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审讯
第八章：审讯
随着灵魂剥离，青龙的肉体渐渐失去生气，垂倒而下。
艾晨遵循青龙的吩咐，将龙丹取出，交给了那头拥有龙鳞纹的风青虎敖啸，肉身也交由他进行分配。
龙吟谷印暂且收入了存储空间，艾晨去了朱雀陨落之地，发现朱雀的肉身已经消失，一堆羽毛上方卧有一枚火红斑纹的鸟蛋。
艾晨连带着羽毛一起抱起了这枚鸟蛋，眼中甚是怜爱感激。
趁着天地融法的效果还没消失，艾晨还需抓紧探究青龙说的雒水湖底。
在下沉到一定深度之后，艾晨感应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息，顺着气息而去，发现了一个结界。
在艾晨伸手接触之后，并未感受到什么阻力，结界就这么化开了。
在结界之内，一对足铠呈现在艾晨眼前。
艾晨只觉得一股气息蔓延在自己全身，足铠如同有意识般闪耀着一定频率的光辉。在气息收回之后，足铠不由分说就钻入艾晨的足腿部位，消失不见。
在消失前，一股意念凭空出现艾晨脑海中——玄阶以下不要召唤它，召唤了也不理。
这，还挺有个性。
玄阶，那是比父亲当前境界还要高的存在啊，也不知要多少时日了。
飞出湖底，秘法提升的修为已经快要消散。
经历这次秘法的使用，艾晨对整个过程有了大概的估计，再使用时也能轻车熟路，更好地控制力度和时间。
趁着力量还未消散，还是把遗留下的一件事做了，以免产生威胁。
从敌方的只言片语和行为上推测，艾晨大概了解到对方从玄天界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猎杀青龙，但受此界规则限制，只能维持修为在神阶以下，若强制提升修为，不仅肉身会崩毁，还有天雷罚下。
其中，最为关键的，玄天界的情况，艾晨是一点也不清楚。
强大的敌人不可怕，对方总有弱点，打不过就避，然后瞅准机会，打蛇七寸。
艾晨最担心的是未知的敌人，打也不是，避也不是，无从防备，也不知如何防备。
要在敌人有下一步动作前，在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前，了解敌人，然后早做防备。
这便需要从囚困的几人着手。
艾晨降落到之前布置的术阵囚笼前，里面关着的五人，只有最开始的张元绍受到比较重的伤势，此时虽然恢复了意识，但因为无法运行体内灵气，没法修复身躯，只能瘫躺着，其他四人都是在束缚状态下被制服，伤势不大。
“你们是谁？”艾晨开口问道。
几人表情有点奇怪，有的低头很是纠结，有的呆呆望着自己，欲言又止，最后抓过来的女子完全偏过头去，很是不待见自己，瘫着的那个就不必说了，脸部被艾晨重锤了一拳，眼睛都是肿胀的，看不出什么表情，还有一人呼吸绵长，像是在放空自己。
两三个呼吸过后，放空自己的那人深呼吸一次，直视着艾晨，终于开口。
“我叫田力，这是我们这次的领队张元绍，这是高欣，于海，小池。”田力分别指着瘫着的男子，低头的女子，呆怔的男子以及不待见自己的女子介绍道。
“来此为何？”
“猎龙，取丹。”田力回答得很快，没有犹豫。
“玄天界？”
“是。”
“何方势力？”
“海混域，曲海分属，太玉星人黑十山。”
“海混域？”艾晨思索，父亲从未与他讲述过域外的事，对于域外的势力一无所知，即便是玄天界，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没什么概念。
“您可知道黑十山？”田力看对方对于太玉星人这四个字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对海混域产生疑问。要说能到此界的只能是太玉星人，猜到黑十山不难，但是黑十山分属海混域曲海，也是玄天界尽人皆知的吧。
“不知。”艾晨摇摇头，对方语气的突变让他感到颇为怪异。
“不知？您是玄天界下来的吗？”田力语气有些颤抖。
如果对方来自玄天界，但却对太玉星人的遭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反而在此地与他们为敌，阻碍他们行动，还害了十多位兄弟姐妹的性命，那么即便他真是那人，即便因为某些目的，必须依靠他的力量，他们也绝不会地效忠信任，以后的行动必须是有条件的、有誓约约束的，这是他们之前就做好的打算。
但从对方的疑惑来看，他对玄天界的事似乎并不熟悉。若是对方未去过玄天界，对黑十山的遭遇并不知情，那么双方还有很多可以回旋地余地，在将来有可能的合作过程中，对死去的兄弟姐妹的愧疚感也会减轻许多。
“不是。”艾晨有些不悦，这是我审你呢，还是你审我呢。
“也对，也是。”田力像是松了口气，其余三人表情亦有所变动，都望着艾晨。
“大人现在修为到什么地步？”田力问道。
艾晨对于对方的询问感到厌烦。
“大人是否想听一个故事？”田力见到对方眼神不对，暗叹自己心急，转换话题，将主动权再还给艾晨。
艾晨表情稍微缓和，想着自己对玄天界也没什么概念，暂时问不出什么，不如先让他们自己做一些讲述，有些基础后自己再扩展询问。
“讲。”
田力便将千万年前的那个太玉星人的黑暗时代讲述了一遍，对黑十山目前的窘境也细致描述了出来，包括受外界势力的歧视，曲海势力的剥削，连带此次任务的原因也一并交代了出来。
“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太玉星等的那个人？”到最后，才说起了那个传说。
细细听完田力的讲述，艾晨真想反对这句话，极玉大陆偌大的责任还背着，这太玉星的压力接踵而至。
要是真按照传说，那他的将来就几乎是要与玄阶遍地的玄天界为敌，他目前还不到神阶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极玉大陆的重任说白了就是找到天道碎片融入极玉天地，稳定一域。虽然不易获得，但总好过举世为敌。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自己刚来这世界，便在青龙身上寻到了奇异的熟悉感，朱雀为了救他显现出了圣阳虚影，加之与四圣法则相似的天地法则，自动认主存在结界的足铠，这些东西，他就算想撇清关系，自己这关也说不过去。
但这也只能说明自己和太玉有着隐晦的较为深的关系，要说以后随传说的那人帮帮忙尚可，还没到举起太玉星重任、与玄天界为敌的程度。
“我非太玉天地，我怎知太玉等的是谁。”艾晨反驳道。
眼见对方不想承认，那个叫小池的女子脾气就出来了，气急怒吼道，“你不是那个人，为何能在太玉使用法则之力，为何连天地法则都帮你，为何，你要杀我十多位哥哥姐姐。”
“首先，能否使用法则之力不是由我定，天地法则的运用我自有方式，最多我的功法和太玉的法则并不相抗，不可能因为我能使用某种能力，就必须在听到你们自觉悲悯的故事就帮助你们。”对于那女子的反诘，艾晨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中冒出，也不再那么客气。
“其次，我本非太玉星人，我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初入此界，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尚算陌生的天地放弃我自己的使命。在我的世界，有着比你们更熟悉更亲切的伙伴、亲人和人民，你们的诉求，跟他们的困境和期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再者，你的那十多位哥哥姐姐，连带你们，是因为自己的私念，在侵犯别的生命。以剥夺其他灵兽的生命作为保全自己和获得利益的条件，你觉得你们的行为就很合理，很正义了吗？”
“你的哥哥姐姐是生命，那条龙，那只朱雀，还有被你们击杀的高山虎，游隼，他们就不是生命吗？他们，就不配拥有生命吗”
“若是我真想杀了你们，你觉得你们有什么理由可以活到现在？若非你们先要致我于死地，我犯得着杀你们吗？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可都是拼了命，以自绝的方式想要与我同归于尽。我若有心，在你被我囚禁的前一刻，就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
这一连串的话，可让四人傻了眼，那个叫小池的女子一时语塞，抱着高欣嘤嘤哭泣。
虽然有些触怒了对方，但是艾晨的应答还是给了田力许多的信息，对艾晨有了更深的了解。
“您，不是太玉人吗？”田力重复确认道。
“不是。”艾晨没好气地回复道，田力给艾晨的印象还算理智，之前讲述的故事也确实多多少少触动了他的心境。
田力陷入思索，对方不是玄天界下来，还算可以理解，但不是太玉星的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您可能不知道，太玉的天地法则独成一体，非常严格，即便您非太玉出身，但功法不与太玉天地法则排斥，足以证明你与太玉之间有所联系。即便您不是传说的那人，也请看在太玉法则对您的帮助的份上，在力所能及的程度上，救救那从太玉飞升的十万同胞，为太玉星的未来寻求一个和平。”
“视情况而定。”艾晨回复道。从目前的境遇来看，此次太玉星的修行之旅，必然会在此获取些东西，若是什么都不做，他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