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沉溺温柔
外边道路两旁站满百姓,这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足以见识卢家将戚沅看得多重要。
卢彦初一身红衣,金冠束发,红衣上的金丝勾勒的花纹与戚沅的大红袍是一样的,庄重高贵,他一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对着众人道谢。
后面跟着白崇鸣、林旭平、肖睿之三员猛将,踏破戚家门槛绝对不在话下,就这阵仗谁还敢拦?
年年紧张的站在门口,看着卢彦初下马,立马正了正身子。“彦初哥哥,我阿沅姐姐可不是这么容易娶到的哦!”
“表弟尽管放马过来,我等一一接着。”
见唐衍站在他身后,白崇鸣好奇问:“唐大人怎的也来凑这热闹,莫非与戚家是故交?”
唐衍拱手道:“我们都出自朝北,还做过几年邻居,与敬辉也有过师徒之谊,今日特来相助!”
这样一来,两大状元郎对上,可有好戏看了。唐衍往那一站,戚家也有排面。
年年有模有样的问:“彦初表哥才高八斗,可否作一首形容沅姐姐的诗?”
卢彦初笑答:“这个当然可以!”只思索一番便道:“百花待放借春风,骄阳似火茎初萌。凌霜傲雪谁与共?一枝独秀问长空。”
“好!”后面有人直接拍手,“说的太好了。”
“戚姑娘本就别具一格,孤军奋战至今,无人能及啊!”
唐衍都忍不住为他喝彩,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容他这么做。
年年高兴的点点头,“还是彦初表哥了解沅姐姐。”
年年让开后,唐衍也站了过来,“请问卢大人,是否一辈子都不会休弃戚姑娘,一辈子不去花街柳巷,一辈子不让她受委屈?”
卢彦初知道自己这回碰上硬茬,前两个还好说,最后一个有些刁钻,
他举手发誓:“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洁身自好,荣辱与共。事事关心,以她为先,若有违背,百日烂心!”
众人听罢,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现在哪个女子不是在家好好服侍郎君,怎能宠妻无度?
唐衍点点头,也让开了路:“卢大人请!”
林旭平和白崇鸣觉得有些怪异,这唐公子未免与戚家太亲近了吧?像这种问题,他怎么会问?
芭蕉和木槿去外面凑了热闹,把卢彦初的话全部说给戚沅听了,戚沅内心像揣着一块蜜糖,美滋滋的那笑容就没停过。
一旁的刘锦慧抓着钟曦的手,“啊……这人太会说了。对了,这个唐大人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戚沅解释说:“是我家的邻居!”
“怪不得,真是个不错的邻居!”
不一会,卢彦初进来,肖睿之给她们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发了红包。按照计划,白崇鸣和林旭平纷纷拉住自家娘子,卢彦初便长驱直入闺房抱得美人归了。
听到外面闹哄哄,戚沅羞涩的拿着团扇遮住容颜,不一会,一只手将她的手握了起来,“阿沅,我来接你了。”
戚沅缓缓站起身“嗯”了一声,就随着他去外面给戚文仪敬茶。
“岳母大人,请吃小婿新茶。”
戚文仪满眼都是宠溺,“好!好啊!”
待他们二人站在一起,戚沅抓着卢彦初的手有些紧张,冒了一点点汗。
“阿沅就交给你了,以后要相亲相爱,和颜悦色待她。阿沅也当敬重长辈,孝顺公婆,谨言慎行,夫唱妇随。”说完,她眼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戚沅躲在团扇后,也忍不住了,哑着声音与卢彦初一同说道:“女儿(女婿)知道了!”
邹玉莹和戚嵩坐在下面,后面跟着秋菊,没说一句话,满眼都是不舍。因为尤汀不是戚沅的亲爹,自觉上不了台面,就坐在他们对面。
卢彦初知道戚嵩和邹玉莹对戚沅恩重如山,又抓着戚沅给她们鞠了一躬,才在众人拥护下出了戚家大门。
戚沅怕哭花了妆,在轿内才敢拿着帕子接着哭。对家人的不舍,对以前的留恋,她再也不是任性妄为的小姐,已经嫁人了。
行至卢家,鞭炮声响起,卢彦初的手神了过来。她又得掩着面,慢慢往里走去。
由于晚上才能拜堂,白天要在房里等着,戚沅觉得这一天很是难熬,本来就紧张,又不能出去。
卢彦初几欲窥得芳容,被戚沅巧妙的的躲了过去。他轻声嘱咐:“阿沅,辛苦你等一天了,这凤冠太重,我今日要在外面接待客人也不会有人进来,你可以先取下来缓缓,我们卢家没那么多规矩,饿了你就吃点东西。”又看了看崔嬷嬷,“麻烦嬷嬷照顾好她!”
崔嬷嬷含笑答应,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良配。
他一走,芭蕉和木槿都激动的将戚沅的团扇拿下来,芭蕉则自动担任起门口把风的重任,木槿给她卸了这凤冠。
“这样有失体统吧!”戚沅有些隐隐不安。
崔嬷嬷笑着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卢大人不介意,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她知道卢彦初心疼自己,处处迁就,心里也很感动。
木槿怕她弄脏衣服和手,拿着筷子喂她吃着糕点,又对崔嬷嬷说:“嬷嬷,赶紧将妆盒拿过来给小姐补补妆,她刚刚哭花了。”
崔嬷嬷点点头,“小姐也别再伤心了,戚家离卢家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想的话就能看到,她还是幸运的。
卢家二老在门口迎接着贵客,既有郡王也有侯爷,明郡王妃来的时候,还对邹玉雪控诉她的不满。
“当初戚姑娘告诉我,等她买了新宅就邀请我去戚家做客,结果一晃几年过去,她都把这事给忘了。这才回来不久,就嫁到你们卢家了,我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邹玉雪忙道歉:“真是怠慢王妃了,的确也是事出无因她不能亲自接待您,我替阿沅向您道歉,您看她成婚还记得给您送请柬,肯定把您放在心上的。”
明郡王妃点点头,“我想也是,这孩子不仅聪明,还重情义,跟你们家卢大人真是天设一对啊!”
“王妃过奖了!”
邹玉雪将她请进去,季家夫妇也来了。
卢俊楚倒是知道他们家与阿沅的关系,再者也是彦初的上级,必定得好好招待。
“季大人,季夫人,你们二位也百忙之中抽空来了!”
季汉卿点点头,只当自己是一个客人,但是当他的礼单被卢俊楚看到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礼单,明明就是嫁妆,除了贵重的礼物,还有许多地契房契,铺子……
不一会,邹玉雪回了,他把此事都说了。
邹玉雪紧张道:“这事儿不要声张,到时候问问阿沅怎么说。”
卢俊楚点点头,这样私自收下,阿沅肯定不开心。
现在天黑得晚,直到下午申时一过,芭蕉在门外急忙道:“快快快,要拜堂了。”
戚沅顶着凤冠好久没放下了,忙拿着团扇遮了面。
卢彦初领着她,她感觉到无比安心。
明明她能看到地,他还是会提醒“有门槛,有台阶”之类的。
在众人的注目下,她拿着自己做的团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从扇面还是能看见他的面容,原来男子画了红唇也是如此……香艳。
“送入洞房!”
这一送,戚沅感觉自己总算解脱了,这繁文缛节,终于熬过了。
不远处的季汉卿只能远远的看着,喉咙哽咽。
符明珠安慰他:“老爷,你该高兴才是!”
季汉卿点点头,“我不难过,我开心得很!”
拜完堂大家都入了座,晚饭才是正宴。
戚沅以为这顿饭都要吃好久,但是他们都自觉的放过了卢彦初,白崇鸣和林旭平为他挡了不少酒,他知道戚沅在新房等着也是心急如焚。
待门再次打开,木槿和芭蕉都快打盹了,只有戚沅一个人精神着。
崔嬷嬷忙行礼:“少爷,我们先出去了!”
随着戚沅嫁入卢家,她们全部都改了口。
卢彦初点点头,还不忘给她们几个发红包:“辛苦你们了!”
戚沅听到他的声音,关门声响起, 她的心都快跳出胸膛。
卢彦初慢慢拿开她的团扇:“阿沅,真美!”
戚沅娇羞道:“相公今天惊为天人!”
他笑着将她的凤冠取下,“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戚沅吃了许多糕点哪里吃得下饭,才吃了几筷子就吃不下了。
卢彦初将合欢酒递给她,“娘子,我们喝交杯酒吧!”
戚沅伸出纤纤玉手,与他对视一眼,俩人都幸福的笑了。
接下来才是戚沅最难熬的时候,卢彦初也不急不躁的给她卸下耳饰,外衣。
脖子传来冰凉的触感时,戚沅吓了一跳。卢彦初解释说:“这冠太重了,我帮你揉揉!”
脖子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戚沅只能咬着嘴唇憋着。
“相公,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能娶到阿沅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他停了手,又从后面抱住戚沅。
戚沅抓住他环抱的双手站了起来,俩人默契的吻在一起。
卢彦初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戚沅娇羞的埋在他的胸口。
放下喜帐,戚沅背后硌着疼,嘤咛一声,“嘶~”
卢彦初愧疚道:“抱歉阿沅,我忘了下面有果子。”
戚沅掀开薄被,把红枣,花生等都拿了出来,下面还有一条白帕。
卢彦初脸一红,“阿沅,我们就寝吧!”
戚沅又紧张又羞涩,只敢点头。
他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下,戚沅一阵颤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卢彦初盯着她的玉体,声音沙哑:“阿沅,有些疼,我慢慢来。”
戚沅闭着眼不敢看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听到他的呼吸,闻着他的味道,发与发交缠。
身体也能着火吗?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
直到卢彦初抽出那一方白帕,抱她洗过澡,戚沅才虚弱的躺在他怀里。
“相公,我腰好痛!”
卢彦初一只手给她枕着头,一手给她揉腰:“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