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曹府一战
“来来师兄，是我。”徐昊说道。
黑夜里传来来来惊疑的声音：“什么？是你？”
这时徐昊感觉左手被人扽了扽，随即来来的声音响起，问道：“是你吗？小师弟。”
徐昊答道：“是我。”
此时对面突然沉默了，半晌后，才传来声音，有些颤抖。
“那……去去一开始牵着着的是谁？还有……”
是啊，如果一开始左边牵的不是去去，而是来来，那右边牵的又是谁呢？
如果是同一个人，既然左边的手是温暖的，那右边的手就不可能是冰凉的。
而且两边的感觉明显不一样，左边的手既温暖又厚实，而右边的手既冰凉又硌人，好像全是骨头，没有血肉。
徐昊的心脏突然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禁觉得寒意阵阵，让人胆寒。
“哈哈哈……”左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吓到了吧？你们两个家伙，还想吓我。”
徐昊听出了是来来的声音，很明显这家伙在恶作剧。
但此时他却没有心思逗乐，显然对面的来来也是一样的，两人都很有默契似的，没有回应去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压抑起来，周围有一丁点的响动，徐昊都听得清清楚楚。
左边又传来去去的声音，这一次明显感觉他有些惊了，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喂，你们……你们干什么呢？说……说话呀，你们还在吗？师兄，小师弟，你们还在吗？”
“在呢。”对面的来来答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完便继续沉默。
徐昊咽了咽唾沫，抬头往天上看去，心生疑惑。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黑呢？不应该呀，即使月亮被遮住了，也不可能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呀，实在是太奇怪了。
低下头来，思索片刻，这右边到底是人是鬼。
现在已经明确了一点，左手牵着的是来来来，而不是去去，去去牵着的不知道是谁，或许他在撒谎，或许真的有谁和他牵在一起了。
而自己右边牵着的又是谁呢？有两种可能。
是来来，或不是来来。
是来来的原因有一点，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么来来的声音不应该从对面传来，而是从左边传来才是。
而不是来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两只手得温度，触感明显不一样，根本不像同一个人的手。
徐昊鼓起勇气扯了扯右边的手，问道：“师兄有感觉吗？”
对面来来答道：“什么感觉？你做什么了？”
徐昊确定了，右边的确不是来来。
这里不但有第四个人出现，甚至还有第五个人，更甚至可能有第六个、第七个。
去去抓着的一个，或许两个，自己和来来抓着的一个，也有可能是两个。
想到这儿，徐昊正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时。
漆黑的夜晚竟开始有了朦朦胧胧的视线，已经开始能看见对面来来的身体轮廓，并且越来越明显，显然遮住月亮的乌云正在离去。
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右边响起，一张枯黄萎萎的脸一下伸了过来。
“你们是不是在找我老太婆啊？”
那张脸带着诡异邪笑，脖子像一条蛇一般灵活，凑到徐昊脸前诡笑着。
徐昊脸色苍白，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段时间一直环绕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这不正是赵老夫人吗？
赵老夫人脖子一抻，在徐昊和来来中间划了一个半圆，侧到来来那里去，发出低哑的声音：“是在找我吗？”
“啊！”
还没等徐昊反应过来，只听得左边去去传来一声大叫。
徐昊侧头往去去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老人背影，披头散发，看上去非常熟悉，这不是那天夜里看到的那个背影吗？
这时只听到咯吱咯吱类似骨头断裂的声音，这背影是脑袋竟一点一点转动起来。
徐昊感觉头晕目眩，竟呆在了原地，双腿发软，迈不出脚步。
等那人头180度转过来时，竟发现这人还是赵老夫人，脸上还是那诡异瘆人的笑容。
他这才发现，原来去去一直拉着的是这个苍老枯黄的老太婆。
此时两边两个一模一样的赵老夫人正疯狂的大笑着，徐昊只感觉魂飞九天，全身犹如一滩烂泥软弱无力，几乎就要软瘫下去。
“去死吧！”
只闻得去去一声大吼，接着便是一脚踢向自己前面的老太婆。
老太婆被踢得一下朝徐昊这边到来，去去则趁机跑了。
“跑啊！”
徐昊一拳打在倒下来的老太婆脸上，没想到竟把她的头打落，如皮球一般滚落到地上，立定下来后，发出咯咯咯的怪笑。
徐昊也不管，撒腿就跑，来来当即也跟着跑开来。
可二人还抓着另一个老太婆，那手如同长在他俩的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那东西被两人拖着，依旧疯狂笑着，好似疯狗一样。
随着二人跑开，那一具无头身躯，摇摇晃晃捡起自己的脑袋，抱在手里，跟着追来。
“等等师弟，等等呀！”
来来一边跑一边朝前方乌里哇啦的去去大喊。
可去去不管不问，一个劲的往前冲。
此时去去一个人在前面跑，徐昊和来来拉着一个老太婆在后面追，最后面还有一个抱着自己头颅的老太婆追着二人，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等等啊……”徐昊大喊道，随即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刚好看那张疯狂大笑的嘴脸，差点把他当场被送走。
回头正准备礼物狂奔，去去却到飞了过来，刚好撞到那老太婆的身上，老太婆被撞飞出去，又撞到后面那个抱着自己头颅的另一个老太婆，那脑袋再次滚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入了荷塘，无头身躯当即也跟着跳了下去。
二人急忙扶着去去，只见去去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徐昊急切问道。
话刚说完，只见前方黑夜中走出一人。
徐昊定睛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个光头，浓眉，三角眼，鼻梁塌陷，一口龅牙。
虽然来人样貌极其丑陋，但徐昊知道，这的确是人，并不是什么脏东西。
“好大胆子，竟敢夜闯明德苑，给我拿下。”来人喝道。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群群人自黑夜中窜出，将三人围了起来。
徐昊大概打量了一下，足有二十几人，个个身强力壮，目露凶光。
“大哥大哥，有事好商量……”徐昊赔笑。
“小师弟，别怕，师兄罩着你。”
来来说道，目不斜视，紧盯着前面的人。
此时掉入水中的那个老太婆爬了出来，与另一个老太婆站在一起，一转身，变成了两个穿着肚兜的两小孩，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小鬼？曹家竟然养小鬼。”去去低声说道。
“什么小鬼？”徐昊疑惑不解问道。
“养小鬼，是指通过喂养鬼魂，并指使其加害他人，或者增益自己的行为，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来来回答道。
徐昊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遇见的并不是赵家母子，而是这两小鬼变化而成。
当日应该是老道士在曹家，所以两小鬼不敢伤害他。
“拿下。”
随着光头一声令下，二十几人瞬间围攻上来，对三人展开激烈的攻击。
“怎么办？”
徐昊胆颤，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人打架，不由得双腿有些发软。
“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呗。”来来说道，随即施展拳脚，与几人缠斗在了一起。
去去也不墨迹，当即与人战斗起来。
两只小鬼刚要加入战斗，却被光头制止了。
“回去，如果你们参与了，一定瞒不了那老道士。”
两只小鬼悻悻离开，叽里哇啦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打架对于徐昊来说简直就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况且对方可都是年轻力壮的成年人，纵然自己一身蛮力，却难敌这么多人的围攻，不一会儿便受了不轻的伤。
对于来来和去去来说，这些人他们还能招架，但那个站在边上一直没有出手的光头却让他俩十分忌惮，直觉告诉他们，这光头绝对不是一般的强。
来来一脚踢倒一人，徐昊见状，大喊一声：“千斤坠。”
随即朝那人的胸膛一脚踩去，那人一口鲜血喷出，便没有了反应。
徐昊见状，不由得有些激动，原来战斗也不难嘛。
正沾沾自喜，突然后背一颤，被人一脚踢飞，差点就摔倒在地。
他稳住阵脚，只感觉痛感传遍五脏六腑，似要散架。
还没等喘一息，一群人便冲了过来。
徐昊一惊，且战且退，他知道，万不可被人缠上，否则纵然一身蛮力，也绝不可能挣脱这么多人的围攻。
他如一只猴子，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东窜西窜，一群人抓了半天，愣是没逮住他。
“小师弟。”来来朝他喊道。
徐昊一瞧，只见来来一拳轰飞一人，摔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大喜，大喊一声。
“千斤坠。”
一脚踩上去，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便没了反应。
这次他不再得意，打完就跑。
一群人扑了空，气得牙痒痒，转而继续朝他追去。
徐昊犹如水里古灵精怪的鱼儿，东躲西藏，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忘记了害怕。
他太灵活了，个子又小，那裤裆钻得是熟门熟路，钻过别人裤裆的时候，还来一记“断子绝孙爪”，一时间不少人的命根子都中了他的毒手，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此时四五个人与他对峙，那几人看着地上躺着打滚、发出嘶心大喊的几人，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一时间竟不敢再上前。
徐昊见状，知道这几人怕了，心中一阵窃喜，随即朝几人晃了一下。
那几人被这徐昊这么一晃，全都赶紧捂住自己命根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小子捏爆了，同时腿也夹得更紧了，这姿势看上去十分滑稽。
两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徐昊不敢攻击，那几人也不敢贸然行动，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此时对面一人朝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示意那人先上，那人赶紧摇头，打死都不上。
徐昊见状，止不住有些兴奋。
以往在徐家村被人欺负时，他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顶多就是别人走后在背后痛快骂上一番。
第一次还手便让别人吃瘪，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虽说双腿还在莫名颤抖，但其实已经不再害怕了。
见几人不敢上前，徐昊出言挑衅道。
“来啊，来啊。”
砰！
正当徐昊洋洋自得时，突然感觉胸前似被野牛撞击一般，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出去几米远，重重摔倒地上。
他刚想爬起，然而一阵剧痛袭来，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胸口处似被人火辣辣的尖刀捅了一下，剧痛难忍。
“一群废物。”
光头一脸怒气，显然对身后的几人甚是不满。
“小师弟。”来来喊道，在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之后，迅速来到徐昊身边，搀扶着他关切道：“怎么样？”
徐昊脸色苍白，咳嗽几下，颤颤说道：“我……没事。”
这时去去也跑了过来，蹲下来关心道：“怎么样？没事吧？”
徐昊点了点头，看着前方那样貌丑陋的光头，不由得心生惧意。
“照顾好小师弟。”来来吩咐道。
随即站起身，嘴角抽搐，扭动着脖子，摩拳擦掌，显然这次他认真了。
光头斜视着来来，露出一口黄牙，轻蔑道：“不自量力。”
来来挥舞拳头，一拳轰出，气势骇人，直冲光头面门。
光头见状，后退两步，伸手格挡，从侧面化解了来来的攻势，随即一边后退一边单手画圆。
来来的手像是被他粘上一般，跟着光头的手画着圆，并且一个劲的往前冲。
在连续退了七八步后，光头用手一抓，抓着来来的手臂往后一拽。
来来瞬间失去重心，往前倒去。
眼见即将摔倒在地，来来此时突然借力，一下绕到光头后方，跃到光头的肩上，双腿夹住光头的脑袋，顺势一转，来到光头前方。双手抱住光头的脑袋，往后一倒，光头一个倒栽葱摔了出去。
但来来的后背也狠狠撞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来不及感受疼痛，来来迅速爬起，一下骑到光头身上，朝着他的面门一拳砸下。
光头挥掌化解了来来的攻势，膝盖一顶，把来来顶飞了出去，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没有转身，他举起双拳，往后一仰，双腿一蹬，整个人倒退而去，倒退的途中身体翻转过来，变成了前进。
来来在地上翻滚一圈，刚立定，还没来得及起身，便是光头迎面而来。
心头一震，双手交叉护住脑袋，格挡光头的进攻。
砰！
来来保持着防守的姿势倒退出去，虽说没摔倒，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骨头似要断裂一般，剧痛难忍。
砰！
又是一声闷响，光头竟往前倒去。
原来去去趁光头松懈之际，从后方腾起，双腿狠狠踢到光头后背，自己则是双手撑地，瞬间站了起来。
来来见状，原本蹲在地面上的他一个箭步冲出，一脚踢到正在倒地的光头胸膛。
这一击可谓卯足了劲儿，光头瞬间倒飞出去几米远，重重摔倒在地。
连续的倒地，光头恼怒了，龇一口大黄牙，切齿道：“你们成功激怒我了……”
“千斤坠。”
光头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大喝。
徐昊从天而降，一脚踏在光头胸口。
“厄……”
只听得光头一声闷哼，嘴角竟有丝丝血迹溢出。
“去死吧！”
光头暴怒，猛得直直站了起来。
徐昊一惊，瞬间被光头起身的力量弹飞出去。
去去跃起，接住了落地的徐昊，但力量太大，两人还是继续后退，眼看就要撞到后方一石柱上。
来来见状，一下冲了过去，挡在石柱与去去中间。
噗！
一口鲜血从来来口中吐出，正好吐在石柱上，冒着腾腾热水。
“师兄。”
去去喊道，转身扶着来来的肩膀。
“小心，他气势暴涨，看来是认真了。”来来说道。
徐昊闻言，心头一怔。
难道之前他都没有认真吗？只是随着的一脚就差点让他当场晕过去，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光头一步一步走来，他四周散发出的杀意让徐昊不禁胆颤，如果不是杀过人，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摄人心魄的强大杀气的。
光头一拳轰出，徐昊急忙躲避，后面的来来去去也向两边躲开。
轰！
光头一拳轰在石柱上，拳头轰进石柱中，石柱由石柱撑起的一座凉亭竟摇晃起来，有瓦片从上方坠落，摔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要知道光头这一拳可不是奔着石柱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这种程度的力量，可见光头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吓人。
这时，光头拳头横扫而来，来来来不及躲避，只得举起双手格挡。
砰！
即使挡住了光头的摆拳，但来来还是倒退出去七八步。
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犹如被钢筋扫中一般，来来只感觉双手似要断裂，强烈的剧痛让他难以再握紧拳头，双手止不住颤抖，面部也因为剧痛而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