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定亲
高大少很郁闷,那库房最多的是灰尘,足有一指厚,里面凌乱堆砌些破烂刀枪,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摸索了大半时辰,总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物件,火枪。
嗯,看电视剧,大明应该有这个玩意,也不知大齐有没有?
高少爷想着来碰碰运气,两世为人,既然出身军户,那就要有个军户的样子,总不能还继续活成短命鬼那副模样,那不是白白重活一次?
看过之后,不由大失所望。
找到二十几杆所谓的火铳,都是残破的废品,通体铁锈,不堪使用。
好在高大少也没指望能寻到好的,短命鬼所给记忆就没有火铳这种东西,寨子里的武器无非刀枪弓箭。不晓得便宜爹那里有什么物件,大抵好东西还是在高家,只是他却不知藏在何处。
这还真怨不得高建武,谁让他败家呢,给一个败家子透底,那就是猪脑子。
有个样板就好,高祯也只是晓得明朝时就有火枪,但还当真没见过是什么模样。不过后世的八一式步枪他倒是拆卸过,两者是否有共通之处?能不能改造一下现在的火铳,使之更适应现下的战争?
没办法,高祯记忆中金山寨种种,寨子里的兵个体战斗力堪忧,且鳌山卫为沿海卫所,倭乱就从未停过,鬼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总要未雨绸缪。
旺财旺禄各扛着几杆烧火棍,师徒……主仆四人晃晃悠悠往回赶路。
刚刚踏进府门,便见前院满是骡马,家丁正在搬运货物,后宅隐约有欢笑声传来。
便宜爹回来了?
高祯的屁~股~莫名其妙感觉瘙痒,小心肝突~突~多跳了那么几下,恐爹综合症犯了。
打发二旺先回自家的小院,千万不能让便宜爹看见那些烧火棍,不然又是一顿臭揍。自己却是跑不掉,不管怎样,还是要去打个招呼,问个安。
关键你不去他也会找你,多日不曾打不肖子,难免手痒。
鬼头鬼脑的蹭入后宅,见便宜爹正坐在太师椅上,周围莺莺燕燕围的水泄不通,一堆狗男女很是欢快的样子。
“逆子!”
高建武前一刻还在眉开眼笑,转瞬间脸拉的比驴还长,山羊胡高高翘起,脸上的肉似乎都在不停抽动。
高祯有点小小矛盾,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高建武,毕竟从生理上来讲,这个人确实是爹,但从心理来说,他又不是爹。
以何种方式面对呢?
改头换面,毕恭毕敬?
这怕是要将便宜爹吓的半死,搞不好要请什么道士和尚来折腾他。
一如那短命鬼的做派?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挨揍。
算逑,随便吧,爱咋咋地!
噗通~高大少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划重点,是趴不是跪,小弟弟着地的那种。
“孩儿给爹爹请安了,爹爹旅途劳顿,甚是辛苦,早点歇了吧。”
噗嗤~高建武一口老血,不,是一口茶水喷出,怒视几个妻妾。
“这就是你们说的改邪归正?是我眼瞎还是你们傻掉了?哼!一群蠢婆娘!”
几个妻妾无语,这当真是没天理了,你们父子狗咬狗关我们何事,再说你那混不吝儿子哪个敢管,鬼知道早上看着像个人,怎的晚上回来又变成畜生了。
“老爷,此事怪妾身管教不周!”
别人装哑巴,高夫人只好把黑锅担起来,谁让她是正牌的夫人呢,名义上,她有管教子女的责任。
“滚起来!”
高建武黑着脸,他也觉得对几个女人发火没甚的意思,这狗东西连自己都不怕,何况是旁人。想到自己妻妾成群,却再无一子,顿觉人生了无生趣,愧对列祖列宗。
“咦?爹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儿子可是准备好挨揍了,过时不候。”
“滚起来!”
这哪里是儿子,这是前世的仇人,偏要气死老夫啊!
“哦!那孩儿这就走啦,爹你忙你的,不用送!”
“滚回来!”
“哦!”
“为父为你定了一门亲事,年底便成婚!”
“哦。”
“你就不问问是哪一家,姑娘品行相貌如何?”
“问又如何,都是爹你看上的,你想娶便娶呗。”
“逆子!”
高建武压住心头血,盯着智障儿子,沉声道“胶州田氏女,年方二八,亲家虽不是官宦之家,却累世经商,家资深厚。
哼!若不是老子好歹有个官身,哪里能讨到这般的好儿媳?这半年给老子小心仔细着,再不许去那些乌七八糟的腌臜地方,否则小心你的狗腿!”
“是爹您寻了门好亲家吧?”
高大少撇了撇嘴,鄙视道“这小娘十六岁才将将订婚,还嫁给一个破落百户之子,莫不是个智障,或者身体有疾?不过也没关系,左右是你儿媳,您喜欢就成。”
“逆子!我打死你!”
高建武头皮都要炸了,天下就没有人敢同自己的爹这般顶牛的,你让他打狗,他偏要去追鸡,一副赶紧气死你,我好继承家产的架势。
可终究不能打死他。
哼,都怪这几个婆娘,没给老子生一个带把的!
狠狠瞪了妻妾几眼,高建武忍住一口气。
“你懂个屁!老子费尽心思才帮你讨到这门亲事,此事关乎我高家的富贵,便是个痴傻你也要娶!
何况老子能害自己的亲儿子?那田氏女爹是见过的,举止端庄,气质出众,且身材高挑,模样精致。
相比之下,你却是如一坨臭狗屎,方圆几十里,哪个不知我高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别说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女儿,便是小门小户都避之不及。
你若不是我儿子,早惨死在了臭水沟。滚吧,懒得同你多说!”
高大少被骂的直翻白眼,若我是臭狗屎,那你是什么?他自己也纳闷,凭短命鬼如此的名声,居然还有良家女儿敢嫁?
便宜爹将那田氏女夸出了花,怎么可能嘛。若是这般出众,田府的门槛早都要被提亲的踢翻,何至于十六了还没人要?莫不是丑出了天际,老家伙怕我逃婚才这般扯谎吧?
他倒是没拿这婚事当回事,不喜欢大不了就当泥人晾着,可看着恶心就不可接受了,毕竟天天还要见面,糟心!
“爹,儿子还就不走了!”
高大少梗着脖子问道“似您说的这般好,为何十六了还没有定亲?先说好了啊,她若是丑的不能见人,那儿子我可是什么丑事都干得出来。”
“逆子!你想干什么!”
高建武啪啪拍着桌案,气的胡须乱颤,七窍都在冒烟!
“老爷,莫要动气。”
高夫人怕自己成了寡妇,连忙轻轻拍打自己夫君的后背安抚。
“祯哥儿说的都是戏言,不可当真。不过妾身亦有此疑问,如此佳人何故至今未嫁?我知老爷心中有数,何不说出来,好让祯哥儿安心?”
“他懂个屁的安心,不给老子招惹是非就算万幸!”
高建武感受着背部的柔软,终是舒坦了一些,想到这门亲事,不禁洋洋自得。
“田老太爷家有三子,第三子名田祖望,此人善于经商,尤善海贸,在海外一年半载都是常事。
夫人你是知道的,咱们金山寨这海湾水深浪平,正是出入外海的好地方,也正因为如此,为夫同田家有了些许交情。
按常理来说,田家结交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哪里能看上某这芝麻大的兵头,只是此田氏女出身有些蹊跷,此也是我多方打探方才知晓的。”
这便激起了众后娘的八卦之心,但凡下半身闹出的狗血剧,天下人就没有不好奇的,就恨不得描述的越详细越好。
高建武见众婆娘眼神,也便来了兴致。
“话说田祖望出海前往倭国贸易,在倭国遇到一头缠白巾的藩商,二人交易之后自然难免吃喝。
席间,那藩商让女仆献舞,传闻那些藩女碧眼紫发,眼窝略深,鼻梁高挺,蜂腰翘腚,又穿着轻薄,腰旋如蝶舞,举腿若白壁……”
“咳~咳~老爷,你扯远了!”
高夫人在老色鬼后腰眼死命掐了一把。
“啊~总而言之,高祖望看中一人且买了下来,自此便常伴左右,形影不离。
后来么,此藩女竟是身怀六甲,这本也没什么,只是产子的时机不太好,是在船上。藩女呜呼,孩子却活了下来。”
“是个混血?”
高大少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