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生疑惑
言轻瑶第一次坐在马上，感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翻来倒去的颠簸，她紧张地绷起脸，不得不向少年的怀里靠了靠。“谁欺负你了，小美人？这么不开心，告诉小爷，小爷去帮你教训他。”少年用手轻刮一下言轻瑶的鼻子，痞痞一笑,为自已的小计谋得逞开心不已。
言轻瑶听到少年的问话，扭头看向少年，还小爷！她长这么大，只有她是爷，谁敢在她面前自称为爷！想到这里，言轻瑶回头挥起拳头打向少年的胸膛，道：“你是谁的爷？”说完一双噙满泪水而又倔强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上了少年。
少年冷不防就撞上了一双氤氲着雾气的双眼，那眼中有阳光，有委屈，有不甘。那射出的点点亮光，如星罗密布的湖泊，只要你沉进去，你就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乐。
少年怔住了，这样一双带着所有情绪，不知世间险恶的眼睛，让他的心悸动，他的心臣服在了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里。
“我就欧阳圳，你叫什么？”少年向言轻瑶伸出友善的手。
言轻瑶不说话，只是转过了身，背对着欧阳圳无声地哭泣。
“怎么不说话？真无趣！”欧阳圳见久无回音，放慢速度低头看向言轻瑶，同时掰过她的脸。对上那双泪眼，欧阳圳感觉自已的心又停止了跳动。
这双带着薄雾的泪眼，又与刚才看到的有所变化，似深不见底的潭水，神秘、清澈得看不见一丝杂质。偶尔转动的眼珠，就像天上的星辰带着灵气，也带着柔弱，让人有一见就想保护的冲动。这是一双他从没有见过的最干净，最圣洁的眼，只要看上一眼，心便想永远沉进去。
欧阳圳就那样呆呆看着靠在胸前的小女孩。在他还没回过神时，下方传来一道绵软的声音：“言轻瑶。”
“什么？”欧阳圳呆愣片刻问道。
言轻瑶躲开那道紧紧缠住自己的目光，又重复一遍：“言轻瑶！”说完看看欧阳圳身后的言不语又介绍：“他是我哥哥——言不语！”
“瑶儿！”身后的言不语闪烁的眼神中透出不解，怎么能说实话呢？
言轻瑶却不管身后的言不语，又问道：“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能把我的爹娘还给我吗？”
“瑶儿！”言不语惊恐地大叫，急忙伸出手就想去捂言轻瑶的嘴，却被她轻巧地避开了。
“什么爹娘？”欧阳圳一脸茫然，旋即又有几分释然，他们恐怕还真是这次任务中遗留的祸患。但他欧阳圳却是绝不承认自己有错的。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慢慢变得阴沉，他得在父亲还未察觉之前，解决了这个错。
“少爷，她脑子又犯糊涂了，自从爹娘去后，她经常就是这样子的，少爷别理她就好了！”言不语伸出的手落在言轻瑶的胳膊上狠狠一掐，又快速收回手，眼中满是阴霾。
言轻瑶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心里委屈极了，哥哥可是从不敢动她一根指头的，今天却是又捂她的嘴，又掐她的胳膊。想到这里，眼里的泪水便像珠子一样滚出来。
看着满脸泪水的小女孩，欧阳圳的心却是一紧，忙单手紧搂住言轻瑶，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找爹娘！”
“真的吗？你真的能帮我找到爹娘？瑶儿好想他们呀！”言轻瑶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欧阳圳。
“真的！”欧阳圳败在了这双眼睛里。
“呀！太好了！”言轻瑶用手擦一把眼泪，这一刻，她决定抱紧眼前的大树。她伸出小手摸摸马头，回过身又摸摸欧阳圳光滑柔软的绸缎长袍。然后把小脸贴在他还不太成熟的胸部，露出一张天真的笑脸道：“你——真香！真美！真酷！”
欧阳圳听到言轻瑶小大人似的口吻，看着她脸上还挂着的两行泪水，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马屁精啊！不过，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我——”言轻瑶尴尬片刻，随手捏起袖口，认认真真再抹一遍脸，问：“这是大实话，怎么是拍马屁呢？你是马吗？”
“我当然不是！”欧阳圳差点就跳脚，可惜这是在马背上，他瞟一眼那张让自己纠结的脸，伸手想狠狠捏一把，但触到那如丝绸般柔嫩的皮肤，最后改成轻抚而过。
“我没说你是马呀！”言轻瑶狡黠一笑，这一笑如盛开的幽兰，馨香沁鼻。
这一笑瞬间晃花了欧阳圳的眼，也融化了他那颗坚硬的心。
“以后，我就叫你瑶儿，你就叫我圳哥哥，可好？”欧阳圳一脸期待。这一刻他都弄不明白自已那颗心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对着一个孩子小心翼翼。
同时，言不语也是一脸期盼地伸出头看着言轻瑶，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可能叫哥哥呢！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就是一阵寒颤，心仿佛被揪了起来，他怕呀，言轻瑶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万一说漏嘴，两人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呀。他想着是不是要告诉言轻瑶真相，让她远离这些人，可是如果她真知道爹娘已不在人世，她是否还承受得住，她才只有四岁呀！她是不是又要大吵大闹了呢？那自己恐怕也是抵挡不住她的闹吧。
言不语迟疑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她不应该参与成人之间太多地勾心斗角，她是那样的天真浪漫，她的世界不应该沾上污秽，她每天的日子应该是开开心心的。这仇，这痛，就让他来背负吧。
可是，片刻，便听言轻瑶爽快地叫了一声：“哥哥！”下一刻还扭过身子，伸出两只胳膊想搂住面前的欧阳圳，可惜胳膊太瘦小，努力几次都没能圈住他的腰。欧阳圳看到言轻瑶噘着小嘴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道：“等你长大了就能抱住我了！”
“那还要等多久，我才能长大呢？”言轻瑶嘀咕一句。
言不语实在听不下去了，故意差开话题问道：“瑶儿，刚才那糖好吃吗？”
“就那样。”言轻瑶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淡淡地回道。
一直沉默的老者阴沉着一张脸开口道：“想吃？还有啊。”
欧阳圳瞪一眼老者道：“过分了吧。”
说完一手搂过言轻瑶，不再理会老者，带了自已的一帮人跑向前方。
“圳儿，我们任务还没完成，跑什么跑！”老者边说边紧随其后。
“那就留给父亲去完成吧，孩儿该休假了！”欧阳圳丢下一句话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