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海防港

    交趾最三大港口海防港隐约可见，海防港是个天然良港。宋朝时，两广福建与东南亚的海运基本绕不开海防港，以致海防港空前繁荣。

    海防港主街商铺林立，丝绸瓷器均有出售，甚至玻璃镜子也偶尔可见。

    林福，福州府人，祥云丝绸铺掌柜，在海防港经营多年，略有家资。

    林福此时愁眉苦脸，店铺内坐满愤懑不平的汉族人。

    “福伯，您德高望重，给大伙出出主意。”一个四十岁左右掌柜模样的汉人说

    “是呀！福伯您给出个主意。”店内众人七嘴八舌，纷纷看向林福。

    林福青衣素袍，忠厚慈悲的脸上愁容更甚，他郁闷道:“隔壁经营粗布陈老板，前日被海防港知县抄没，全家惨死。我等海外大宋遗民，如之奈何。”

    “福伯，可海防港知县也太贪得无厌了，竟要收取七成利润，我等风餐露宿劳心劳力，岂不白干？”一个掌柜叫苦道

    “是呀，不如关门大吉。”

    “哎！活不下去啦。”

    “咱们海防港上万人，不如联合起来抗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掌柜厉声道

    “噤声，关续，你要害死大伙。”众掌柜纷纷责怪，深怕隔壁有耳，引来祸端。

    关续满脸倔强，却也无可奈何。

    林福用力搓一下脸，颓废道:“老夫明日关铺休业，举家回故土，你等好自为之。”

    “哈哈！老不死的太迟了。”门外嘈杂声突至，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响起。

    众掌柜噤若寒蝉，面露恐惧。

    一个瘦骨嶙峋鼠眉獐目的中年人迈了进来，阴阳怪气尖笑道:“好！全聚一起了，省得本官一家家拜访。”

    林福面若死灰，颤颤巍巍站起施礼道:“大人，在下等人正商议筹款，待会给您送过去。”

    李默，海防港知县，据说是交趾国王陈晃之远房表弟，海防港土皇帝。

    李默阴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冷哼道:“迟了！你等商户在此聚众闹事，岂能轻饶！”

    关续早按捺不住，怒喝道:“李大人，你欲何为？”

    李默三角眼凶光一现，大喝道:“来人啦！全部拿下，抄没家产。”

    门外，一群如狼似虎衙役执刀冲了进来，把众掌柜打翻在地，反剪双手。

    关续暴起抵挡，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也被抽翻在地。虽然身上鲜血直流，但他仍奋力挣扎，大声怒骂道:“狗官，你不得好死！”

    李默脚踩着关续脑袋，轻蔑道:“宋狗，三日之后，吾王自立皇帝，不日伐宋。汝等宋之遗民，皆拿下祭旗。”

    关续骂声不断，“狗官，你等交趾野民，待我宋军亲至雷霆一击，必成齑粉。”

    李默狂笑道:“汝大宋自顾不暇，还宋兵亲至，来呀！你倒是来呀！”

    如他所愿，门外忽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接着守门的衙役惨叫连连。

    “拿下！执刀者全部拿下！”正是二十营营长赵陆壹的声音，随后一群‘讨虏军’士兵执枪气势汹汹闯入。

    海防港衙役平常欺负商户百姓还行，遇到‘讨虏军’士兵分分钟束手就擒，连倨傲的李默也被长枪逼得举手蹲下。

    好巧不巧，二十营沿港口搜索前行。却不料如此重要港口，守备异常空虚，五百名士兵不费吹灰之力闯进商铺区。

    赵陆壹正踌躇满志，却忽听到附近丝绸店惨叫连连，并有耀武扬威的嚣叫声。他立即下令，循声闯进丝绸店，正好听到李默这番大逆不道言论。不由怒火中烧，那就不用客气啦，直接下令干翻交趾众人。

    “谁要造反？”赵陆壹凶神恶煞道

    或蹲或躺的一地人，均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关续浑身鲜血，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站起来怒骂道:“操你祖宗的，老子就是要造反！”

    寒光闪烁的枪头顶在咽喉上，关续却骂声不断。

    赵陆壹好奇道:“听骂声是汴京口音吧，为何在此喋喋不休？”

    关续一愣，骂不下去了，看这些兵膀大腰圆，明显有别于麻杆似的交趾人。

    “在下确是汴京人氏，不知大人如何知晓的？”关续壮着胆子问道

    赵陆壹大喜，笑道:“好啊！老乡呀，我也是汴京人。”

    关续喜出望外，终于有救了。

    此时，李默终于缓过神，蹲着拱手讪笑道:“这位将军请了。”

    赵陆壹可记得他的声音，不客气道:“你又是何人？大言不惭敢直言造反。”

    李默极力想镇静，但仍颤抖着说:“小人本地知县李默，将军想必听差了，此地无人造反。”

    关续此时已确信这些兵是大宋官兵，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他立刻怒道:“将军，此人无恶不作，刚才还妄言造反，攻我大宋！”

    赵陆壹嘿嘿怪笑，伸手举起李默冷笑道:“凭你？老子就是大宋‘讨虏军’，你倒是反呀！”

    李默吓得魂不附体，脚下不明液体滴落，骚臭味弥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