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气场
程亦来到学校之时，正值课间。
老师不在教室，学生们则是在自己的小团体里聊天打闹。
程亦本就是班级里的边缘人，因此就算他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然而，章姗姗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小手背在后面，就那样俏生生地站着，问道：
“程亦，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昨天晚上有事熬夜了，所以起晚了。”
章姗姗嘟着嘴，小声说教道：“熬夜对身体不好。”
程亦笑着点头应道：“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
“中午记得一起吃饭。”
章姗姗挥了挥小手，小跑着回到了座位上。
不一会，贺高成面容严肃地走进教室。
手中厚厚的一摞答题卷被他重重地放在讲台之上。
两者相撞，发出“砰”的沉闷响声。
所有学生保持正坐的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出。
种种迹象表明，贺高成生气了，而且是非常严重那种。
学生们都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那个惹班主任生气的倒霉蛋不是自己。
“程亦！你给我站上来！”
贺高成威严的声音传遍教室。
“竟然能把老贺惹得如此大发雷霆，程亦到底做了什么？”
“我记得上一次老贺这么生气，还是因为教务主任逮到吴振在厕所抽烟。”
“让程亦敢染指我的女神，这下遭报应了吧！”
学生们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有章姗姗的眼里充满担忧。
程亦站起身，径直向讲台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丝毫没有胆怯和犹豫。
很快，他便站在了贺高成面前。
“什么事？”程亦淡淡地问。
贺高成原本想先不由分说大骂程亦一顿，杀杀他的威风。
可当程亦站在他面前时，贺高成心中竟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我是班主任，他只是学生，他应该怕我才对！
贺高成努力想找回自己身为班主任的威严，可每当与程亦的眼睛对视，他就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
昨天，是程亦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开了杀戒。
虽然程亦对诛杀那群恶人毫无感觉，但杀生所带来的煞气还是对他的气场造成了影响。
以至于靠近他的人会本能地感到害怕。
贺高成把几张答题卷拍在程亦面前，鼓起勇气质问道：“你这次考试是什么情况？怎么总分才考了一百九十分？”
然而他的语气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底下的学生听到一百九十分，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一百九十分？艺体生的成绩都比他好了不少吧。”
“我闭着眼睛都能考三百分。”
“怪不得贺高成这么生气，程亦这次完啦！”
程亦所在的班级可是实验班，最差的那个学生都可以轻松考到一个不错的二本。
然而如今程亦竟然总分只考了一百九十分，甚至还比不上他们文科总分的分数。
这让他们如何不感到新奇？
面对质问与嘲笑，程亦不为所动，淡淡回答道：“暑假玩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我把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我会慢慢补回来的。”
“你这算什么理由！”
贺高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刚想说几句脏话，可看到程亦平静的眼神，他又默默地把那几个词汇吞进了肚子里。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贺高成指着答题卷上的空白，说道：“为什么这些题你都直接空着？”
“因为我不会做。”
程亦回答得如此理直气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这些选择题，你就不会随便蒙一个答案吗？这些简答题，你随便抄一点材料，老师也会象征性地给你几分。然而你竟然一个字都没写，你这就是完全没有认真对待这次考试。”贺高成说道。
“蒙对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分数好看一些罢了。这只是一场小测验，又不是高考。我空出这些题，是为了让我正视这些错误，下次便不会再犯。我觉得我这才是对待平时测验的正确态度。”
程亦身上充满侵略性的气场愈加强势，他看向贺高成，认真地询问道：“老师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面对程亦的问题，贺高成不由得后退半步，竟下意识地点头答道：“对。”
“那老师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了。”
贺高成被程亦气势压倒，已经完全没有了训斥程亦的想法。
程亦点点头，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班级里的同学们瞬间惊了。
“怎么回事？老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程亦可是只考了一百九十分，结果只是上讲台转了一圈？太离谱了吧！”
他们没有正面面对程亦身上充满煞气的气场，自然不会了解贺高成如此怪异的原因。
程亦下台后，贺高成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惊讶，程亦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往在他眼里，程亦属于那种不爱说话的乖乖学生。
学习成绩一般，但好在不惹事。
而今天的程亦，竟然让他有种面临天敌的感觉。
仿佛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会小命不保。
贺高成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他有些疲惫地坐在讲台的椅子上，对着下面的学生吩咐道：
“安静，下面把这些卷子发下去。”
卷子分发下去之后，老师开始讲解大家不懂的地方。
程亦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听贺高成讲解的内容，自己随意翻开一本书观看。
贺高成注意到程亦的行径，然而一向严厉的他，这次却一改常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找程亦的麻烦。
……
……
下课后，程亦往厕所走去。
旁边装睡的吴振看到程亦离去，默默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程亦，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吴振看着程亦的背影，露出怨恨的眼神。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他在体训队的几个好哥们打去了电话。
……
很快，吴振和他的几个哥们来到厕所。
吴振指了指其中一个隔间，小声说道：“程亦就在这里面。”
“你想怎么弄他？”其中一个人问道。
吴振阴险地笑道：“让他出丑，越大越好！”
“我有一个办法！”
一人从保洁工作间中拿出一个铁桶，接着向其他同伴传递了一个眼神。
几人瞬间心领神会。
“你小子真坏！”
“这招也太恶心了吧，不过我喜欢！”
“正好我憋着一泡尿呢。”
几人轮流脱下裤子，往木桶里放水。
此时一名普通学生走进厕所，撞见这一幕，不由得愣在原地。
吴振怒声喝道：“看你吗呢！滚！”
那名学生赶忙灰溜溜地离开了。
黄色的不明液体很快装满了铁桶。
两个人提起铁桶，露出坏笑，准备向程亦所在的隔间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