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章宜年和周宙在检查室外忐忑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医生出来了。

    常愉还在检查室留观。

    给常愉做检查的医生是章宜年的熟人，对于常愉的病情毫无避讳。

    医生的表情严肃，将常愉两次晕倒的检查报告对比给章宜年、周宙看。

    “她这种状况并不是贫血。这是检查结果的对比，变化真的是巨大且惊人的。这是各器质性脏器短短一个月浸润面的变化，这似乎像是过了两年不止。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就好像，她比正常人的衰老要快的多。”医生直言不讳。

    章宜年和周宙都比医生更明白医生的意思。

    女性会花大代价防晒来预防衰老，小白鼠在射线影响下会加速死亡。

    现在的常愉处于一个错误的时空，这个时空的环境并不适宜来自二十年前的常愉，就好像完全暴露在强辐射中的，所以，她会老得很快，会病得很多，如果不能及时回去，也许也会死得很早。

    与医生沟通过后，章宜年和周宙等候在检查室外，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检查室发出通知接病人的信号，章宜年、周宙只能尽量收起心事，调整好表情去接常愉出来。

    常愉还在昏迷，医生说是因为检查中推入的药物作用。

    护士告知，特殊看护病房只允许一名家属陪同。

    章宜年、周宙面面相视，谁也不吭声，都想留下来，但又都别别扭扭想装出大度从容。

    相持不下间，周宙的电话响了，是单位的加班电话。

    章宜年，顺理成章，成为留下来的人。

    周宙挠着腮，离开了病房，好像自己总是差那么点儿运气。

    入夜了，万物安静下来，章宜年毫无睡意，静静守在常愉边儿上。

    月光从阳台钻进来，洒在常愉的脸上，晶莹剔透。

    她好似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浮出了笑意，这是常愉来到这里以后，难得的放松时刻。

    章宜年仔细观察了常愉的脸，眼角真的多了细纹。

    章宜年情不自禁用手轻抚了抚常愉的眼角，那细纹不是紧张时的川字纹，用手是抚不平的。

    晚十二点了，周宙蹑手蹑脚的打开了病房的门，怀里还藏着几瓶啤酒。

    结束了工作的周宙，匆匆赶来医院，还躲过了值夜班的护士，偷偷溜进了病房。

    还没等章宜年开口，周宙早给自己想好了说辞“我们是好兄弟嘛，有事儿得一起扛。”

    为了不打扰常愉休息，两人移坐到病房阳台上喝啤酒、看星星、聊心事，心平气和。

    “从小到大，女孩子我就喜欢过聂小倩和婴宁，都是鬼，我这才刚刚喜欢上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走。”周宙心有不甘，“可是如果她不回到她的世界，很快就要死掉，但是也没有哪部电视剧说过，穿越就会死掉啊”周宙自说自圆，心情就像他的言语一样矛矛盾盾。

    从自己身上理不出头绪的周宙又把矛头指向章宜年，“你已经有了甘雨了，你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不道德的。”

    章宜年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她会回到她的世界。”

    章宜年似乎比周宙清醒的多，他知道常愉就是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她可能在某个时刻照亮了他，但是绝不可能落在他的手心。如果不是周宙的打破沙锅，他从没想过要将这份情感说与谁知。

    两兄弟坐在阳台上，晚风、夜星相伴，干了一瓶又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