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消耗
随艾拉一起到来的是一群蛮子，那老板在林森亲卫的引领下，大步走到林森面前，恭敬行礼道。
“厄曼首领，厄曼特，向尊敬的林森大人行礼。”
林森点了点头。
“厄曼特首领，散落在此的勇士们都回来了吗？”
“回大人，勇士们都已经加入到了大人的军队之中了，我替部落里的勇士们向大人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如果可以顺利回家，一定给大人立永生神位。”
“这个好说，要想度过难关，那就需要首领和部落的勇士们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接下来，无论是领地发展，还是将你们宾罗人彻底拯救出来，还都需要依赖你们。”
“遵命，大人，我这就去好好督促一下小子们！”
看着厄曼特大步流星的离开之后，林森向着艾拉招了招手，后者走了过来行礼道。
“军械都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只是那个老家伙看来不是太服气听我指挥啊。”
艾拉看着在一堆蛮子里叽里咕噜的喊着什么的厄曼特，那群吵吵闹闹的蛮子很快就沉浸了下来，然后举臂大呼，纷纷统一声调，用着不太熟练的日耳曼尼亚语高呼道。
“求战，求战！”
“在向我示威呢，那个老家伙觉得自己有了实力，靠着蛮子们的蛮力就想自己击退费尔登人，然后跟我谈条件？借此成功让他们从我手里独立出来？”
林森看着那个一直在激励鼓动蛮子们战意的厄曼特，后者感受到林森的视线，急腾腾的快步走了过来，脸色坚决的看着林森。
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的林森，直接问了一句。
“你确定你要带着勇士们做先锋？”
厄曼特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子们都是这个意思，他们不想让大人的勇士们瞧不起，更想证明自己的勇敢，想在这里率先出击，击溃他们。”
林森一言不发，而他身边，杀神施特劳斯却没好气的直接说道。
“厄曼特首领，你知道费尔登军队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森特马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知道。”
厄曼特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
“不就是那些嘴上一直说着什么主啊，神的神棍？”
费尔登的名气、或者说天主教在宾罗那里一向不是太好，而且有着自己原始信仰的他们天生也对这些神棍没有什么好印象。
施特劳斯冷笑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说，难道你觉得费尔登也是靠着一群侃侃而谈的神棍们扩大到这样的地盘吗？”
厄曼特没懂侃侃而谈的意思，直接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我们顺利从各地集结，费尔登又不是没有和宾罗地区接壤，到现在他们也没能把手伸进去，不正是也证明他们没本事吗？这样的敌人有什么可怕的，只敢穿着一身看似尊贵的衣袍，实际上毫无卵用，如果将军有什么担心的话，你可以退到一旁，好好保护大人安全，就让我们这些毫无价值的蛮子们来打头阵。”
林森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摆摆手。
“既然厄曼特首领去意已决，那就听首领的便是，不过我需要明确的告诉你，你这个决定是很冒险的，你可能会失去很多好兄弟的。”
厄曼特傲然的拍了拍胸膛，说道。
“我们就是白捡的贱命。”
“那希望这次进攻，勇士们会得胜归来。”
厄曼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顾及到旁边施特劳斯黑下去的脸，直接扭头而去。
此时的远处，一开始被林森这一个简单的激将法勾引的费尔登士兵们被还有理智的军官们喝住，原地进行列阵，第一阵的500人，手持盾牌的剑士打头阵，长矛手居中，随行的弓弩手快速跟上，很快形成一道黑流向着林森这边缓缓压过来。
而在后方，费尔登的军械也在推进着，由于距离太远，重量太大的投石机和一些弩车就被留在营地内，轻便的小型弩车等正在被拆解扛起来就上。
林森这边，看着乌泱泱冲出阵地的蛮子们，施特劳斯一下子急了。
“大人，您明知道这帮蛮子没有脑子，为什么还让他们去送死啊。”
林森看了他一眼，这位每次进攻都是冲杀在前，指挥风格极为狂野的条顿精锐骑士，其实十分爱护一起作战的士兵们，所以他对厄曼特的毫无脑子的冲击十分不满。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吃点苦头，有什么不好？这群蛮子现在听我的话，无非是因为我有天狼令的存在，但并不是真的信服我，让他在费尔登面前，栽个大跟头，知道一下他们和正规军队的差距，以后才能更加听话。”
看着施特劳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艾拉则是语气冷冷的说道。
“施特劳斯，你现在把这些人当成战友了？这些人野性未除，说翻脸就翻脸，这些人如果被大人接纳，那就需要绝对服从大人，任何不可控制的威胁都需要你我来抹除，明白吗？”
听到艾拉暗搓搓的威胁，施特劳斯的大脑袋耷拉下来，点头应是。
林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如果我们不能真正的收服这群蛮子，到时候领地可没有太多人来当兵，没有更多的军队，遇到更强的敌人，会怎么样？之前的塔尔镇，算是我立足这个世界的根基，但如果不能继续壮大我的实力，那么我也就只能止步于此，随便一个人都会把我随随便便捏死，所以这一次，我吓跑了维斯人，砍死了科尔多伯爵，这次再击溃费尔登，就算再要对特蕾莎下手，对我下手，那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这些数量更多的蛮子进入领地，仅靠吞并别人，势必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的。”
“我明白了，大人！”
林森没管施特劳斯脑子想没想清楚，他知道施特劳斯不管想什么都会忠实的执行自己的命令，既然这些蛮子不听劝，那就把他们送到费尔登人面前，把这些大石头好好敲打敲打。
费尔登的战斗力尚未可知，在双方都已经暴露位置的情况下，试图用伏击维斯骑兵和科尔多卫队的办法恐怕已经不通。
那他就可以让这些蛮子先上，帮自己试试水就是了。
……
厄曼特率领着千名蛮子乌泱泱的冲向费尔登的先锋部队，这帮蛮子们冲出的时候，就被先锋军官瞅了个正着，黑暗之中，费尔登军队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不知道是什么敌人，又究竟有多少敌人，但是他们隔老远就能听见那嗷嗷叫的宾罗蛮语后，知道那他娘的肯定不是自己人，尚未交战，第三排的弓弩手随即就是射击。
宾罗各部落们由于科技水平尚处于刀耕火种时代，冶铁等技术极差，而铁器资源的低效利用，导致其装备问题极为落后，人手一件护体的兽皮甲，就是好的，如果还多一套粗糙打造的锁子甲那就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武器方面，武器样式与外面的先进装备相差不大，但是质地问题多出现冶铁技术薄弱，武器脆弱，弓弩问题多半还是使用兽骨弓，木弓，拉力更高依赖是个人勇武，而不是训练等因素。
这也导致厄曼特的这帮蛮子们，是不存在两军距离缩减到百步之内后，进行远程支援压制的问题，至于军械的情况，那更是想都别想，他们原先流浪的各个地方都不可能允许私自制造军械，武器方面还能偷偷运送，甚至截杀正规军抢夺，军械就算了。
所以厄曼特等人猝不及防，等听到箭矢破空飞速射来时就已经晚的透透了，慌忙举盾的机会也已经错过，数十名光膀子的壮汉直接被箭矢射中，惨叫着扑倒在地。
后面继续冲杀的蛮子们因为视线问题根本来不及调整冲锋队形，直接被倒地的同伴们绊倒，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有了第一个出意外的，那身后的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意外遭遇箭雨的蛮子们倒也是没有失去斗志，血腥和莽武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战意，作为流浪各地的蛮子们，随时被杀，也让他们养成了随时作战的习惯，否则流浪在外的生活肯定是活不下来。
在大致估摸了一下距离后，继续发起凶猛的冲锋，在再度缩近了距离后，蛮子们的弓手们开始迎着不断袭来的箭雨开始稀稀拉拉的还击。
费尔登先锋军是有着丰富近战经验的一支部队，他们结阵战斗，剑盾和长矛手相互巧妙配合，将蛮横冲杀到前的蛮子们毫不留情的分而歼之，处在阵中的巨剑士大喝出战，将那些勇猛异常的蛮子们直接砍杀。
而那些弓弩手们隐藏在盾牌之后，不时的齐射阻断蛮子们之间增援的力度，并且由个别射手冷箭，专门打击那些还在后方射击的蛮子们。
这些防护非常简陋的蛮子们，打仗时也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大喊大叫，白天也倒没什么，可是这是夜晚，虽然不是漆黑到看不清手指，可这么一叫，也给了费尔登军队目标了。
双方激战，蛮子们虽然勇猛异常，一度凭借着简陋的装备杀穿了第一道防线，给予了费尔登先锋军一定不可挽回的打击，厄曼特差点就一刀结果了先锋军官的性命，可是后续第二阵援军的增援，及时堵住了增援通道，也挡住了蛮子们的进一步进攻。
见此场景，厄曼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不知道是谁的，只不过那凝稠的血腥味让他还上头的想法慢慢沉寂下来，他不知道第一阵到底有多少，而敌人的增援显然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并且装备上面简直是形成了碾压式局面。
自己因为好勇斗胜，使得就没请求林森的军械增援，这下子好了，没有增援的话，自己肯定没有取胜的可能，可是现在自己就退走，那战死的人可就真白死了。
主要自己根本没有脸回到林森身边了。
而在这时，身后再度响起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猛地回头，发现那被自己呛过的施特劳斯率领人马赶到，一看到自己，就急忙大喊道。
“厄曼特首领，大人命令你立刻率领勇士们后撤！”
“可是，他们……”
“不用管了，现在撤出来，带出所有伤员，不要随便浪费兵力。”
厄曼特做首领多少年了也是很有决断的一个人，他知道施特劳斯所说的是对的，更知道林森的好意，再耽搁下去，自己手里的本钱就越来越少了。
他狠狠的跺了跺脚，看了看开始反包围自己勇士的费尔登军队，怒喝一声。
“撤！”
蛮子们虽然很不甘心，在他们辽阔的知识盲区里，撤退就是懦弱的象征，可是这时谁也不敢反抗首领的命令，聪明的也知道了现在他们的遭遇却是不太好，所以这帮蛮子们执拗乱叫开始往回跑。
施特劳斯率领的第一梯队主力也就是300名近战步兵顶上，艾拉指挥的第二梯队远程部队开始支援射击，更不用说那比起费尔登的慢吞吞的军械，林森这边的连弩车和投石车很快就位。
之前防守战中还没来得及释放怒火的投石机在射击校官的命令下立刻进入发射阵地，很快校官就猛地大喝。
“发射！”
发射手听令后立即敲击扳机，随后“砰”地一声巨响，石弹被强行投射到空中，圆润的球体划破天际，掠出强有力的破空声，如同一条不可阻挡的蛮力直接砸进费尔登阵地中。
被突如其来的火力压制后，费尔登先锋军和第二阵增援被打的措手不及，盾阵根本没法应对着可以轻易打碎盾牌的石弹，被击碎的盾牌，木屑纷飞，防护下的费尔登士兵被砸出一个大洞，白森的骨头渣子被狠狠的打进泥土里。
一时间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趁着费尔登军队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施特劳斯率领的突击部队猛地切入其中，这些士兵全都是熟练兵种，战斗力更强，在夜战方面也不差，而对面的费尔登军队被远程打击，队形还没整理好，就被他们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而在杀退了先锋军后，林森让军械继续推进，全军压上，与此同时，利昂的骑兵军团已经绕到费尔登军营外，准备发起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