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一次晕倒
周宙和章宜年到了下班的点都还没回来,常愉闲来无事,便想着外出透透气,不知不觉便走了很远。
就要进入冬天了,世界清冷如常愉的心境。
常愉向来敏感,在折返回家的路上,她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为了不闹上次逮住了尚恩的乌龙,常愉小心翼翼观察。
确认了身后的人确实和自己的快慢同步,确认了跟着自己的是男人的脚步声,在路灯杆的金属镜面上确认了身后的黑衣人人包裹严实到不怀好意,常愉嗅到了危险。
常愉疾步朝向光亮的地方,后面人的脚步也急促起来。
常愉更加急躁了,可偏偏两腿越是紧张到不听使唤,慌张间,摔倒在地。
就在常愉慌乱无措等待厄运降临的时候,有人大喝一声,黑衣人应声扭头钻进了黑暗中。
是钟杨。
看到了还算熟悉的人,常愉的心终于松懈下来。
“你有没有受伤?”扶起常愉后,钟杨紧张的检查常愉的全身。
“没有,谢谢您。”常愉的委婉退缩让钟杨意识过来,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
“对不起。”钟杨慌乱道歉。
“这边夜里不太安全,经常有醉酒闹事的人,我送你回去,我们一个小区。”害怕常愉拒绝,钟杨给出了常愉无法拒绝的理由。
钟杨和常愉并肩而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钟杨从兜里掏了两颗大白兔奶糖给常愉,常愉含着味道和二十年前没有变化的糖果,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少尝到的甜味。
于钟杨而言,这样的时刻,已经太奢侈了,时间好像变得很慢,风变得很轻,空气变得很香。
钟杨庆幸夜色混沌,他可以放肆一点,能多看常愉几眼,能靠她再近一点,能不被察觉自己眼里都是深情和泪水。
如果时间就这样暂停,该有多好。
可惜,他们很快就到了。
章宜年带着一盒点心在门口踱步,很明显是在等常愉回来。
见到常愉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回来,章宜年疾步上前,一把将常愉拉到自己身边,好似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会对常愉不怀好意般警惕。
“你在等我吗?”常愉问。
“没有,我出来透透气。”章宜年狡辩。
“是这位叔叔送我回来的,他也住这个小区。”常愉解释。
“谢谢您。”章宜年的道谢中也夹着防备。
同类自然嗅得出同类的气味,钟杨看到了章宜年眼里的警觉、紧张以及掩藏不住的爱意。
看到章宜年如此在意着常愉,看到常愉如此信赖着章宜年,钟杨嫉妒到发疯、心痛到梗悸。
“小事,那我先回去了。”钟杨草草道别,抓紧离开。
能见到常愉的每一刻,钟杨都需要费力伪装,以抑制住那些想要拥常愉入怀、吻她的额头、诉说二十多年的想念和深情的冲动。
直到确认离开了章宜年、常愉的视野所及,钟杨刻意绷直的双腿才放松下来,抖成一块,撺紧的拳头慢慢打开,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扣出了血印儿。
“你不是说想吃黄记的枣糕吗?你尝尝是不是你想吃的味道。”章宜年将手里的点心递给常愉,装作漫不经心。
其实,枣糕是章宜年专门去买的。
因为常愉前一天的一句无心之言,“小时候,我爸爸总带着我去买黄记枣糕,刚出炉的,热热的,软软的。”
担心外送的枣糕不够热乎、不够软乎,章宜年下班后专门绕到搬迁到很远的黄记,等着枣糕新鲜出炉,抱着热乎乎的枣糕直奔回家,等在门口,就是想要常愉能快一点吃到。
常愉坐在门口台阶上尝着温热的枣糕,也不知道,是不是美好的记忆美化了食物,现在的枣糕就是没有小时候吃的那么香了。
“什么人你都相信吗?那要是坏人怎么办?”章宜年柔声责备,还不忘上下扫视,检查一下常愉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言外之意是除了他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能是夜色太黑,可能是当时的情境危急,连常愉自己也没注意到摔倒时腿受了伤。
章宜年安顿常愉坐着别动,焦急跑进屋去寻了药箱出来。
伤口不大,但是血怎么也止不住。
章宜年慌了,立马呼叫社区医院。
紧接着,常愉觉天昏地暗,噗通倒地,又一次昏倒了。
恰巧这时候,周宙也回来了。
扔了文件包狂奔过来。
章宜年捷足先登,抱起常愉。
周宙不服,伸手要抢着接过常愉。
章宜年直冲直升机起降台的脚步丝毫没慢下来,几乎怒吼“都这个时候了,收起你的醋坛子,别裹乱了。”
周宙只能乖乖跟跑在章宜年旁边,扶着常愉的头,气呼呼、委屈巴巴、紧张、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