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鱼水
“等等,娜娜今天你不太对劲啊”
还没回过神来,我就被李玉娜从背后抱住。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若没有情债,或许我会反过来将她推倒,但当理智占据头脑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字:逃。
谁都无法意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至少我不知道。
今晚的李玉娜实在太疯狂,她身上没有栀子花的清香,没有香烟味的迷熏,只有一股诗词画意般的唯美。
这让我想起廖可馨。
【难道书香气的女生注定都要被我伤害?还是说她们的书香气是我伤害她们的证据】
“七十八天我们没拥抱了,但你直到现在都没主动抱过我,难道不想念我们腻在一起的日子吗?”
“等等,娜娜,其实你不是学管理的。”
七十八天,这准确的数字让我想起小雪,想起她的专业。
我无法正视这个具体的数字,无法去体会李玉娜的思念,无法去承接这份深情。
她,比我想象得更爱我。
“娜娜,其实我”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会展现最棒的自己,告诉你,其实李玉娜很优秀。”
“对不起”
“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当初说的偷走,究竟想偷走什么?”
“保密!要是哪天告诉你了,不就是我离开的时候?至少现在我可不想离开。”
“可我想知道,而且是想马上。”
“你是想我离开?”
“”
她松开我,退了两步。
当我回眸的时候,距离感拉扯得极深。
她终究还是被大学同化,没有了那一攒齐刘海,露出高亮的额头,鸭蛋脸泛着淡黄,将惶恐写在脸上。
走廊没有张三家宽,木板平滑,踩在上面身体却晃动得厉害。
“你知道吗?鱼没水会怎么样?”
“会死。”
“那水没有鱼呢?”
“还是那摊水。”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有些人离开别人确实活不下去,就跟一个社会养活着一批特殊的人一样。
当大环境改变的时候,总归是有人会被时代淘汰,命运只有支离破碎的结果。
我明白,当我离开的时候,或许李玉娜的人生又将陷入低谷,再也爬不起来。
就跟她曾经喜欢的烟味男孩一样。
只是那个人在较小的年纪遇上她,所以他们没有发生关系。
而我掠夺了她的所有,难得给了她希望,在此刻悉数收回将是沉重一击,威力远比那个烟味男孩大得多。
“是啊,还是那摊水,就跟你一样,失去我,你还是那摊水,是吗?”
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倏忽间便掉落。
嗒!
我感觉能听到这滴眼泪掉落的声音,它很重,将我的防线重重击垮。
问世间什么是最重的东西,那该是女人的眼泪。
我是个渣滓,或许渣滓都比我更高尚。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这社会不能再三妻四妾?
对她们,我都是真心的,就跟对她们的伤害一样。
越是真心的人,伤别人才越狠。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想坚持,但坚持失败的时候,留下的将是满目疮痍。
“不可能了,因为水也有感情。”
“那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想我离开?”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会说谎了,或者说,我连一点点的谎言都不想留下。
人是最喜欢活在谎言里的。
可我不想李玉娜活在谎言里,虽然她需要这个毒药来解渴。
“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特别是对于曾水乳交融的‘爱人’。
或者说,喜欢上别人,是她们觉得最坏的打算。
“是。”
我不知道这个回答是如何脱口而出的,就跟我不知道听到这个字的娜娜会是什么心情一样。
呼,呼呼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抽噎声仿佛是旧音。
她从没在我眼前哭过,这次是例外,我还以为她从来不会哭。
“我以为你离开我了的,以为你偷走了东西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世界里,再也没有娜娜这个人,再也不会有灯光下的那个姑娘,再也不会有那个在我快要死了勉强将我拉回这个世界的女孩。真的,我真的以为你离开了。我也来找过你,但是你已经离开,没有留下半点消息,只是说去了江南大学。”
“我让于妈告诉你等我两个月,等我学会了基础医学,就两个月啊!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离开?我要是想离开,会跟你上床,会跟你游遍世界各个角落,会告诉自己振作,会骗自己我们会有未来吗?”
泪珠滚烫,而娜娜始终压着声音,不敢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知道她是怕楼下的长辈听到这些,听到我们的选择,听到此刻的无奈,听到变了心的冰冷。
爱会使一个人卑微,可我真不想她卑微。
人总是会变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是向着软弱的方向改变。
或许,娜娜如此,廖可馨也如此。
她们是真的爱我,才将软弱的一面留给了我。
而我却在这种时刻,图穷匕见,过河拆桥。
感情永远是两个人的坚守,而不是一个人的单飞。
【刘子业啊刘子业,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下半身?可若你真控制住了下半身,是否又能控制你那颗滥情的心呢?】
我找不到方向,梦中的姑娘也难怪会跟我擦肩而过,想必是看透了我这个烂人,才放下了期待。
“我不能伤害你,可我却成了那把要你命的刀,一点点将伤口扯开,一点点将自己麻痹,到最后只有冷酷无情。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不想给你幻想,不想让你活在谎言里。
我本可以骗你,甚至脚踏两只船,但我不能。
我曾爱过你,但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别人的影子。”
“不,你不是别人的影子,从来都不是,你是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从你偷走我心的那刻开始,就是了。每天晚上,我只有等你到深夜,等你收摊,等你归巢才能安然睡下。
谁会没事躲在灯光下?事实上,我很害怕黑暗,但我想见你,纵使是一刻,纵使仅仅见上一眼。
我承认我有妒忌的心,本想等你婚礼之后就断了念想,但老天眷顾,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眷顾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