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动疏远
“等到放学后，我会向贺高成提出换位置的事情，就说我这个差生会影响你学习。还是让陶惠兰和你做同桌，你们两人是闺蜜，话题应该会多一些。”
程亦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章姗姗悲戚的神色。
少女小手攥紧，紧咬下唇，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用闪着泪光的眼眸看向程亦。
“程亦，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同桌？”
程亦叹了一口气：“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若是和我走得太近，班级里迟早会传出你的闲话，而且绝对会愈演愈烈。”
俗话说人言可畏。
一个人嘴中说出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能够在人心中留下深深的伤痕。
更不要说班级里五十多个学生，五十多张嘴。
程亦心智坚定，性格孤僻，追求力量的他能够完全无视他人的闲言碎语，专注自身。
然而章姗姗不同，她虽然漂亮，但内心仍是一名普通的女孩。
程亦对这个女孩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就像一件精美绝伦的瓷器，程亦就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也还是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既然选择了留在世间，程亦如今就必须约束自己，不能在公众场合轻易使用暴力。
远离章姗姗，这就是他唯一能想到，保护她远离这些闲言碎语的方式。
“你要是真的想为我好，就不应该想着主动远离我！我费尽心机和你成为同桌，只是想能多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而已。”
章姗姗瞪着程亦说道，那双好看的眸子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怒气。
“你应该知道，因为我之前向你告过白，我和你如果继续坐在一起，班级里的传言只会愈演愈烈，到时候这些流言蜚语肯定会传到贺老师还有你父母那里，这样子你也没关系吗？”
程亦冷静的面容没有出现一丝波动。
“……”
章姗姗陷入了沉默，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得知自己早恋会有怎样的反应。
章姗姗的父亲从来没有打骂过她，更没有在物质方面亏待过她。
然而由于父亲忙于公务，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就算在家中，她的父亲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对于这样一个严肃的父亲，她内心中除了浓厚的亲情外，还有几分畏惧。
她不愿与程亦疏离，又害怕父亲得知这件事后会责怪她。
程亦看到章姗姗情绪低落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别伤心了，我们只是装出一副疏远的模样，暂时不做同桌而已。等到课间闲下来的时候，我们还是能像这样，找个僻静的角落悄悄见面的。”
“真的吗？”
“嗯，如果你想见我了，就悄悄传纸条给我。”
“那……好吧。”
程亦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教室吧。”
“好。”章姗姗低头小声答道。
两人往教室走去。
进入教室时，程亦故意让两人错开了时间。
让章姗姗先进教室，他独自在门外徘徊了一会，这才慢悠悠地走进教室。
回到位置上以后，程亦摞起一堆书，放在二人中间。
章姗姗知道程亦故意做出这种疏远的行为，是为了她免受流言蜚语侵扰，是在乎她的表现。
然而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地感到一阵黯然神伤。
以后上课，再也不能转头就看到程亦的侧脸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会减少，上课的时候也不能说悄悄话了。
虽然是为了逃避流言蜚语的侵扰，但是往后就这样发展下去，真的好吗？
章姗姗陷入了纠结和患得患失当中。
……
……
大课间，学生表演大厅内。
贺高成带领着三班的学生们，来到规定的位置坐好。
夏日炎炎，会场内的环境甚是闷热，直到打开空调的凉气，周围的温度才有所下降。
程亦侧着身子，往一排座位内部走去，看到最后一个男生在外排占好位置，程亦这才坐下。
另一边，有一队女生在往程亦的方向走来。
随着木板转动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孩子风风火火地来到程亦旁边坐下。
程亦转头看去，坐到他旁边位置的女孩子竟然是陶惠兰。
“这么巧？”程亦惊讶出声。
陶惠兰皱了皱鼻子：“我才不喜欢这种巧合！”
程亦有些愕然：“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至于说话这么冲吗？”
陶惠兰微微眯着眼，轻声骂道：“玩弄女孩子感情的渣男！”
程亦立马开口反驳：“喂！说话可是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玩弄女孩子感情了？小心我告你污蔑。”
他这样一个为女孩着想，用情至深的男人，竟然被叫做渣男！
陶惠兰轻哼一声：“你明明知道章姗姗喜欢你，也知道她那懦弱的一面，却还是要故意当众表白，你就是故意逼她拒绝你，然后你再利用她拒绝了这点吊着她，让她产生愧疚感，最后欲情故纵，让她离不开你。你说，你这行为，不是渣男是什么？”
“这什么跟什么啊？”
程亦被她这一套莫名其妙的言论，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不了解事情的内幕，别瞎猜。”
陶惠兰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问道：“章姗姗喜欢你，你如果喜欢她就和他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这种事能有什么内幕？”
程亦摇了摇头，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说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所以说你根本不懂……”
看到程亦那故作高深的眼神，陶惠兰瞬间炸毛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程亦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赶忙转移话题道：“话说章姗姗呢，为什么没看到她？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陶惠兰翻了个白眼，回答道：“章姗姗被老师带着化妆去了，她落幕仪式的时候要作为学生代表致辞的。”
程亦点了点头：“这样啊。”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了？”陶惠兰敏锐的目光看向程亦。
“别说话了，表演要开始了。”
程亦话音刚刚落下。
一名身着西装的主持人走到台前，字正腔圆地开始开幕致辞。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大家好！今日，百花齐放、香草芬芳……”
这次文艺汇演活动，主要是为了应付某位领导视察，表演节目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
大多都是一些艺体生表演的唱歌舞蹈，其中还有十几个学生的集体朗诵。
程亦对这些节目没有太大兴趣，这次文艺汇演唯一吸引他的地方，就是闭幕时章姗姗的致辞。
旁边的陶惠兰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看到几个漂亮女生穿着露脐装的热辣舞蹈。
程亦还有些好奇，这种偏向韩风的舞蹈，不应该是男生比较感兴趣吗？
只见陶惠兰死死地盯着她们纤细的腰肢，嘴里喃喃有词道：
“我总有一天也会有那样完美的身材，只要黄艳花不要再拿零食诱惑我！”
终于，大幕落下，表演结束。
主持人手里拿着卡片，高声道：
“接下来有请高三学生代表，章姗姗上台致辞。”
话语落下，主持人退到幕后。
章姗姗缓慢走到台前。
在场的所有男人，呼吸为之一滞。
少女脸上化着淡妆，身穿着一袭淡绿长裙，脚下的高跟鞋让她原本就出彩的身材越发高挑。
清纯温柔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细眉，波光流转的桃花眼，樱桃似的小嘴。身段儿也拥有同龄人少见的柔美匀称，柔顺绵密的黑发飘散在纤弱的腰际。
淡绿的连衣裙绣着一圈镂空的淡银色花纹，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裙摆下露出的一段纤细光洁的小腿。
闭月羞花怨，沉鱼落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