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红毛野猪
靠近沟渠,那是山泉水流过的地方。
透过灯光,能看到一群细鳞鱼,跟成年马口一样大小,在溪里乱窜。
细鳞鱼的卖价很贵,它们需要山泉水才能活下来,所以稀有,价格也能卖到一百二一斤。
当然,这不是林健招呼我过来的理由。
而是在山涧水泉上,在岩石边,有三只成年田鸡。
田鸡也叫石蛙,三脚壮。
它们游走在高山的岩壁上,通过捕食昆虫为生。
跟癞蛤蟆长得有点像。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这种生物明明天天泡着山水,为什么能长得这么磕碜。
不过磕碜归磕碜,听说它的肉堪称一绝。
“三只大石蛙!看这样子,少说也长了五六年。”
林健两眼放光。
他已经看到了财富。
周围的小石蛙自然提不起我们的兴趣,毕竟我们是来搞钱而不是做绝种户的。
石蛙也挑大的下手,小的留种,这是规矩。
但成年石蛙并不好抓,它们都生活在峭壁滑石上,普通人立个脚跟都很难。
好在灯光下,它们没有过激反应。
林健以他的能耐,摸过去,而我则在一旁观察石蛙的动态。
毕竟一口气是无法抓到三只的,抓了一只,其它两只定然逃跑。
站稳,摸石,蓄势,猛扑!
干脆利落。
一只石蛙被林健捏在手里,足够有小脸盆这么大。
“哇,这力气真大!一斤半是有的。”
“能卖多少钱?”
“石蛙两百一斤的收购价,一斤半算大蛙,估计价格高一点,四百是有的。”
林健对这些比较了解,相反,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其它两只跑哪里去了?”
一只躲洞里,一只在水底。
石蛙要是躲在岩洞里,抓它可就难了。
没办法,有些聪明的蛙注定活下来。
我们挑准了潜在水里的蛙,用木棍迫使它往浅水区钻,随后便是下水摸蛙。
当然,都是林健打的主力。
两个人折腾了七八个来回才将石蛙抓到。
“好家伙,两只一斤半的,子业,老天让我们发财啊,大丰收。”
两只估计能卖八百有多,这一折腾,还真就能发一笔小财。
因为第一次上山只是为了碰碰运气,我们没带足装备,所以抓了两只石蛙便下了山。
当天的发财路就此了断。
其实我有说过,要进更高的山看看,兴许能有大货,但是带着两只石蛙,林健觉得不妥。
况且当时在山顶传来一阵嘎咕嘎咕的声音,像野狼的低鸣。
在山上,听到奇怪的动静,特别是夜间,一定不能胆大冒进,那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当然,这些也是我听林健说的,至于真假,至今也不知道。
毕竟
我没有上前去一探究竟。
将石蛙养在他家的后房水槽里,盖了网,当天也算圆满完成任务。
那晚,我在做梦,做着发财的美梦。
与父亲年轻时一样,我也开始想搞野味。
为了钱,为了能有个好一点的生活,我没办法。
第二天听说村头的小刀家抓到了一只红毛野猪,就在里山上。
小刀是最后一户山顶移民户,老地基就在里山上。
他没什么能耐,种着半亩地,偶尔上山打猎就这样过活,妻子也是个瘸腿。
没办法,这就是命,像他这种没文化,没能耐,没半点现代化技能的人,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还娶个老婆,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多少人穷奇一生,连媳妇都讨不到?顶多跟别人炫耀一下曾经玩过多少女人,诸如此类的话语。
听说红毛野猪被抬下来的时候,獠牙尖嚎,暴怒如雷。
像这种野兽,是要吃人的。
野猪也只是一个统称,野猪群里也有高低贵贱。
黑毛野猪最常见,其肉也香,黄毛野猪比较少见,至于红毛野猪,能长得很大,在山中肆无忌惮,就连黑熊也要惧怕三分。
我想昨晚的怪声,指定是这家伙发出来的,好在我们跑得快,否则定然有危险。
时间就像嘴边的胡子,你不管它,它也会野蛮生长。
往日里,我会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而回到小山村后,我便不管不顾了。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一圈胡茬。
本以为长些胡子,是成熟的标志,原来人呐,内心痛苦,外在再怎么修饰也是没用的。
我只是凭借着自己给自己编造的梦在苟延残喘。
说实话,我想念上杭区的日子,在那里,我能闻到烟火气,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但我又怕。
一个地方给了人太多的伤感,那么它就会被思想本能排斥。
五一当天,下着大雨,从没有哪个五一下过这么大的雨,就跟我当时的心境是一样的。
廖可馨始终没回过我任何消息,而朋友圈也设置了仅三天可见。
她,就像故意躲着我,每一次的思念换来的都是那句:到此为止。
“行吧,就到此为止,七百天时间,我给自己七百天时间”
我在心里默念,试图通过时间来消化悲伤。
毕竟
此刻的她,多半还是在努力赚钱,而我亦还有机会。
每一个缘分,想抓住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等待始终是煎熬。
大雨接连下了三天,水位线猛涨。
因为下雨的原因,我们没有上过山,纵使雨停了也没上山。
原先抓的两只石蛙比较倔强,死活不吃东西。
因为买家很难联系,生怕这两只死了,到头来换一场空,林健便跟我支呼了一声,将它们都放了。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我们总不可能活生生将它们给饿死。
听他说,两只石蛙走的时候,有点留恋。
我想他多半是出现了幻觉。
我们从山上将它们抓来,最后碍于内心的杀生之说,将它们又放掉,这可不是在做什么好事。
纵使石蛙再笨,也应该知道我们是要害它们的命。
以我的理解,这两只蛙是为了记住他的模样,以便以后回来报仇。
折腾了十来天,到头来颗粒无收,而时间也过了五一。
我的作息时间从早上七点调整为下午一点。
直到五月十二日的时候,林健早早叫醒了我。
“子业,快来,有大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