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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灾尚可愈,人祸难平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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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同的两种神情不断的在萧烈脸上变换。

    萧烈意志坚定,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也挣扎得厉害。

    心脏像是被人一刀刀地捅着,奇筋八脉像是一寸寸在碎裂,疼痛难忍。

    萧烈喉头泛起一丝腥甜,他仍旧眼神坚定地看着南绯音的脸,不退不让。

    两种意志在脑海里打架,谁也不让谁。

    他不放心十六岁的自己,他对自己最了解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一心只有上战场打仗,且最讨厌别人触碰。

    若是让十六岁出来,说不准会本能地把人一扔,会伤到阿音。

    他不能让。

    一直到把南绯音送回府,好好盖上被子。

    萧烈才松了那口气,失去全部意识,昏迷了过去。

    南绯音是被外面的哭喊声吵醒的,想起身,身体却被压住,没起来。

    屋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外面似乎还在下雨,雨声中还混合着尖叫声和哭喊声。

    南绯音试探着喊:“慕右?”

    “少爷,您醒了?”慕右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道:“少爷,天宜河的堤坝塌了。”

    “什么?你先掌个灯进来,我身上好像死了个人。”

    慕右很快拎着个灯笼进来,看到他家少爷身上的“死人”,不敢说话。

    “萧烈怎么在我这?哦对,他送我,不是,他怎么睡着?现在什么时辰?”

    “寅时。”

    南绯音晃了晃脑袋,逐渐清醒,“堤坝塌了,有人去修吗?还在下雨,地势低的位置可还好?”

    慕右眼睛亮了亮,饶是最近习惯了,也还是会被他家少爷清晰的头脑惊艳。

    “堤坝附近的人家已经被淹了,水则碑还剩个头,情况不太好。”

    水则碑是用来测量水位的标尺,若是水则碑被淹了,几乎就是大灾。

    慕右看着南绯音起身穿鞋,欲言又止。

    南绯音看他,“有话就说。”

    “少爷,外头全是地势低的百姓在哭喊,离焰刚来说,齐丞相带着官员商议……意思,意思是等天亮再派人救援。”慕右说得艰难。

    他家少爷一定会生气。

    然而,南绯音一贯是越生气越冷静,特别是朝堂之事。

    她戴了个斗笠在脑袋上,冷声道:“还有一两个时辰才天亮,等不了。他们在哪里商议?”

    “丞相府。”

    “你在这里守着萧烈,看好他。”南绯音说着往雨幕里冲。

    “少爷,我与你一起去。水正从堤坝处往外流,地势低的地方,水足足有膝盖那么深……”慕右着急地跟出去。

    南绯音头也不回,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命令,留下!”

    寅时几乎是气温最低的时刻,冷风冷雨,南绯音一出去,刚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暖气就被冰冷取代。

    她刚出门,就见门口齐齐立了四人。

    三男一女。

    离焰直接跪在雨中,“南少爷,王爷曾有令,若夜间寻不见他,一切王府事宜由南少爷做主,我等见南少爷如见王爷。”

    身后,离云、离冰、离啸,纷纷跪地。

    雨水被跪得飞溅而起,又落回地面的积水。

    像是见证了一场热烈,又重回宿命。

    南绯音看了几人半晌,她没时间说别的,只道:“去丞相府。”

    四人齐声,“是!”

    丞相府。

    齐深穿着素衣坐在主位上,堂屋两侧坐满了官员,几乎都是各部手握实权的人物。

    “齐丞相,我等真就这般等着?这雨没有停歇的趋势,只怕到时伤亡惨重啊。”兵部尚书杨子章坐立不安,一直看外面的天色。

    吏部新上任的尚书孙则,开口道:“杨大人这话说的,好似我等不作为似的。是如今陛下不在,各方协调人手均需要章程时间。急也急不得啊。”

    另有官员附和,“是啊,这是天灾,谁也没办法啊,只能事后多请些和尚道士安抚亡魂。”

    齐深坐在上位,轻抿浓茶,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始终不发一言。

    突然,堂屋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力气很大,结实的门竟碎裂成木块,四处飞溅,险些伤着人。

    齐深抬头,看着气势汹汹地来人,“南少爷。”

    南绯音全身湿透,斗笠已经在路上给了躲雨的百姓,苍白的脸庞上沾着雨水,眼神闪着寒光。

    “南绯音?你又在闹什么?这里可是丞相府!你简直目无王法!”有人大声指责。

    南绯音勾了勾唇,眼神邪佞而可怕,“今日,我还就是目无王法了。离焰!”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放开我,你们怎敢!我夫君是尚书,是二品!你们敢抓我?!”

    一共十几名保养得宜的妇女被扔到堂屋中间。

    离云挥剑斩断哭喊那人的发丝,剑气刺破后颈皮肤,哭声瞬止。

    整个屋子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齐深看着南绯音,“南少爷这是做什么?”

    “是啊。你这是做什么?祸不及家人,夫人,夫人莫怕,为夫定不会让奸佞小人伤你!”

    南绯音手里拎着一卷鞭子,一步步走到齐深面前,一脚踹翻了他身侧的桌子。

    茶碗碎了一地,茶叶溅到一众官员夫人脸上,又是一阵惊叫。

    惊叫声刚起,南绯音一记响鞭甩在地上,屋里再次安静。

    这一次,再没人敢出声。

    南绯音抬着下巴,鞭子一点点蹭过一众夫人的脸,“是啊,祸不及家人。所以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人被水冲走,被淹死,无动于衷!怎么?你们的家人是家人,别人的家人就不是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透着杀意,“宜安城中大多平民都有家人在城外农庄做活。宜安城地势最高都已积水至膝,城外庄子如今会是何模样你们心里清楚!”

    南绯音看着这群人,“你们的家人就在眼前你们都急,外面百姓的家人生死未卜,各位觉得他们会如何?

    此时官府不救,他们会自己去救。天灾尚且可愈,可你们在此拖延时间,便是人祸!多死一个人,都是你们造成的!”

    南绯音红着眼,她没见过这般惨状,没见过。

    “南绯音,你疯了吗?”齐深眼神冷下来。

    南绯音眼睛通红,冲他一笑,匕首悄无声息地探上他的脖子,轻轻用力,血就顺着匕首往下淌,淌了她满手。

    “暂时没疯,但是齐丞相若是不听话些,我也可疯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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