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
春风阁。
雅间内。
李峥与一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相对而坐。
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正是春风阁老板娘。
熟客们都叫她春姨。
春姨笑容可掬的坐下来：“李公子，请喝茶。”
李峥呷了一口茶：“春姨，我今日过来，是想与春风阁做一桩买卖。”
春姨脸上笑容更盛了。
但凡来春风阁的客人，哪个不是来做买卖的。
有的是一次性。
有的是长期性。
有的是买断性。
李公子如此郑重其事，应该是最后一种。
“真不知道阁里哪位姑娘这般荣幸，能得李公子垂怜，今日一早过来为她赎身。”
春姨脑海中闪过一张张或可人、或魅惑、或端庄、或清丽的面孔，但久久不能确定。
公车私用可是违纪违法行为……李峥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轻放在桌子上，朝对面推了过去：
“请春姨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
中年妇人优雅的抬起手。
咔哒一声，扣开铜扣，开启木盒，扑面而来的幽香令妇人一阵失神，感觉人像是突然间掉进了百花丛中。
馥郁芬芳，却又不腻人。
李公子还真是来谈买卖的，而且，不是她想的那种买卖。
木盒盖子啪嗒一声被李峥按落，失去源头的香气却久久不散。
“春姨觉得这个香囊怎么样？”
春姨回过神来，毫不吝啬的赞叹：“精品。”
“那春姨觉得它值多少银子？”
春姨沉吟片刻：“十两银子。”
香囊这种东西，价格间距很大。
十两银子足够买到一个上好的香囊。
但眼前的香囊，是李峥耗费二两银子，两次施展升华大法之后得到的。
人间哪得几回闻。
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笑容的李峥微微摇头，随后，缓缓伸直了一根手指：
“我要一百两。”
“一百两？”
“太贵了！”
春姨惊呼。
李峥不为所动，起身欲走。
春姨脸上露出一抹挣扎，最终点点头：“好！一百两就一百两。”
一百两买一个香囊。
贵么？
非常贵！
但如果让自家花魁戴上这个精品香囊，就能极大提升花魁的魅力。
花魁的魅力越大，吸引来的客人就越多。
客人越多，春风阁赚得就越多。
而如果错过这个香囊，让其落入同行手里，到时将后悔莫及。
贵。
却值这个价！
“但我有一个条件。”
“李公子以后再制作出这种精品香囊，要优先出售给春风阁。”
春姨说着从怀里取出六张银票：“这多出来的五百两，是春风阁预付十个精品香囊的定金。”
收下六张温嘟嘟银票的刹那，李峥果然再一次有了感应。
财富：六百零八两。
以后倒是不用担心被假银票给骗了。
“这好说，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春风阁的姑娘们需要定期将她们知道的信息汇总给我。”
这是李峥在来的路上就想好要做的一件事情。
本来打算用银子解决，但既然春姨提出了条件，李峥就顺势提出了这件事，作为自己的要求。
春姨点点头。
但凡来春风阁的客人们，都是敞开肾扉，而不是敞开心扉。
所以，床笫之欢时，客人们跟姑娘们说道的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或者广为人知的事情。
即便流传出去，也不打紧。
“今日就是第一次，事不宜迟，春姨，让姑娘们动起来，把近期听到的一些事情都写在纸上。”
这时，李峥心中颇有些怀恋前世。
前世，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房事不决问……咳咳，跑题了，跑题了。
而大翰王朝，类似前世的古代。
酒楼，茶馆，风月之地这些场所，是信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半个时辰后。
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再次踏进雅间，将一摞纸交到李峥手上。
春姨忍不住好奇：“不知李公子要这些做什么？”
在她看来，纸上这些，毫无用处。
李峥笑道：“不瞒春姨，我准备当一名撰者。收集这些，是要收集素材，为创作一部旷世奇作夯实基础。”
春姨不疑有他，笑着恭维：“希望能够早日拜读到李公子的旷世大作。”
李峥哈哈大笑。
春姨退出雅间，出门后替李峥关上了房门。
李峥一面喝茶吃糕点一面翻阅文稿。
“……张县令染上了风寒……”
“……和玉坊许家的许老爷病逝……”
“……双槐坊王家的长子骑马不慎坠地摔亡……”
“……雨安坊赵老爷的大夫人不慎坠井溺亡……”
“……听说今年庙会时，会有西域高僧来访凌云县双蟾寺……”
“……听说今年庙会时，会有北域来的马戏团表演飞牛在天……”
“……妙药堂准备买掉，济仁堂有意接手……”
“……前天傍晚下雨时，有人看到了三条腿的蛤蟆……”
“……听说易靖坊孙老爷家，一头刚生下来的牛犊竟然口吐人言，把一名仆人活活吓死……”
“……城西雁回坊的王老头曾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会些功夫。但现在年事已高，吃不动这碗饭，而年轻时练功留下的暗伤，现在爆发，只能花钱买药养伤，生活窘迫。练武有风险，修行需谨慎……”
“……飘香院新晋一位花魁，是个东域番族人，名叫黛西，容貌与大翰女子迥然不同，却别有一番韵味。身材也是极妙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凹凸曼妙腰身细。但凡见识过的人，都留恋往返，难以自拔……”
……
信息繁杂，大都是无用的。
但也有一些事情，听起来就十分古怪。
比如：三条腿的蛤蟆。
再比如：初生牛犊，口吐人言。
李峥怀疑，这些事跟恐怖又离奇的诡物有关。
不过，即便真的跟诡物有关，此刻的他，也不想深入了解，免得鸡蛋碰石头。
一刻钟后，他终于看完了这一摞纸。
“竟然收获两条有用的信息！”
将纸张点燃，扔进铜盆里，看着所有纸张化为灰烬，他闷了一口茶，出门而去。
“公子，现在是回府吗？”
一直在春风阁外等候的彩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