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大修」烟宁转醒，凤骁猛男落泪
珍惜眼前……活在当下……
烟宁觉得她做不到老太太说的这些。
不管重生多少次，她的心中都不会忘记那一世崇阳侯府因为自己的愚昧而走向灭亡。
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更没有办法忘记自己曾经给最爱自己的人带来的沉重伤害。
烟宁的意识在虚幻中飘荡，她的耳畔，时不时会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听到崇阳侯夫人在自己耳边轻泣，听到老太太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听见凤骁说会一直等自己 ……
她的内心仍在挣扎，下一刻，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远处朝她招手。
她脚步不受控制地走过去，看着眼前面容熟悉的男人，烟宁的眼眶湿润。
她扑进男人怀中，喊道：“父亲。”
宋观潮眼眸中带着心疼，将烟宁揽进怀中。
“宁宁，父亲知道你受了多少苦，但你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为何还要驻足在过去呢？”
宋观潮轻抚着烟宁的后背，语气温柔和善，“上辈子的事情，你的祖母、舅舅舅母、姐姐弟弟从未怪罪过你，因此你不必将自己束缚在过去，你祖母说的话，应当要听。
珍惜眼前，活在当下。
若你现在选择离开，难道不是再一次伤害了他们吗？”
父亲的循循善诱让烟宁心中的枷锁微微松动。
她看向宋观潮，问：“父亲，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往事桎梏？”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宋观潮摸摸烟宁的发顶，宠溺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父亲相信你定会有自己的法子来跟过去释怀。回去吧，回去替我再看看你的母亲，替我向你的祖母、舅舅舅母们问好……”
伴随着宋观潮愈发的小的声音，他的身体也随之粉化飘散。
烟宁站在原地，想要伸手挽留住父亲，可抓到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看着父亲消失在眼前，烟宁又听见耳畔有人在轻唤自己的名字——
“烟宁……烟宁……”
烟宁想要答应，可她张嘴却发不了声，她想睁眼看看是谁在唤自己，可眼皮仿若灌了铅一样沉重，压根就睁不开……
现实中是凤骁守在烟宁的床榻前，他方才抱着几分试探，轻唤了烟宁的名字，没想到烟宁竟然真的有了反应。
他握住烟宁方才动了的手，转头朝站在屏风后头的平远和团绒道：“平远去宫中请王老御医过来，团绒，先去告诉崇阳侯夫人，烟宁有反应了。”
二人应声，立刻从梨落阁出去。
崇阳侯夫人听闻烟宁有反应后，也顾不得手上头正在清点仓库，连忙提着裙摆就到了梨落阁来。
她走进来时，烟宁的手指头还在动。
凤骁松开烟宁的手，让了位置给崇阳侯夫人。
崇阳侯夫人上前，也轻唤着烟宁的名字，此时烟宁的眼皮跳动了几下，崇阳侯夫人不敢停下口中的话，继续轻声叫她。
虚幻的空间里，烟宁将崇阳侯夫人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她想要回应，却做不到。
她想要从虚幻的空间里头找出去的路，却前路茫茫，看不到边际。
烟宁闭上眼睛，去感受自己心中的心结所在。
一直以来，困扰她的除了楚连墨，就是三皇子。
一个是前世的困扰，一个是今生的困扰。
烟宁睁开眼睛，发现周晋送自己的那把剑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
她提着剑往前走，倏地楚连墨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楚连墨还是如从前那般衣冠楚楚，清新俊逸。
他站在烟宁的对面，一双眸子盯着烟宁，似乎是看出烟宁心中有所困，他轻笑上来就要抓烟宁的手。
烟宁下意识往后退，随后戒备地望着他。
“烟宁，你怕我做什么？”楚连墨张口，声音轻柔，“我待你不好吗？你可是我最心疼、最怜爱的女子，你忘了我们曾经有过的誓言吗？”
楚连墨的话，重新挑起烟宁压在心底的回忆。
二人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一一在烟宁的脑海中回放。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抛弃我，去跟别的男人寻欢作乐，卿卿我我？楼烟宁！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让你给我陪葬！”
楚连墨说着，张牙舞爪的就朝着烟宁扑过来。
她被吓得不轻，怔愣在原地挪不动脚步，眼看的楚连墨就要冲到自己面前，烟宁脑海中灵光一闪，下一秒，她睁眼挥动手中的剑刃，一剑捅进了楚连墨的心脏位置。
剑刃没进楚连墨的身体里头，轻易的就将他捅了个对穿。
烟宁盯着他的心脏位置，那里没有任何的鲜血流下来。
“楚连墨，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你我之间就做个了结！你若是再敢缠着我，回头我就将你的坟掘了！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楚连墨对上烟宁怒火中烧的眸子，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他双手握上剑刃，一簇火便从他的掌心窜了起来，将他烧了个精光。
看着楚连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烟宁长舒了一口气。
父亲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有自己的办法跟过去释怀。
她释怀的办法就是将楚连墨和三皇子这两个大狗币都斩于自己的剑下！
她想亲手手刃这两个狗东西，为自己前世的血海深仇做了结，为自己的今生的忧虑而铲除阴影。
此刻，烟宁的心中豁然开朗。
她默念着‘死生惊惧不入乎其胸，是故忤物而不摄’，随后提着剑往一片茫茫中而去。
不出其所料，前方‘三皇子’果然在等着她。
不等‘三皇子’开口，烟宁冲上去对着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砍。
烟宁一边砍，嘴里一边道：“让你前世同意楚连墨杀了我们侯府……让你起兵杀害太子和五皇子……让你整日里盯着我，还藏我的画像……老色批给我去死——”
‘三皇子’被砍的七零八落，连一句话都没能跟烟宁说上。
看火光一点点将‘三皇子’吞噬，烟宁轻吐一口浊气。
她扭头看向前方，那里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里有光亮在指引着她往前走……
“醒了醒了！快去告诉老太太，烟宁醒了！”
烟宁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眼角挂着泪水的崇阳侯夫人。
看到烟宁醒了，崇阳侯夫人又哭又笑的。
“好乖乖，你终于醒了，这些日子可吓死舅母了。”
崇阳侯夫人是真心心疼烟宁的，瞧见烟宁醒了，便连忙让了位置给王老御医。
“王老，您辛苦帮我们烟宁再把把脉，看看身体有无不对的地方。”
王老御医上前给烟宁把脉，好一会儿，他收回手，对众人道：“烟宁小姐的身子无大碍，就是气血虚了些， 我去开两帖进补的方子，吃上个月余就好了。”
王老御医说着退了下去，不打扰这一家子的欢庆时刻。
王老御医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太就被楼四太太搀扶着过来了。
老太太看到烟宁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顿时眼泪也一串一串地掉。
“乖孙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老太太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细细数来，烟宁昏迷已然有小十天。
这十天烟宁全靠每日必喝的汤药吊着性命，如今醒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面对老太太和崇阳侯夫人，烟宁气若游丝，艰难道：“祖母、大舅母……不哭……”
“好好好，我们不哭、不哭。”崇阳侯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道：“烟宁可要吃些东西？厨房里头热着燕窝，不如先吃一些缓缓，等晚上再让厨房准备些你爱的鸡丝粥。”
烟宁腹中空空，自是要吃东西的。
团绒亲自去厨房将燕窝端了过来，顺带还有一碟山药米糕。
崇阳侯夫人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地喂烟宁喝完了燕窝，又看着她吃了两块山药米糕这才放下心来。
“都说能吃就是病好了，咱们烟宁一醒就有这么好的胃口，定不会有大碍的。”
崇阳侯夫人给烟宁抿了耳边的碎发，又问烟宁有无想吃的。
“王老说除了些荤腥暂时不能贪嘴，那些清淡的菜式你可有想吃的？”
烟宁正想着，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的凤骁张口了，“若是有想吃的宫中御膳，也尽管说，我让御膳房做了送来。”
凤骁这一张口说话，烟宁才注意到他。
她抬眸朝凤骁看去，不知是屋内烛光的原因还是他这一身藏紫色袍子的原因，烟宁看到他眼下青黑，脸上也是难掩的疲惫。
看到凤骁出现在这里，烟宁多少是猜到自己昏迷的这几日里，凤骁也守在自己床边了。
她声音细如蚊吟，轻轻喊了一声‘郡王殿下’。
老太太与崇阳侯夫人见状，不好意思地挪了个空地给凤骁，“瞧我们，烟宁醒了太高兴了，竟忘记郡王殿下也在这里了。”
崇阳侯夫人扶着老太太往外头走，又道：“郡王殿下这些日子守着烟宁也辛苦了，想必此刻有不少话要跟烟宁说，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凤骁也没客气，微微颔首。
屋子里，老太太、崇阳侯夫人、楼四太太和一众丫鬟们都十分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房门被人带上，屋子里头恢复了安静。
凤骁行至床榻边上，伸手想去握烟宁的手，问她现在感觉如何，但手才伸出去，烟宁就将手缩回了锦被下面。
凤骁怔愣了一瞬，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身子可还有不舒适的地方？”
凤骁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从方才烟宁叫自己那一声‘郡王殿下’开始，他就觉得烟宁对自己似乎不大一样了。
他坐在炭火盆边上，红彤彤的炭火映照的他半边脸忽明忽暗的。
烟宁望着他，一瞬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凤骁知道她这般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便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有凤骁的这话，烟宁也不再踌躇，她对上凤骁的眸子，一字一句认真道：“郡王殿下，那日三皇子所说的话，是真的。我先前所说的前世的言论，也是真的。”
烟宁将前世自己与楚连墨和三皇子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保留，一并全说给了凤骁知晓。
末了，她道：“三皇子说我是为了复仇才接近您的，对也不对，最开始我并不知道您的身份，想着若是身边有个人能保护我也挺好的，后来……后来知道您是郡王，我便想着有您庇佑……”
话说到这里，烟宁喉间哽咽，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
她可以自己对过去释怀，跟过去和解，但她没有办法要求凤骁也对自己的过去视若无睹。
她深知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即便是女子和离再嫁，也是会招人背后指指点点，更何况她不仅如三皇子所说，身份配不上凤骁，还有过一段……一段不干净的过往。
她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闭着眼睛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嫁给凤骁，况且，凤骁也有选择的权力。
“所以呢？你想悔婚？”
见烟宁说不下去，凤骁沉默了片刻接过她的话。
“就因为你前世跟楚连墨有过关系，就因为你感觉自己利用过我，所以你就想悔婚？”
凤骁的声音平静无波，他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烟宁。
烟宁垂了垂眸子，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算是回应了凤骁的问题。
见她点头，凤骁这才轻嘁一声。
烟宁不懂他的意思，偏头看他。
“烟宁，你与楚连墨前世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你现在，你心中有没有我。另外，若本殿不愿意照拂你，早在你第一次被凤钰在长街上的时候，本殿就不会出手相救。”
烟宁抿唇，她觉得凤骁说的有几分道理，但……
“殿下……我这般……这对你不公平。”
“若你我相识至今，你对我只有利用而无一丁点的感情，这才叫对我不公平。”
凤骁目光灼灼，他伸手到锦被下握住烟宁的手，认真道：“烟宁，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在乎的只有你我的未来。”
烟宁没有出声，凤骁继续道：“前尘往事，既然已经是过去，就不必再想了。我只知今世的你，有多好，有多令我倾心，就足够了。”
凤骁的话说的烟宁鼻尖泛起酸涩，她吸吸鼻子，眼眶也红红的。
她抬眸去看凤骁的脸色，却正好对上凤骁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脸色。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僵持着。
最后，看着像是要哭的烟宁一滴眼泪没掉，而看似坚强的凤骁倒是惊天地淌了泪水。
看着一行眼泪自凤骁的眼眶中流出，烟宁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伸手给凤骁擦掉眼泪，而后蹙着眉心问凤骁怎么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殿下怎么还哭了？”
凤骁背过身去望着头顶床幔，声音闷闷的。
“本殿以为，你真能狠得下心来跟本殿分手。”
烟宁眉梢跳了跳，扭捏着道：“咳咳……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
烟宁话音刚落，凤骁就转身神情严肃，哑着嗓子：“你敢！”
和凤骁相识这么久，烟宁都不知道凤骁会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不过正是因为凤骁猛男落泪，烟宁觉得凤骁也愈发有人情味了。
她伸手拉着凤骁的胳膊晃了晃，“殿下，我知错了。”
“有过则改之，日后不要再提起分手一事了。若是再提，本殿就想办法惩罚你。”
凤骁抿着唇， 状似警告，语气却是温柔至极的。
烟宁听他这话，歪着脑袋问他：“殿下想怎么惩罚我？”
凤骁沉思了片刻，而后视线 落在烟宁有些惨白的唇上。
他倾身上前，偏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道：“这是这次的惩罚，下回……不许你有下回。”
烟宁被凤骁给逗笑了，这也能算惩罚？！
她勾勾唇角，脸上漾起笑意来。
“既然殿下不许我悔婚，那我日后可就要赖着殿下了！”
“尽管赖着就是，本殿、本殿定会尽全力将你、将崇阳侯府都护住的。”
凤骁说着，轻轻拥住烟宁。
烟宁靠在凤骁的怀中，她的鼻尖处被凤骁身上的木质香萦绕着，那木质香混着屋内的木炭味道，只让人觉得安心。
二人相拥着过了好一会儿，外头忽的响起楼若芙和五皇子的声音。
“你们怎得站在外头？”
团绒正准备说凤骁和烟宁正在说悄悄话，下一刻，屋门就从里头被拉开。
“进来吧。”
五皇子夫妇看到凤骁，先是行礼，随后进了屋内。
烟宁看到五皇子脸色红润了不少，似乎身体也没别的毛病，心中不免也高兴。
还好她的大姐姐没有要守寡。
五皇子来这里之前已经见过李落霄了，自是知道自己能够活命，全然还有烟宁的帮助。
因此今日来看望烟宁，五皇子又托人寻了一套难得的古籍，就当做烟宁大病初愈的礼物。
他将古籍放到烟宁左手边，对烟宁道：“你可得赶紧好起来才是，大理寺那帮人可都等着你回去呢，就连腼腆的肖大人都说想你了。”
烟宁笑着点头，楼若芙也道：“方才在前头听闻过几日焦大人一家要上门来提亲，你醒的正是时候。”
姐妹二人聊了一会儿，烟宁便感觉有些乏了。
楼若芙见状没有多打扰，便离开了。
烟宁知道凤骁最近一定也是公务缠身，便让他也去忙，自己要好好的睡一觉。
凤骁点头，只说晚上再来看她，而后就起身去大理寺了。
三皇子和琴太妃一死，几乎所有跟三皇子还有夏家交好的官员都被彻查了。
加之之前赵盈儿供出三皇子要跟东黎国联手，且朝中已经有证据掌握，大元与东黎国的关系也需要凤骁着手处理。
不过凤骁将此事交由了太子去负责，他自己则去处理西延国的事情。
毕竟赫连齐跟烟宁的这层关系，凤骁还没有告知旁人。
先前北疆战役，那些蛮夷部落就跟西延国有联手，加之这次又跟三皇子谋反扯到了一起，实属难处理。
烟宁昏迷的这些日子里，赫连齐除了清理赫连律从西延国带来的余党，接着就是准备跟凤骁协议借兵，攻打西延国的皇宫。
凤骁从崇阳侯府出来后，就看到在崇阳侯府斜对面巷子口等着的赫连齐。
赫连齐坐在马车上，眼神落在崇阳侯府的门匾上。
看见凤骁从崇阳侯府出来，赫连齐也从马车车厢里探出身来。
“姐姐怎么样了？方才我看王老御医从里头出来，脸上带着笑，可是姐姐好了？”
赫连齐是知道烟宁昏迷的，他原本想偷摸进崇阳侯府看望烟宁，但从凤骁这里得知老太太一直守在烟宁床边后，他就放弃了。
毕竟他跟老太太还没有相认，若是突然出现叫烟宁姐姐，保不齐再给老太太吓出毛病来。
凤骁点头，“人醒了，王老说应当无大碍了。”
赫连齐听罢，一连说了几次‘那就好’。
凤骁看他这样，便问：“你当真决定放弃跟崇阳侯府相认的机会？”
赫连齐点头，而后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身份敏感，如今崇阳侯府又跟你们皇室有这么多的关联，我若是与侯府相认，只会给侯府埋下隐患。
反正现在侯府除了姐姐，也无旁人知晓我的身份，我就这么替母亲看一眼大家，已然足够。”
赫连齐所说的话，凤骁还是认同的。
他没有说什么，只问赫连齐打算什么时候回西延国。
赫连齐今日来就是准备跟凤骁道别的，是以，他道：“就这几日吧，若是再晚些就赶不上新年了，母亲还在宫中等着我回去。”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等来年，蜀中等你消息。”
凤骁说罢，赫连齐让就让人从马车中抱了个大木箱子出来。
“这是给你和姐姐的。”
赫连齐打开木箱子，只见里头一半放着的是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一半放着的是些瓶瓶罐罐。
“这边是给姐姐做嫁妆的珠宝，这边是给你的药丸。”
像是担心凤骁会觉得他在药丸中下毒，赫连齐又补充道：“放心，这些都是你用得上的，不是什么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