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马

    月色如墨画，月凉如水。韦母静静的守在山洞外，倚在洞口，她一直在守夜，没人要求，也没人敢要求，这个新落草的土匪头子。包括那几个邻居，只那个拎着刀，白天砍人如切菜的乞丐那凶厉的眼神就让人望而生畏。韦母有时也在想，两孩子救下的，入伙的不像乞丐，更像人形猛兽。不过大多数时候，心里都被满满的担心占据，两个儿子一个干儿子，都在外面拼命，哪里睡的着，于是出来守夜。老乞丐抱着刀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山洞内，几个孩子睡下了，三个猎户窃窃私语，无非是怎么办之类的话，其实哪有那么多路选，要么逃要么干，都是死路，可人总爱抱着侥幸心理，所以才会有多一个选择。

    老乞丐站起身对着山洞，不屑撇撇嘴“废物，都不如孩子。逃不过是等死，干没准还能杀几个鞑子替家里的人报仇，若是多杀几个没准连同自己的仇一起报了不就赚了？老叫花子，萨尔浒之后，就躲到现在，要是没小主人，今天脑袋已经挂城门上了。嘿嘿，以为自己可以躲掉，只是迟与早”

    山洞内，沉默了。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山上早把那行人断，小宝我骑马还在山里边。哎，哎，哎，嗐，呀。山间精兽咱不怕，妖麻鬼怪也要躲着咱哎，哎，哎，嗐，呀。要问这是为什么，进山之前咱请了神仙啊，咱请了哪一个，马王爷上方三眼老神仙哎，哎，哎，嗐呀……”随着歌声，伴着轻脆的马蹄声。

    韦母，老乞丐，山洞里的猎户，都奔出来，寻声望去。

    “小宝你唱的啥？”猫子笑着问。

    “瞎唱呗”小宝翻翻白眼道，确实是胡乱唱，这是前世听过的二人转神调，顺嘴唱了几句。

    “挺好听的”难得驴子掺和进来。

    小宝牵着那匹母马，驴子，猫子，大宝每人也牵着一匹，四匹马上驮着盔甲包，鞑子的盔甲取了下来，一起带过来，其他的马，爱跟跟，不爱跟，爱哪哪去吧，黑夜谁顾得过来，不过后边一直跟着一群，少没少，少了几匹谁知道呢？

    “小宝”韦母惊喜的叫道。

    “娘”小宝急忙应了声。

    “都回来没？”韦母担心的问。

    “都回来了，好着呢！”大宝也应声道，说话工夫，几人钻出树林，拴上马，走到面前。

    “拜见干娘”猫子跪下就砰砰砰磕几个头。

    韦母懵圈了，啥情况？

    “娘，我们几个结拜了”大宝适时道。

    “哦，起来吧”韦母拉起猫子“结拜好，结拜好，你们兄弟多了，也就没人敢欺负咱母子了，人多力量大。”

    “娘，谁欺负你了？”猫子眼睛迅速扫过，老乞丐和几个猎户。手按在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驴子也摸向刀柄，大宝摘下弓，小宝眼睛眯成一条缝。

    老乞丐悠闲的把刀往地上一插，“不用看我，咱的命是这娘几个的，从昨晚，咱就是韦家的家奴。欺负主母，咱可不干那遭雷劈的事”

    几个猎户心里叫苦，咱也不敢哪！就那拎着刀跟在韦家娘子身后老乞丐的表情，谁去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