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因果福缘
一跃而入，艾晨便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同样没有什么物质存在，但是给艾晨的感觉却与前一个空间迥然不同。
这个空间给艾晨一种蓬勃之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充盈其中，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觉到。
“咦，居然有人能寻得此处？”一个声音传来。
不，也可能不是声音，因为艾晨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响动，也没察觉到外界有任何异动，只是这意念就这样凭空在艾晨脑海中产生。
“晚辈艾晨，极玉大陆之人，此行来此有事相求。”艾晨作揖，恭敬道。
“晚辈？呵呵，还差不少火候，等你什么时候靠自己的力量能寻得此处再称晚辈不迟。”声音再次在艾晨脑海中响起，语气甚是高傲，但艾晨有自知之明，也不辩驳。
“你之所求，我清楚，你之前世，我亦了解，你之今生，我有所知。东西我给你，不是因为你今生所行，只因你过往的因果，是你的福缘，该你所得。”艾晨想起了数万的浮影，对神秘之人的话似乎有所理解，一股开心夹杂着哀伤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本不扰，但能到这的人实为少见，多少有了些期许，便多提点两句。”神秘之人慨然长叹，似乎有些孤寞，有些期待。
“无为道，有为道，你为道，我为道，万事万物皆存于道，由道生，由道灭。天道之行，与其去寻那遥不可及的天际，不如留心眼前所见。道无大小，万道皆归于一，而一化万道，所见所闻，皆是道。此为你前世所悟之道，亦为你现入之道。”
神秘之人的话如黄钟大吕，敲击着艾晨的道心，虽然未曾经历所言，却又显得如此熟悉，前方的道，似乎清晰了些。
“多谢先生指点。”艾晨再次作揖，对方不许他自称晚辈，他也不敢再称其为前辈。
“去吧，别负了这份因果。”说完艾晨只觉得眼前一晃，便又回到了原来的黑暗空间。
一来一去如此迅速，除却听过神秘之人的一番话，有所感悟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可喜的是，只要艾晨心念一动，便可离开这片黑暗了。
此次一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对着四圣化身和浮影化成的风躬身作揖，举目四望，心中亦是感慨颇多。
若非四圣和小璈还有那数万浮影，自己恐怕就将在这黑暗里永远迷失沉沦，不复存在。
依神秘之人的话猜测，这数万浮影，大概就是他的数万前世了，四圣，估计和前世们也有所关联。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隐含着什么秘密。
自己目前实力不足，即便知道这其中缘由，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多想无益，还是尽早提升实力才好。
所见所闻，皆是道？有意思。
心意一动，艾晨的意识便回归了灵魂，活跃精神空间，联动身体活动，缓缓睁开了眼。
偏头看了看，小璈此时正在一旁望着他。
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回来了。”心中同时也默念了一句，谢谢你。
小璈眼睛眨巴了两下，确认艾晨恢复了过来，用舌头舔了舔艾晨，然后才傲娇地靠在艾晨身旁躺了下来。
小璈之前与四圣光辉共鸣，似乎也耗费了不少的气力，身体有些虚弱。
圣湖之外，见到艾晨醒来，艾德和神鹿也是急忙飞掠，几乎转瞬便到达了圣湖小岛上。
其他阁老们碍于圣林规矩，无法上岛，只能在远处观望，在猜测中着急欣喜和担忧着。
见到父亲和神鹿来到，艾晨调动灵气，循环周身，有些僵硬的身躯恢复了些活力。
摸了摸小璈的脑袋，示意了一下，起身微微一躬，笑着问候道：“父亲，神鹿。”
见到艾晨没事，艾德和神鹿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艾德轻叹了口气，很轻，轻得不似想让人发觉，接着才询问道，“如何？”
艾晨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进展是否顺利，遇到一位神秘的前辈，说是给我东西，但好像没感受到自己有什么变化。”
“前辈？”艾德对那位神秘的前辈也不知晓，过了一瞬，方才继续问道，“运行一下功法试试。”
身体久坐，百脉未疏，导致艾晨对体内灵气的状态都比较模糊。
所谓功法，便是灵气运行之法，如何运转百脉，如何疏密变化，如何性质转换等等。
在艾晨晋升圣阶，开始通过术阵研习法则开始，以前的功法便全抛弃了，气随心动，便无所谓功法了。
与之相对的技法，在与武阁和圣兽的不断演练中，之前所学的技法，也都慢慢融合，身随意动，无所谓技法了。
此刻说起功法，艾晨又想起了神秘之人的提点。自己的道，似乎真的与之契合了起来。
灵气在周身百脉流转，逐渐活络的经脉给了艾晨更清晰的反馈。
“我的修为？好像，降低了？”艾晨疑惑道，“只有武阶初期的境界。”
这样的情况让艾晨一时间有些诧异，但转而想起父亲提起过，也就不再奇怪了。
艾德眉头一动，惊喜之情溢于容表，有些急切地催促道：“细致感悟一下灵气变化。”
艾晨调动精神力，细致感受灵气变化，这一探查，也是给了艾晨极大的震惊。
“灵气，好像变了。”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未突破到神阶的“凡人”，对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最多只知道个概念和方向。
“灵气之火释放看看。”艾德也知道艾晨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直接让艾晨具现出来。
艾晨右手抬起，灵气汇向掌心，化而为火，在手掌上空跳跃。
这一释放，艾晨才发现，不论是运气，还是灵气性质转化，都比以前容易了许多。
从颜色和形态来看，除了微弱了些，艾晨暂时还未发现与其他的灵气之火的不同。
但是艾德和神鹿是神阶强者，已经入了自己的道，对于这火，有更直观的感觉。
“你再尝试一下化雷。”艾德继续说道。
于是艾晨收回灵气之火，心意一动，灵气再次转化为雷，在掌心中噼啪作响。
“再化水。”
于是艾晨再化水。
“再化风。”
于是艾晨再化风。
“再化木。”
于是艾晨再化木。
“再化土。”
于是艾晨再，额，化不出来了。
“灵气枯竭，再化，等下父亲就要背我过去了。”
艾德这才发现艾晨面容惨白，眼中虚光浮动，典型灵气不足的症状，这才想起艾晨目前只有武阶初境的修为，不再是之前那个圣阶巅峰了。
本来灵气性质变化就是圣阶以后才能拥有的技能，转化的过程也颇为耗力。若非必要，圣阶修者都不会去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而只将灵气维持在自己功法属性的形态上。
艾晨目前只有武境初阶，能坚持完成这么多的性质变化，已经很出人意料了，再做，估计就要抽干灵气了。
艾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兴奋，出手帮住艾晨恢复体内灵气。
“你的灵气，已经转化为天道本源灵气了，天地融法，成功了。”艾德说到，语气中全是满意和喜悦。
“天道本源灵气，不同于你之前的极玉大陆中四圣规则衍生的灵气，也不是域外的天地灵气，而是万力之源的天道本源灵气。”艾德眼神迷离，似乎进入到了一丝回想。
“天无边际，道化万千，一域便是一片天地，一域，便是一种天地规则，不同规则之下，灵气的属性也或多或少或有不同。”艾德接着解释到。
“但终究，所有的灵气都同根同源，由天道之极点分化。拥有这种灵气，便证明你已经得到了天道本源的认可，所有天地界域都不会排斥你，即便你勾画自己的天地法则，也不会受到因天地差异形成的制约。”
这便也意味着艾晨只要再修行到圣阶巅峰，便可以自行晋入神境了。修为从来都不是艾晨的阻碍，之前只是因为自己的法则没有得到天道认同，会受到其他天地的排斥甚至打压，四圣法则为了他好才限制了他的进阶。
此刻得到天道本源的认可，相当于得到了一张合法的通行证，不用受到其他天地通缉。
“同时，能够驾驭这种灵气，说明你的精神力和灵魂同样发生了类似的改变。以后再去感悟天地，那就是相当于和天道本源沟通了。你所能够认识的，将更为原始，纯粹，你所能够拥有的变化，也会如道化万千一般，无穷无尽。”虽然这个在艾晨开启《天地融法》之前就已知晓，但在成功之后述说，艾德还是非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