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直到世界尽头
阻止何洛继续向上逃亡的那个东西，是“逍遥游世界”的叙事屏障。
很明显，在鲲/利维坦的追杀下，祂已经来到了世界尽头。
那层厚实的叙事屏障，连鲲/利维坦这样的史前巨怪都没有能力冲破，更不用说何洛这个小身板。
何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追杀到这种地步。
任何逃生手段都使用不了……
鲲/利维坦本身就是混沌力量的载体，在它附近，疯狂乐园依然无法进行精确定位，无法为何洛开启跨叙事传送。
被逼到这个份上，何洛不服输的性子也被激发起来。
靠！
一个至高神碎片而已，你牛逼什么？
老子是嫌麻烦，不想跟你打，你还没完了！
这一瞬间，何洛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直到世界尽头》的bgm，令人热血沸腾。
趁着还有点时间，祂扭身对着下方打出一发“龟派气功”，看看效果如何。
结果“龟派气功”打在鲲/利维坦的一颗牙齿上，歪歪扭扭地闪烁了一下，转眼消失不见……
混沌的力量，连能量攻击都被扭曲了！
全功率的一发“龟派气功”，包含了何洛全部的“气”，结果就跟放了个屁一样，噗的一声就没了。
全力一击连鲲/利维坦的一颗牙齿都没能打掉，又如何能杀死它？
这已经不是生命值多少的问题了，而是混沌之道对其他大道的克制。
除非何洛能够累积“收割”buff，达到超神攻击，多多少少还有点机会。
但是祂来到“逍遥游世界”之后，就没有正儿八经杀过人。
就连“逍遥之盟”玩家们的家眷，那也是依靠“生死簿”弄死的，与祂没有直接关系。
必须换个思路才行。
何洛决定翻出一张从未使用过的底牌。
“归宿时停（伪）”！
整个“逍遥游世界”陷入停滞，所有人、事、物全部定格，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除了何洛的思想，再没有任何东西是活动的。
祂感觉自己的双眼发直，视野仿佛被嵌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鲲/利维坦巨大的嘴巴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充斥着祂的视野。
这张在近处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嘴里长满了参差不齐的獠牙，粘稠的唾液从牙尖垂下，拉出一条几公里长的拔丝……
确认这个叙事已经不会动了之后，何洛才接着展开下一步行动——入侵鲲/利维坦的精神世界！
没错，想从肉体上消灭这个史前巨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从精神层面来对付它。
精神世界里，鲲/利维坦的意识体既不是利维坦的模样，也不是“混沌之龙”提亚马特，而是呈现为一团混沌。
当然，精神世界里并没有混沌之力，这里只允许精神力存在。
那团所谓的混沌，是鲲/利维坦的意识体无法呈现一个明确的形态，只能以一团不断蠕动的近似球体存在于表层意识小岛上。
“混沌之龙”提亚马特的遗体被“上帝”切割之后，神魂也随之破碎，分散在每一个利维坦的精神世界里。
不完整的灵魂缺少自我意识，自然也就无法呈现出明确的形态，只能浑浑噩噩如同混沌。
不过这团混沌也不是完全没有特征的，它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长满了眼睛和嘴。
这代表它的欲望与本能。
并且在发现何洛入侵之后，这团混沌又延伸出大量的触手，挥舞着向祂抽打过来。
何洛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叙事，跑到“邪神世界”来了。
好吧，管它是什么神，问题不大。
精神世界就是何洛的绝对主场，哪怕面对至高神，祂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陨落至高神的灵魂碎片。
当然，哪怕鲲/利维坦的意识体只是“混沌之龙”提亚马特的其中一个灵魂碎片，在“逍遥游世界”经历了千万年的成长，体型也已经成长到一个非常惊人的地步。
何洛站在它面前，就像一个普通人站在拉斯维加斯的msg sphere球型大楼前面，高度只有对方的百分之一多一点。
这是祂跟同等级对手交手以来，意识体体型差距最大的一次，以前跨等级刷怪的时候不算。
终究还是要经历一场苦战。
不过还好，何洛并没打算从灵魂层面消灭对方，而是准备将其奴役。
当然，即便是降低了要求，想要收服这个大个子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有形态是混沌的特性，但也意味着最多的可能性。
根据太极之道的理论，宇宙诞生于混沌，这团混沌便是太极。
然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又衍生六十四卦，六十四卦的组合比英文字母加上阿拉伯数字都要多，足以描述世间万事万物。
只不过太极之道研究的是万事万物的变化规律，而混沌之道纯粹就是那团混沌本身，两者还是有着本质不同的。
如果按照科技之道的理解，所谓混沌，就是“狄拉克之海”里的负能量，通过奇点喷发到现实世界里，衍生出宇宙的一切。
两条大道对混沌的表述方式虽然不同，但都表达一个明确的意思，那就是混沌可生万物。
鲲/利维坦的意识体虽然不是混沌，却呈现出类似于混沌的形态。
它的意识体随时可以根据战斗的需要，延伸出各种触手、骨刺、尖牙等攻击手段。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擅长灵魂之道的对手，在临时打造各种精神力武器。
只不过鲲/利维坦得精神力武器更加原始，更接近动物本能，且消耗的是自身的精神力。
何洛想要贴身完成灵魂烙印的外科手术，就必须时时刻刻与这些东西进行对抗，在进行复杂操作的同时，还要不停地闪避对方的反击。
所幸鲲/利维坦只是凭借本能在进行战斗，所有的攻击都要等到何洛出手之后才会被动反击。
而且它的意识体虽然擅长变化，速度却不够快，总是会慢一拍，追不上何洛的节奏。
唯一困扰何洛的，是刻画灵魂烙印必须在同一个部位进行操作，无法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祂不得不把这个手术分解成无数次的出刀，花掉大量时间去斩断鲲/利维坦新长出来的利齿、触手、骨刺，然后才能一点一点剖开对方的意识体，一点一点在其体内刻画自己的灵魂烙印。
精神世界里的战斗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何洛终于完成了灵魂烙印的最后一笔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