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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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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镜邑有所发现,云霁几人立刻将注意力从沉笙身上挪开,看向了她。

    镜邑从袖中取出那孩子给她的花签。还没开口,云霁脱口而出:“这是芳菲楼的花签?”

    “芳菲楼?”沉笙低声重复。

    作为传言中比寒情真材实料得多的帝君,嘀咕一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沉笙一怔,赶紧摇头示意镜邑继续。

    镜邑接着道:“这花签是云微寺做的。这种纸材料特殊,且双面夹层,这附近只有云微寺有。”

    听到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云霁倒是松了口气。

    过了这许多天,总算找到了些线索!

    “云微寺从换了芯子之后,就很少会做签纸之类的东西。这还是我过去见到过的。”镜邑将花签递给云霁,“既然和云微寺有关,就肯定有问题!”

    云霁接过看了看,果然就是芳菲楼的花签,没记错的话这种花色代表的就是那位清禾姑娘,似乎大部分人领的都是她的花签。

    在云霁检查花签的时候,寒情看向沉笙:“三哥,芳菲楼怎么了?”

    “哦,我是想起来,我就是在芳菲楼捡到流苏的。”沉笙道。

    “也就是说,她是在芳菲楼中的毒?”宿萤皱眉。

    沉笙点头。寒情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他还不认识人,挨个给沉笙介绍了一遍。

    众人也跟沉笙问好。沉笙笑容柔和,脾气异乎寻常的好:“路上寒情跟我说起诸位,我还有些惊讶。诸位我早有耳闻,早有耳闻。”

    说完看向云霁:“流苏中的毒,我倒是略知一二。不知诸位可曾听过,朱湄。”

    云霁一怔。而寒情转头看他。

    “朱湄?”纹凊皱眉,“自然听过。据说是过去从极渊的一员大将,在上古归墟一役中大放光彩,是溟帝沧壬的得力助手。只是后来……”

    “后来朱湄突然走火入魔,此后修为大涨,从此不知所踪。”镜邑接着道。

    “据说她背叛了从极渊,作恶多端,还杀死了溟帝的小女儿,这是真的吗?”旸启一脸好奇,语气有些八卦。

    对于他们而言,朱湄这个名字多出现于口口相传的“据说”里,大抵就好像云霁之于霏羽这个大小的孩子一样,是个传说中的大坏蛋,半夜里会把不乖的小孩子抓走吃掉。

    “她有没有杀溟帝的小女儿我不知道,不过因为她的一场大闹,那小女孩失踪了倒是真的。”沉笙摇头道,“而且她的修为并没有大涨,应当说是跌落不少。”

    “她和流苏中的毒有什么关系?”云霁问。

    沉笙撩起袖子,云霁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有些像是伤疤,但仔细看发现不是,有些类似没洗干净的纹身。

    “朱湄的内力带毒,叫做朱毒。流苏中的和我胳膊上的一样,不过确切地说,她中的是混杂了别的东西的朱毒。”

    “莫非和龙文真君的丹毒混杂?”云霁皱眉,“还是两种毒都混了别的东西?”

    沉笙摇头表示不清楚。云霁掏出一根针,小心翼翼地将手中花签夹层挑开。便见那中间没有别的,只有一道朱红色的奇怪符号。

    “这就是朱毒。”沉笙点头,“朱毒归根结底,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内力,所有被朱湄留下了朱毒的地方,都会有这一道符号。我手臂上这个,就是祛毒之后留下的痕迹。”

    众人听着,只觉得这事情愈发复杂,居然还牵扯到了传说中的朱湄。传说这位当年大放异彩的溟族女将,因为对溟帝沧壬爱而不得,最终背叛,在溟族小公主的周岁宴上大开杀戒,溟族小公主从此不知所踪。

    “我正是为朱湄而来。”沉笙道,“只可惜她诡异得很,踪迹难寻,我追查她多年,却总是慢一步。”

    几人都一愣:“追查?”

    沉笙点头,随即苦笑:“她可能得罪过我吧,除了胳膊上这道痕迹,我什么都不记得。只是直觉应该杀了她。”

    听了这话,众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尘愿突然察觉到镜邑抓住了他的手,手指上还有刚才弄出来的小伤,指尖有些凉。

    云霁看到寒情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吗?”半晌,旸启小心翼翼地问他。

    “嗯?什么?”沉笙一脸单纯地看向他,其实已经疑惑了好一会儿他们为什么沉默了。

    “哎?我为什么露着胳膊?”

    众人目瞪口呆。

    而就在此时,欺夙突然出现在弦朔阁中,朝雪园晃了晃头。

    寒情抬起头看了欺夙一眼,神色并无异样,仿佛刚才只是发呆片刻:“流苏醒了。”

    ……

    屋里,流苏刚醒过来,处在陌生的地方还有点懵,伸手一摸发现怀中不见了太苍玉,顿时脊背发凉。猛地想起了不久前在芳菲楼发生的事,汗毛倒竖,抱紧了被子打量起周围。

    房门被轻轻打开,一股冷气从门缝中钻进来,流苏轻抽一口气,忍着疼跳下床,四下看看准备爬窗。

    开门的是沉笙,一进屋就见炸毛的小狐狸,狐狸耳朵都露出来了,趴在窗上战战兢兢地看向门口,皱眉道:“是我,你快躺下。”

    流苏一看见他,浑身都放松下来,毛茸茸的尾巴出现在身后。

    云霁、寒情和宿萤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沉笙抓着她往被子里塞,而流苏只顾晃着尾巴对沉笙笑,笑得那叫一个痴心又乖巧。

    寒情挑眉,这小狐狸喜欢他三哥?

    “身上哪里难受吗?”沉笙在榻边坐下,看着云霁给流苏把脉。

    流苏这才好奇地看着屋内其他几人,嘴里却是对沉笙撒娇:“不知道哪里疼,帝君,是你救了我吧?你又救了我一次!”

    沉笙摇头:“若你不跟着我,也不会中毒了。”

    “三哥,你记得救她的事?”寒情听沉笙的语气和平时不大一样,按说平日里他救的人一个也不会记得,这个怎么……

    沉笙点头:“记得,不知为什么,救了她两次了,都记得很清楚。”

    宿萤一直站在最远的位置盯着流苏白白的耳朵和尾巴看。和孤月不一样,这小家伙尾巴尖是一撮红毛,像是燃起了小火苗。孤月不一样,那家伙全身都是白的,一根杂毛没有。

    自从孤月出事之后,只有面对涂山一族,宿萤才会这么纠结。她很想过去,却不知该怎么面对遭了难的涂山子民。

    然而流苏大眼睛转了一圈,悄咪咪把屋里的人都打量了一遍,看到宿萤时怎么看怎么眼熟,奋力想了一遭,耳朵一竖。

    “小婶婶!”

    众人全愣了,然后顺着流苏的目光看到了呆滞掉的宿萤。

    虽然表情依旧没多大变化,但云霁隐约分辨得出,她大概震惊错愕到了极点了。

    得亏这会儿没人喝水,不然肯定得喷一地。

    她小叔孤月与宿萤情投意合,虽说还未成亲,可经了天界那一番闹,整个三界都知道他二人什么关系。所以流苏刚才那一声,还真没叫错。

    而寒情则是突然想到,如果小狐狸喜欢沉笙,宿萤又是小狐狸的长辈,那他岂不是凭空跟着矮了一辈?

    被流苏盯着,宿萤浑身僵硬,“你,你叫我……”

    “你是宿萤吗?小叔叔房里有你的画像,我溜进去看过。”

    云霁失笑:“宿萤,你别站那么远。”

    让流苏一声喊,宿萤几乎快靠到门口了,听云霁提醒,才稍微靠近几步。然而流苏却直接走到她跟前,突然行了一个涂山的大礼。

    宿萤吓了一跳,下意识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然而流苏执拗着行完了礼,正色道:“爹爹说过,宿萤上仙对我们涂山有大恩,不管是小叔叔的事,还是后来对涂山的帮助,都对涂山有涌泉之恩。涂山狐族知恩图报,每个涂山人见到宿萤上仙或是离愔上神,都要尽可能助二位成事,千恩万谢也不抵二位恩情。”

    三界有传说,狐族对报恩的执着非他族可比。从方才流苏对沉笙说的话,云霁也大致能猜到,估计是沉笙救过她,她才一直跟着他要报恩。

    宿萤有些不知所措,神色微微黯淡:“可终究……”

    “小叔叔的事大抵是天命如此。”流苏有些迟疑道,“其实,虽然从没见过你,也不太清楚你和小叔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所有涂山子民,都已经把你视为一家人了!我们一直希望你能去涂山,我们想好好招待你。”

    宿萤大概是内心受到震动,微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快起来吧,你吓到她了。”沉笙坐在一旁,招招手让她回榻上去。

    云霁看了一眼宿萤,她的表情有点奇怪,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看流苏状态还不错,云霁便问了问她中毒的事情。流苏说她果真是去了芳菲楼,闻到那的酒香想进去买壶酒送给沉笙,但是身上没有银子,就想着溜进去先拿一壶,回头搞到银子再还回去。

    谁成想她刚进了酒窖,刚好撞见两个人正在往酒坛子里撒药,她觉得不对劲想溜走,结果刚转过身就被人打晕。

    之后只觉得好像有人往她嘴里灌了东西,腰上很痛,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寒情和沉笙回避,让云霁看了看流苏腰间,果然有一道红痕。比沉笙的略微深些,但同样有些模糊了。

    流苏已无大碍,只是还要休养。沉笙说他要继续寻找朱湄的踪迹,暂且离开。

    ……

    几日后,云霁突然收到孟梵带来的口信。萧玘说皇帝情况突然不好,似乎有中毒复发的迹象。

    云霁立即动身前去宫中,还向流苏借了太苍玉。

    沉笙走之前,再次把太苍玉给了流苏。流苏拿着那昆仑山主的信物似乎很珍爱,寒情看了直摇头,没见过他三哥这样的,这等豪礼送出去博美人一笑,其中深意却不自知。

    云霁到宫中,发觉果然是余毒复发,已快要有失魂的症状了。只是丹毒的确祛除了,但是与丹毒混杂的另一种毒仍在。

    只是那并非朱毒。

    太苍玉泡出的药水这回给皇帝彻底解了毒。萧玘放下心,对云霁千恩万谢,还因前几日萧瑕冒冒失失的事跟她道歉。

    得知萧瑕并无异常,只是险些又吓出病来,云霁不免失笑,掏出一个小香囊托萧玘送给萧瑕,能避虫蛇,戴着对身体好。

    回去路上,云霁想到芳菲楼的事,便想着去那边看看情况。

    然而越走近,云霁便越觉得恍惚。直到走到芳菲楼对面的街边,怔然愣住。

    入眼便是红绸漫天,微风吹起连接了对街两座楼的红绸,艳丽中无端仿佛有邪恶的腥红,遮蔽了大片蓝中带着灰暗的天空。芳菲楼前搭起了高台,高台两侧鲜花点缀,如芳菲楼中丽色各异的姑娘一般招展,霸道地占据半个街道。而芳菲楼在高台和红绸的遮挡之下,只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门前大张旗鼓红红火火,街上不少人瞧见这幅景象,停下来看热闹,道道人影林立街道角落,脚下拖开长长的、仿佛能将人吞噬的阴影。

    和她梦中的景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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