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坦诚
第二十章：坦诚
校长室。
布兰校长先是问候了一下艾晨的伤情，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后，让艾晨在会议室等着，过了一会儿才过来。
根据布兰校长所说，下午会有一个关于艾晨的听证会，需要艾晨、高欣和朱雀到场，学园都市出席的有三人——布兰校长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人是学园理事长肖雎和空间阁学园主事之一邹进。
虽然作为主持的是理事长肖雎，但有空间阁在场，肖雎不是最终敲板的人，拿主意的还是空间阁。
邹进在空间阁阁内掌管刑罚，在阁外监察学园秩序。他本人对各种条令看得很重，这次听证会由他出面，可能会有所责难。
但是，此次听证会不同以往，历来与会的理事会和各院人数普遍都在十人以上，乃至于完全对外公开，这次却明确说明只有三人参与，空间阁的意思实在不好揣摩，或许有转圜的机会。但无论如何，布兰校长始终是站在艾晨一边的，这点他希望艾晨知道。
说明情况后，布兰校长让艾晨先回去，先吃吃饭，补充些营养，或者继续调养，恢复一些身体状况，这之外再准备准备下午的听证会，想想怎么说。
艾晨刚从校长室出来，便被田凌风便拉走了。
……
饭桌上，田凌风直直地盯着艾晨，双手环胸，也不说话。
蓝琪心中尽管有许多疑问，但是因为上午和田凌风的谈判，心理上已经被田凌风占了优势，在田凌风渲染起的凝重气氛之下，也不好开口，盯着艾晨，暂且静静等待。
刘啸这种事他不想拿主意，也随着田凌风去闹，正好他也想知道个中缘由。
里斯自然还是那么个铁疙瘩，面色肃穆，在蓝琪身旁很少开口。
空气一度安静到冰点。
“有什么要说的？”田凌风眉眼虚眯，冷言道。
“我突然感觉身体不是那么舒服？”艾晨开口道。
“少来，昨晚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知道给我留下了多大的烂摊子？怎么都得给我个合理的交代。”田凌风不依不饶，誓要找个说法。
“对了，昨晚宴会咋样了，玩得开心不？”艾晨之前都在想着怎么给院长一个交代，倒是把宴会这茬给忘了。
“开心？呵呵，那我们玩得可开心了。明辉帝国的面子你都敢不给，你没看萧明那阴沉的脸，都快把我给吃了，我那小心脏啊，噗通噗通，差点给我整停咯。若不是关键时刻会长出马，在宴会上宣布收纳你为学生会成员，我tm都走不出那宴会大门。我那可怜的会长啊，无缘无故与明辉帝国交恶，预选赛在即，这一个月本来就忙，你这不添堵吗。”
“麻烦你们了？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艾晨对此确实抱有歉意。
“这，会长昨晚已经将高欣无法参与空间杯的事挑明了，空间阁那边已经得到佐证。没了高欣的威胁，预选赛里，萧明和会长又有需要合作的地方，还不至于撕破脸。不过他跟你没什么合作，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花点心思耍些小手段膈应你一下。”艾晨这突然一客气，田凌风一时也不好继续责备。
“嗯，也只能应着了。你本和我同行，倒是连累你了。”艾晨歉意地说道，田凌风虽然处处与萧明作对，但都是以玩世不恭地态度去面对，在某些方面更有示弱，不示己于人，明显是回避着萧明。此次他因自己受到萧明敌视，有违他本愿。
“反正萧明早就看我不爽了，不在乎多得罪这一次。倒是你，先把昨晚的情况解释解释，为什么走得如此着急，还有校长为什么找你，昨晚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艾晨笑道，从今早的寒暄中，艾晨已经看见了某些事，或许，他们是能够信任的。
“……你说，我听着。”田凌风心中嘀咕，你这不废话吗，我这次就是来听你解释的。
不过艾晨这听着虽然是废话，但田凌风感觉到又有什么不同。
“这些话也是我必须与蓝琪你坦诚相告的，若是要继续来往，这些事我应该告诉你们。”这次艾晨转向蓝琪。
几日来的相处，艾晨已经对蓝琪有所了解，回应她是艾晨的责任。
蓝琪点点头，也明白艾晨之后要说的必然事关重大。
艾晨示意，高欣以圣阶之力布置隔绝屏障。
“经过几日的沉睡，朱雀昨晚开始进阶，因为进阶需要的灵气巨大，不是空间中游离的灵气浓度能够支持的，所以我急需回去，帮助朱雀聚集灵气。而聚集的手段，是聚灵术阵。我，是位术阵师；高欣，是圣阶修者。
本来已经有所准备，但朱雀进阶对灵气的需求超过了预期，术阵运转过猛，引起了学园内圣阶强者的注意，对学园也造成了一定影响，违反了学园的禁令，所以布兰校长才会找我去谈话。下午有个听证会，会有理事会和空间阁的人参与，对这件事做些解释。”
“你说的朱雀，是龙吟谷传说中的那只神鸟？据说它存在了无穷的岁月，大陆变迁，历史更迭，但它始终在，现在据说在龙吟谷内。”田凌风试探地问道。
“它存在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龙吟谷确实只有它这一只朱雀。”
在场几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艾晨肩上的那只火红色的小鸟，小家伙看着聚集过来的目光，有些畏惧，向艾晨颈脖靠近，但又经不住好奇，探头探脑地向外观察。
这么个小家伙，是传说中的神鸟？
“我一直以为它是只红雀。”蓝琪发声道。
“确实和红雀很像。”田凌风说道。朱雀一般都藏身于龙吟谷核心层深处，很少有人能见到它的真面目。
“传说中朱雀最少是九阶神兽，怎么退化到这个形态。”刘啸开口问道。
“想必你们都知道一个多月前龙吟谷发生的天罚雷劫之事，详情我不便多说，于你们无益。在那次事件中，朱雀为了保护我身殒，化形重生，退化到了蛋生期，几近坎坷，才长成这般模样。朱雀于我，有救命之恩，也有生死情谊，为了朱雀，我可以不顾其他，哪怕是和萧明和明辉帝国为敌。昨晚它处于进阶的关键时刻，我必须到场。”艾晨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们这情谊我田某佩服，但是在学园里面进阶，实在太冒险了。大陆上不乏对奇珍异兽感兴趣的人，若是让他们发现龙吟谷的神鸟在此，还仅仅处在成长阶段，必会蜂拥而至，想要将其驯服，那时你们就危险了。”
“这我也有所了解，所以布置了术阵，隔绝了气息，加之灵气潮流向内，朱雀的气息不至于外泄，就是最后朱雀耀天，或许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仅凭此，也不一定与朱雀联系起来。以后我会加强朱雀身上的禁制，掩藏掉朱雀的气息，对外它还是一只小红雀。艾晨摸了摸朱雀的小脑袋，很是宠溺。
“当然，若是真有什么人动了心思，我会让他为自己不该有的想法付出代价。”艾晨眼神凶厉，绝不是开玩笑。有高欣这样的圣阶强者在，田凌风他们也确信，艾晨不是说说。
“你这术阵，是什么水平。今晨我的耳朵回报，其影响力已覆盖学园外围最少四分之一的区域，如此规模的聚灵术阵，至少在七级，更何况按你所说，还能隔绝圣阶强者的感应，我相信它只会是圣阶层面的术阵。”
“从效果来看，有八级吧。”
“你能布置八级术阵？”这消息可太令人震惊了，田凌风今晨才从蓝琪口中得知艾晨是个高级术阵师，能布置毁灭七阶强者的天雷术阵，但他们也只敢判断艾晨是六级术阵师，毕竟术阵效果奇异，六级术阵灭七阶强者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这个等级是他们能接受的极限了。
八级术阵，这是什么概念，方柳二位术阵圣贤，穷两大帝国之力，耗时多年，也才布置出历史上仅有的两个八级术阵。
艾晨仅凭一人之力，到学院不到一周时间，就能布置八级术阵？关键以他这年龄？这也太惊天动地了。
“我目前仅有四级的修为，体内灵气不足，仅凭我一个人，目前还不能布置这样的术阵，我也是借助高欣的阵法和圣阶灵气才能布置和运转的。”艾晨谦虚地说道。
“那么说只要你灵气足够，便能够单独布置这样的术阵？”田凌风难以置信的道。
“理论上来说，是的。”那可不嘛，在艾晨灵气还在九阶修为的时候，九级术阵那可不信手拈来。只是目前功法重修，重回圣阶之事遥遥无期，他也不好以九级术阵师自居。
几人一阵沉默，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艾晨，方柳二人勉强布置八级术阵，便足以代表一个时代，艾晨这样一人，必然会在大陆上掀起风波。幸好至今为止是交好，没有和他产生什么矛盾，要不然偷偷跑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布个阵，那指定损失惨重。得交好，得交好。
若是过了那人的那一关，有艾晨的术阵在，田凌风的脑内顿时冒出了多种可实行的方案，但他不想艾晨牵涉过多，又否定了许多，只是剩下的几种，也能大大推进他的计划。
蓝琪拉拢艾晨的心思就没少过，只是他清楚目前艾晨对她有所防范，更不愿与俗世权力牵涉太多，她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那高欣，她到底是圣几阶？”朱雀和艾晨已经震惊过他们了，他们一时无法估计艾晨的未来，而艾晨身旁的高欣同样明显不凡，他们只想快点把消息消耗完，以免再震惊一次。
“比你认为的要高。”艾晨笑了笑。
“她，她才多大。”几人张开下巴，那岂不是八阶，九阶？
能如此之快地布置八级术阵，他们其实都隐隐猜测高欣有圣二阶的修为，若是还高，那得多高。
“这个，我不便说。”她是你们几十万年前的祖先，只是因为回到太玉后肉身重塑，才有这十七八岁模样，这样的话艾晨实在说不出口。
“不会是个老怪物吧。”田凌风下意识地喃喃道。
“嗯？”高欣怒哼一声，盯向田凌风，不怒自威，吓得田凌风颈项一缩，背后一凉。
“芳华茂美，芳华茂美。”田凌风悻悻地道，见高欣收回了目光，才用手拭去额头的虚汗。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有能力和萧明甚至是整个明辉帝国为敌了，我的吗呀，你们两人一兽，真干起来，非得毁灭半个帝国。”
“这我就得跟你们明说，高欣已经受到空间阁的关注，无法在大陆上肆意使用圣阶力量；为了不引起上世纪发生的人才断层，我的术阵也仅被限制在学院内用于研究，不允许展现在人前，所以我目前也就是个四级修为的修者，高欣也不能轻易动用圣阶力量。
我知道你们俩在接下来预选赛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各有计划，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不要做出什么错误的判断，影响了你们的未来。况且听证会还没开始，我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继续待在学园之内，只能尽我目前所能，对昨晚带来的困扰给予你们一些补偿。”
“我会考虑进去的。你使用术阵，掠夺学园灵气，未经报备大规模使用圣阶之力，这三条，就学园管理条例来讲，确实条条重罪，很棘手。”
“只能看下午的听证会怎么定了。”艾晨无奈，但越出了规矩，得到惩罚是必然的结果。
“听证会有哪些人参加你知道吗？”田凌风沉思了一下说道。
“听布兰校长说，有他，学园理事长肖雎，还有空间阁的主事之一邹进。”
“邹进？只有这三人吗？”
“目前所知是的。”
“那问题应该不大。有空间阁在场，布兰校长和肖雎理事长不需要太在意。邹进掌管刑罚，虽然严厉，但是空间阁既然只要求三人听证，那说明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从你们出谷以来，空间阁对你们的信息封锁很严，明显对你们有所保护，是倾向于你的。此次听证会，有布兰校长在，从中斡旋，可转圜的余地有很多。我估计空间阁也是想借邹进之口敲打你一下，可能会有些条件限制你，但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毕竟3000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能布置如此高等级术阵的术阵师，空间阁历来惜才，对你只会培养，不会过多打压，你一个人的成长，可比这学园都市大部分人的成长重要。加之有高欣这个圣阶高手，在太玉大陆，实力便是话语权，修为便是特权，理事会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和圣三阶高手闹翻。另有龙吟谷和空间阁一向交好，朱雀既然是龙吟谷神兽，空间阁便能多照顾照顾。所以下午的听证会你就安心好了，放低姿态，老实承认错误，那这听证会就是走走程序，其他的事空间阁会帮你处理好。”
“希望如你所说。”高欣已经受到过空间阁警告，这次涉及圣阶之力的使用，他并不知道空间阁会有什么反应，如果高欣因此受到什么惩罚，艾晨也是过意不去的。
“听证会的事就先这么定了，那咱们，就来谈谈昨天的事儿。”田凌风转换脸色，堆起一脸的奸诈笑容。
“这，你说吧，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田凌风这笑容令艾晨一直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