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行之道

    第十三章：修行之道

    艾晨抱着对五行属性的疑惑，开始向张元绍五人和龙吟谷灵兽们讨教。

    讨教的结果，让艾晨有了新的发现。

    他们的修行居然不是以五行属性为基础，甚至于都不是一个体系，每个人、不同灵兽之间，他们的修行体系，同样天差地别。但这迥异的修行体系，细察之下，偏偏又都能自圆其说，符合这片天地的大道规则。

    在极玉大陆，每个人的修行即便有些差别，但主体还是以四元素为基础进行的演变，是四元素体系的分支。

    艾晨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拥有五元素的太玉大陆也是五元素体系，没想过还有如此大的差别。

    或许这与500年前极玉天地崩毁有关，四圣支撑起了极玉天地的法则基础，但无法进行过多的法则演变，这可能就是大天地和小天地的差别，也是极玉大陆急需天道碎片的一个表现。

    太玉大陆各大修行体系中，与五行体系最为接近的，是魔法界的地火水风四元素体系，由四元素演化万物。

    表面上两者有所交叉，但本质上又明显不同，属于两个体系。

    依据他们对各自修行体系的描述，艾晨尝试以五行之法去推演，期望能够发现些什么。

    推演的结果，居然还像模像样，有那么回事。

    但某些关键之处，艾晨并不能走通，因为这一步，施展的效果明显小于对方施展的效果。

    张元绍他们曾是玄阶强者，有着玄阶强者的眼界和见识，但对修行最为了解，却是于海，这个平时看起来比较沉默，却专注修行的人。

    在他的解释中，修行的本质，就是对道的理解和运用。

    从踏入修行之路开始，修者的修行，都是在充实自己的道。

    每个人的个性不同、经历不同，对道的理解都会有所差异。

    即便是同一个种族，同一个修行法门，在差异不断的积累中，会逐渐偏离原来的大众之道，形成拥有自己个性的道。

    大浪淘沙，当一个人的道足够完美，足够解释天地大道，在历史中得以保留，他的道便成为了体系，形成新的大众之道。

    之后的人在从这个大众之道开始，参考、补充、完善、发展，再形成新的更优秀的道，这就是修行体系的进步，修行时代的发展。

    现存的这些道，经由历史的沉淀，都具有一定的正确性，是天地大道某一部分的映像。

    天地大道宽泛而严谨，修者的修行，就是从自己的道出发，不断完善，逐渐向大道靠拢。

    神阶以下的修行，都是在模仿天地之道，体会道的存在，积累自己的道。

    晋升神阶的要求，便是形成自己的道，演化出道力，支撑自己羽化飞升。届时，属于自己的道便如手脚一般，心随意动，在天地间运用自如，自由显现。

    玄阶，所悟之道圆满，开始触及大道。那时，修者才会体会到自己的道的渺小，如一叶孤舟，在大海中飘摇。

    这里的道，才是真正的大道，是修者最终追寻的境界。

    在此之前，无非都是大道细微分支下的某种类型或某一部分，是小道。

    它是修者的追求，却并非最终的追求。它为探究大道做好准备，是探寻根源的一种手段，一种工具。

    大道包罗万象，可以说整片天地，以及天地间的各种生物，都是大道。

    至今为止，从未有人看见大道的全貌，看清大道的本质。我们所理解的，终究只是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感觉的到的浅显的一部分。

    也正因为每个人、每个种族，所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相同和不同，他们的道才会呈现出差异。

    从普遍性中学习，在特殊性上发展，最后再回到普遍中去，让自己的道和天地大道相合，这便是修行之道。

    这样的一番话，不仅艾晨、医青璇和在座的灵兽们心神一振，连张元绍、高欣、田力、小池这样的前玄阶强者都有所感悟，很久都说不出来话来，思考着自己的道，思考着大道。

    对于未体会过大道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他们的指路明灯，如醍醐灌顶一般，反思着自己修行中的谬差；对于张元绍他们，这样对修行本质的探究，也让他们想起了在忙碌生活中忘记的东西。

    这对艾晨来说也是一样。

    经由《天地融法》的洗礼之后，艾晨的灵气便蜕变成了本源灵气。

    之前的他，知道本源灵气能够轻易转化为五行属性灵气，是非常好用的灵气；却从未想过本源灵气是比五行属性更基础的灵气，天地中存在着比五行法则更基础的大道法则。

    之前的他，受四圣法则的影响，确实局限了对道之本源的思考。现在的他，突然醒悟，五行法则只是大道细末分支的一种，是大道的某种旋律。

    在开启《天地融法》，灵力发生蜕变之后，他其实就不应该再执着于五行之道。

    四圣法则，乃至于五行法则，在大道面前，终究落入了小成。

    艾晨想起了打开《天地融法》时，在奇异空间中听到的那位神秘前辈的话。

    所见所闻，皆是道。

    初听时不明所以，现在想来，却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

    《天地融法》从他醒来过后便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的修行之法。

    这样的情况下，神秘前辈的话，便显得尤为重要。

    如于海所言，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这方世界，不正是天地大道吗？

    太玉大陆的每一丝风动，每一次晦明变化，都是大道法则的演变。乃至于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以及人类自己，都是大道的一部分。

    这片天地，便是《天地融法》最好的修行指导，这里发生的人物事，都遵循着天地大道法则。这些，就是自己要走的方向，要修的道。

    他要去感受、去发现，去体会这些道之运行，他要从这方世界的变化，去修行，去感悟自己的道，去体会那宽广的大道。

    但龙吟谷太平静了，所体现的自然法则太直白太简单，大道修行的效率并不高。

    这是自己在初到这片森林便不打算停留在此的原因，只是直到现在，才有所体会。

    人类是这片天地思考最多、行为最复杂的生物。加上历史的沉淀，人类的社会，蕴含着最复杂的大道，入世，是修行最快的方式。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五行法则这样的小道的修行，而是对这片天地内所发生的人物事感悟。

    离开龙吟谷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一个月的时间，对金属性法则已经有了了解，五行法则的运用差不多熟悉。

    一个月的时间，首领会议也差不多将龙吟谷该确定的事都确定好了，自己这代理谷主也没啥可以做的了。

    一个月的时间，张元绍五人已经熟悉了龙吟谷的生活，和灵兽们相处得也还算融洽，特别是于海讲学之后，龙吟谷的圣阶灵兽们对他们的态度大为改观，心中的芥蒂减少了许多。

    一个月的时间，五位圣三阶灵兽的伤势已无大碍，甚至在吞食龙肉龙丹之后修为有了不小增长，加上张元绍五人坐镇，也没必要担心龙吟谷的安危了。

    该出去走走了。

    虽然艾晨想在离去之前打听打听龙吟谷之外的太玉大陆，奈何张元绍五人最晚离开太玉星的小池，都已经是十二万年前飞升的了。太过久远，沧海桑田，哪能知道现在太玉大陆是什么样，那时甚至还没有青龙，没有龙吟谷呢。

    龙吟谷的灵兽们一般也都紧守着自己的山头湖泊，对人类世界了解甚少。从他们那，也就了解到了八大势力的名字，连方位都问不出来。

    医青璇虽然是人类，但百草香一向封闭，有着自己的空间，独立于太玉大陆之外。医青璇本人也很少与外界接触，一门心思扑在医学药理上，对太玉大陆了解甚少，提供不了什么信息。

    艾晨只能从他们仅有的信息中，对太玉大陆有个简单的勾画，还需要在出谷之后尽快完善起来。

    在医青璇的推荐下，艾晨决定了出谷之后的第一站——学园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