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保持距离
程亦原本就是班级里的边缘人，性格孤僻的他向来不喜欢主动与人交流。
也是因此，他在班里的人缘极差。
高一高二两年，甚至没有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
上周的当众告白事件过后，更是让他在班上的风评跌落到极点。
走在学校里，他时不时就能感受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以及那带着调侃贬低意味的窃窃私语。
程亦在异界游历数十载，心性远超同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要这些人不上门主动找茬，他也不会搭理他们。
只是让程亦无法忍受的是，主动靠近他的章姗姗也受到了影响。
因为自己的缘故，班级里其他同学对章姗姗的印象，似乎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章姗姗原本就是单纯软糯的性格，而且非常在乎外人的眼光。
若是让她听到同学们的流言蜚语，不知道她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这是程亦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怀着复杂纠结的心事，程亦回到了教室。
陶惠兰看到程亦回来，撇了撇嘴，自觉地让开了位置。
正好要上课了，她也要准备简单预习一下下节课的内容。
她一回到位置上，同桌的黄艳花就递来了一包辣条。
陶惠兰摆摆手表示拒绝，可架不住黄艳花盛情难却，再加上辣条的香气真的是让人口水直流。
意志力薄弱的她，最终怀着强烈的内疚感吃下了辣条。
我只要中午少吃一点，晚上再稍微运动一下，这辣条的热量不就消耗光了吗。
陶惠兰一边咀嚼辣条，一边心里自我安慰。
章姗姗看见程亦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程亦，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程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哦，这样啊。”
章姗姗轻轻抿着粉唇，把屁股下的小凳子往程亦的方向挪了挪，轻声道：“我数学书上的笔记，你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吗？我可以给你讲解一下。”
“章姗姗你的笔记很详细，我现在还没有不懂的地方。”
“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哦，不需要和我客气的。”
“好。”程亦笑着点点头。
铃声响起，拎着英语教科书的老师走上讲台，叽叽喳喳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报告！”2
那两个被程亦丢进花坛的男学生姗姗来迟。
他们头发脸颊湿漉漉的，身上的校服有着明显的水渍，看来是专门跑去接水清洗了一番。
老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进来吧。”
两名学生赶忙灰溜溜地跑回位置坐下。
这节课是英语课，老师是一名青春靓丽的女青年。她上课纪律管得很严，所以学生们都不敢轻易造次。
章姗姗打开课本，认真听着英语老师讲解语法。
只是她时不时还是会悄悄地看向程亦。
程亦单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黑板。
平静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
……
下课后，程亦递给章姗姗一张纸条后，便快步离开了教室。
章姗姗打开纸条，上面是一排遒劲有力的小字。
“来体育馆后面的走廊，我有事要说。”
看完之后，章姗姗赶紧把字条收进兜里，似乎生怕别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随后她挪动步子，低着头向教室外面走去。
此时，陶惠兰上前搭话道：“章姗姗，你要去厕所吗？我们一起去吧。”
章姗姗小声答道：“我不是要去厕所，是老师找我有点事。”
“贺老师是不是要和你商量活动演讲的事情。”
“嗯。”章姗姗顺着陶惠兰的猜测点了点头。
她说谎的本事并不熟练，如果陶惠兰能认真看着少女的眸子，很轻松地就能从中发现一抹心虚和慌乱。
“那你快去吧。”陶惠兰拍了拍章姗姗的肩膀，以示鼓励。
章姗姗离开了教室。
陶惠兰看着章姗姗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贺老师的办公室好像不是那个方向啊？”
然而就在陶惠兰好奇心慢慢升腾之时，黄艳花拿着一盒巧克力棒凑了上来。
“黄艳花，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真的吃不下了。话说你的柜子是四次元的吗？怎么能装下这么多零食？”
就算少了两个人，下课后的教室依旧吵吵闹闹。
……
……
操场上，章姗姗怀着复杂的心情前往与程亦约好的地方。
程亦突然叫自己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教室里直接说的呢？难道是想讨论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还是说，他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对自己做一些坏事？
要是那样，自己一定要坚定地拒绝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可要是程亦强烈要求怎么办？
那最多……也只能到接吻。
章姗姗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由得伸出小手拍了拍滚烫绯红的俏脸。
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终于，拐过一个拐角后，她远远地看到了倚靠在柱子上的程亦。
心中涌出一阵欣喜，章姗姗小跑着来到程亦面前。
“程亦！”
“你来了。”
程亦站直身体，看向面前可人的少女。
章姗姗拍了拍因为跑步而上下浮动的胸脯，调整好呼吸之后，问道：“你专门叫我出来，是因为什么事啊？”
程亦稍稍沉吟，随后缓缓说道：“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章姗姗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急切地问道：“为什么？”
程亦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就实话实说吧，因为上周的事，现在我在班里的风评变得非常不好，如果你和我待得太近，会受到连累的。”
“可是我不在乎这些！”
“不，你在乎。”
程亦认真地看着章姗姗的眸子，“否则那时，你也就不会拒绝我了，不是吗？”
章姗姗想要反驳，然而欲言又止再三，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且我们之前不久约好了吗？先保持距离一个月。你也不用这么伤心，这只是暂时的，等到这阵风头过去，我们便能按照以往的步调相处了。”
程亦用着柔和的语气，劝慰道。
章姗姗原本明媚的情绪变得无比低落。
她感到胸口一阵沉闷，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