，补充资源就是了。
多年的征战，使得他不仅见识颇广，精通于与霍森人、哥特兰人、宾罗人的作战，特别是对阵地攻防战有着清醒的认识，更有实力的部下，他的麾下也有着千人的扈从部队，有着费尔登主教的赏赐，他所组建的扈从部队装备精良，久经战阵。
单兵实力或许还不如林森的熟练士兵，可是要论整体实力，森特马克有把握将疏于防范的林森打的落花流水。
而林森做法就是将他部队不稳定的士兵们引诱出来，逼迫他不打阵地攻防战，不仅不打，还要拿着夜战，这个让无数精兵强将都有着抓狂的夜战来削弱他们。
然后利用自己军械的机动速度和组建速度，就可以快速跟进然后进行覆盖性打击，以图尽可能重创费尔登军队。
在夜晚作战，还没有见识到维生素a重大作用的本地人，仅是将晚上看不清作为一种作战困难，临海，或者经常吃含有维a的蔬果，乃至肝脏，海产品的人或许更胜一筹，可是费尔登军队的构成多半是不临海的教徒组成。
而实际上饮食结构也不多包含补充维a的来源，也就导致费尔登军队，或者说本世界的大部分军队基本上都是有着夜盲症。
今夜借助着月光的点点残光和来自火把的加持，能让费尔登军队勉力作战。
可是夜战的关键，仍旧是双方军队中士兵们占据着关键作用，对于着拥有着更好装备一方来说，能够看得更清，更远那就已经证明胜利了。
在夜里作战，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杀死敌人，而是如何发现敌人，找到敌人，因为视线的问题，在夜里往往是要比白天还要缩减一半甚至一大半视线的问题，你无法像白天一样拥有者良好的视野加持和准备时间。
当发现敌人的时候，那肯定是近在咫尺了，那一瞬间的反应快慢，就有可能决定你的生死了。
而在林森等待着施特劳斯的突击结果时，之前第一波冲击敌阵的厄曼特等人撤了回来，在艾拉的引领下，厄曼特二话没说，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林森面前，砰砰磕了两下才起身说道。
“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厄曼部落全体上下，只要大人愿意，全都由大人做主了。”
林森答应给予他钱粮，召集旧部，和部落联系，并且还允许做这个荒唐鲁莽的决定，临危时派出援军把他救了出来
这等恩情，再说什么歪话，厄曼特都感觉自己毫无脸面再去当什么部落首领了。
“厄曼特首领，你的手下都是些难得的勇士。”
林森让亲卫给厄曼特一碗水，后者感激地接下后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下碗口还给了亲卫。
“更难得是忠心可嘉，流落各地多年，还不忘帝国。”
厄曼特轻叹一声。
“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能写出自己名字那都是神人了，被帝国人称为蛮子，可是我却敬重有文化的人，当年威廉先生来到我们那里去，对我们这些深受恶魔首领侵害的人十分尊敬，不把我们当蛮子看，还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我知道帝国内部一直称威廉先生是扩张领土，将我们分而治之，可是在当时被恶魔统治的我们，那有什么别的选择，既然威廉先生选择拿我们当人看，我们自然感谢威廉先生和皇帝陛下的恩情了，为此我们很感激威廉先生，愿意派人跟随他，建立新的领地，可谁知道……”
厄曼特泱泱的低下头继续说道。
“谁想到威廉先生就这么死了，那些将威廉先生作为威胁的外人合起伙来谋害我们，甚至还想拿我们继续当奴隶，最后我们有家不能回，东躲西藏，像个被赶出家门受人欺负的死狗一样。”
厄曼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次向林森行礼道。
“现在好了，有了大人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
“这是自然，当年威廉先生做的事，我不仅会继续做下去，我还会保证你们宾罗所有人都会享受到这些的。”
厄曼特听后，神情严肃，再次行礼道。
“一定会的，厄曼部落一定是大人最得力的助手的，我这身老骨头一定会帮助大人将其余部落们统一归于大人麾下的。”
“行，那厄曼特首领先去带着勇士们疗伤休息吧，好好吃顿热饭，另外挑出400名无碍的勇士们，随时听从调遣。”
“遵命，大人！”
看着厄曼特离开后，林森不禁扶额，看着来去又回来的艾拉问道。
“战况如何？”
“施特劳斯已经彻底击溃了费尔登先锋部队了，后续增援和军械已经跟上，准备发起对费尔登军营的攻击了。”
“利昂呢？”
自从艾拉也可以观察地图，林森就不用自己天天盯着地图了，有事完全可以直接询问艾拉。
“利昂已经就位，等待着机会，费尔登的反抗很顽强，比起纳沙泰尔来说，作战意志很顽强。”
“谁让他们是一群狂热的教徒呢？”
……
费尔登军营内，森特马克一脸阴郁的看着外面不断逼近的特蕾莎军队，或者说林森的军队，先锋军的短暂胜利而又迅速溃败，和敌人投石机，弩车等同时出现的情报让他眉心不禁的跳了起来。
作为行军打仗的老手，他知道随军行进的军械所耗费多少人力，他这边包括后续增援带了差不多万人之众，而为了伺候那些军械设备就使用了差不多千人之多。
先锋军的优势在于是自己较为能打的一批人了，他们在夜间视线还算优良，加上要克服无法得到军械支援的弊端，所以装备也更加优秀。
可是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毫无反制措施，所以在当敌人军械出现的时候，森特马克就已经接受了事实，先锋军溃灭的事实。
但出问题的是，敌人的推进速度更快，裹挟着溃灭的先锋军残兵余部，借着他们的身体疯狂缩进两方的距离，在发现先锋军的时候就已经抵近到了营地两百步左右的位置了。
更要命的是，先锋军的被裹挟不仅携带着第二阵增援的部队，第三阵也被趁势击溃，后续军队的展开，因为营地问题无法有效行动，导致溃兵逃回时，不仅冲散了第四阵已经列好的队形，还冲进了营地，将第五阵的士气给沉沉打击了。
“击杀那些敢于冲击营地的溃兵，指引剩余的向左右撤离，你去处理这件事情。”
森特马克冷酷的下达命令，一名被指到的扈从将领听令立刻上马指挥部队执行任务。
那群想要直冲冲逃回营地的溃兵，被横杀出现的精锐教军当场斩杀，这位扈从将领运作气力壮声大喝。
“向左右撤退，凡破坏防御者，就地格杀！”
在指引下，溃兵们疯一般的向左右逃命，此时内心的狂热和理智也占据了大脑，将四肢强行控制住，才勉强挣脱了继续逃命乃至被斩杀的命运。
重新收拢溃兵列阵的森特马克也获得了数百名士兵得以继续作战。
“命令投石机和弩车，不要留手给我狠狠的射，既然他们喜欢进攻，那就让他们攻的尽兴！”
森特马克命令着组建完毕的军械官立刻进行射击。
在军械指挥官的命令下，营地后方布置的投石机，弩车等军械开始发出怒吼，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一道道呼啸声从夜空中传出，密集的破空声直迫施特劳斯率领的冲锋部队。
听到那象征着死神般的声音，施特劳斯闻声大惊，连忙指挥部队举盾散开。
投石机的攻击仅凭借盾牌那是不可能抵挡的，这点哪怕是有着铁匠铺打造的铁盾也无法挡住，这不是一个人可以阻挡的，而作为冲锋部队，那些大型盾车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快速推进的，现如今只能停止进攻散开躲避。
领地士兵令行如一，快速散开，很快在队形如同伏地的夜兽时，石块的攻击就接踵而至，弩车的攻击因为距离的原因，加上前方还有友军的阻挡，军械官并没有要求射击。
一大块石头在短瞬几秒内狠狠的砸进了看起来硬邦邦的土地之中，漾起的土浪有着半米之高，黑乎乎的泥土被溅起洒在躲在一旁的士兵身上，夹杂的小石块乒乒乓乓的砸在护甲之上。
散开的做法让第一波投石机攻击收获甚微，夜里的瞄准原因，费尔登军队也没法准确汇报给射击部队正确的数据。
所以第一波射击仅仅是伤到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可是这一伤基本上确定了无法继续战斗。
在经历过第一轮打击后，计算着射击时间的施特劳斯命令后方玩命追赶他们的盾车等防御器械快速赶到，有些零件就在原地直接组装，也没本地人看见，很快几辆盾车就地成型。
“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