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酒里……下药了
晚饭的时候,钟夫人又对着刘锦慧一顿夸,“哎呀,还是白公子有福气啊,能娶到我们锦慧,真是登对儿啊!”
白崇铭最怕长辈们夸他,三两句不提生孩子,忙恭维她:“林兄也有福气!”
林夫人也愧疚道:“我们几个妇人不擅饮酒,曦儿又有了身子,只得让锦慧陪你喝两盅了。”
钟曦忙说:“彩兰,去将我珍藏的好酒拿过来,上回才饮了一半,剩下一半便宜你俩了,可惜我不能喝。”
彩兰会意,忙去提来,给她二人满上。这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的,只有林夫人不断给大家添菜。
吃完饭钟曦就开始打哈欠,下午没睡很容易犯困。
戚沅问:“曦姐姐下午没睡?”
“可不是,下午练琴去了,结果不知哪儿来的一个神经病,看我练她也弹,我弹的她都会,于是我就一直弹,弹到她无力反抗,让她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林夫人诧异问:“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我就去问问了。”
刘锦慧惊讶道:“你竟然会弹琴?要不你给我们听试试?”
钟曦一下子睡意全无,忙唤彩蝶拿琴来。
戚沅小声对刘锦慧说,“你可别期待太高,一会见情况撤。”
刘锦慧一愣,显然不知道下午为何会有人与她对峙。
待琴音起,如裂帛撕裂之声传来,铿锵有力的手法,直将庭院震得地动山摇,众人无一不凝神静气,怕一不小心会笑岔气。
白崇铭铁青着脸,终是等到她一曲毕,忙道:“嫂子的琴技当真一鸣惊人,天色不早了,我和锦慧先回府去了,改日再来洗耳恭听!”
戚沅愣是没笑出声,这不是一鸣惊人,是一雷惊神。
戚沅见他们都走了,也急着想走,但是为了表示尊重,还是夸赞道:“曦姐姐的琴技大有长进,改日我一定和姐姐一同学习。”
钟曦笑道:“是吧,我下午就是用这一曲赢了那个讨厌鬼,我再给你换一个。”
戚沅坐立不安,还是选择站着听,那萧瑟凄惨的声音,能把隔壁的孩子吓哭吧?
第二次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在钟夫人和林夫人的热切注视下,戚沅笑着修成正果。
“曦姐姐,这次比上次更厉害,我明日还得去书院,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钟曦满意的点点头,“去吧!”
于是钟夫人陪着钟曦进屋,林夫人则一拍大腿,“坏了!”
钟曦和钟夫人一愣,“怎么了娘?”
“刚刚公主和驸马喝的是你房里的酒?”
钟曦点点头,“怎么了?”
“我……我为了早点抱上孙子,给你酒里下药了!”林夫人哆嗦着愧疚道。
戚沅瞪大了眼睛,钟曦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舌头都打结了,“娘……你怎能……你怎能……”
只有钟夫人能体会这种心情,忙打断她:“好了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追上她们两个,别出丑才好,万一他俩在车上发生点什么,回了白府,岂不让众人看笑话?”
“我骑马去追她们!”发现事情严重性,钟曦焦急的出头。
戚沅忙按住她,“曦姐姐,你怀着身孕呢哪儿能骑马,还是我去吧,赶紧让下人牵马来我追上去!”
林夫人发现自己闯大祸,也是忙着和仆人一起去牵马。
钟曦有些着急问:“你行不行啊?”
戚沅信誓旦旦的点点头,“行的,我都学了好一阵子了。”
想起上次把她带出来酿出大祸,若不是肖睿之戚沅就有危险了了。
这大晚上的街上人少,她们应该没走远。
戚沅等在门口,钟夫人和仆人马上就牵马过来了,戚沅对着冯三全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下白府。”
只要赶在他们到白府前就好说。
戚沅扬鞭就准备狂奔起来,结果巷子处出来俩人,她忙大喊:“让开!”
她走得急也没注意是谁,反倒是岔路口惊慌失色的二人,看见了她英姿飒爽的一面,青丝飞扬,在月色下形成一种凌乱美。
宁楚刚从这员外家吃完晚饭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感叹道:“我没看错吧?”
这不是那个戚沅吗?她还会骑马,而且……很美!
王员外摇摇头,“唉~这个戚沅,怎么骑马也这么剽悍,她怎么什么都学?”
做生意,念书,骑马……她占尽了,宁楚失笑,突然发现他有点不认识这个人了。
戚沅挑了最近的路去了白府,希望在岔路口堵到她们,看到马车那一刻,她的心突突直跳,忙迎了上去。
“快停下!”戚沅大喝一声。
家仆疑惑问:“戚姑娘?你不是在林府吗?”
“我有急事找公主和驸马爷,你先不要到林府门口,找个没人的位置把马车停下来,然后……把公主的嬷嬷叫来!”
家仆一头雾水,“戚姑娘,我家公子和公主并不在马车上。”
戚沅的心顿时七上八下,“你说什么?”
她们下车了!下车了!等下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下完了!
“他们去哪了?”戚沅接着问。
“刚走到半路,公子和公主好像很内急的样子,就去了一家客栈,让我自个儿先回来。”
“去哪家客栈了?”
“筷子巷头。”
话刚说完,戚沅又骑着马一路往筷子巷跑去,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出事。
赶到筷子巷时,戚沅小二牵了马去,戚沅赶紧去问掌柜的,“公主和驸马爷是不是来这了?”
掌柜的点点头,“怎么了戚姑娘?”
“她们有没有事?有没有下来过?”
“她们订了天字一号房,说是先住一晚上。”
戚沅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要我帮戚姑娘去找他们吗?”
戚沅忙摆手:“不不不!你忙你的,我知道他们在这儿就行,我先走了。”
戚沅看了眼楼上,不放心还是等了一会,没什么事她还是走了,幸好他们机灵。
房间里的白崇铭和刘锦慧不仅渴的要死,浑身发热,俩人一进门就开始喝水,喝水后又觉得不行,赶紧让楼下送水上来。
两个人又像即将渴死的鱼般,一人待一个木桶,这热水一泡,全身气血翻涌,刘锦慧首先绷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
谁知,白崇铭看见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心中那团火,只有她能熄灭了。两个失去理智的人,就在客栈风残云卷。
戚沅已回到林府,钟曦和钟夫人都陪林夫人在客厅等着,戚沅急匆匆的去报信。
林夫人都急哭了,万一他俩出丑,自己真是罪人了。还好她们几个没喝,要不然一屋子都得遭殃。
钟曦赶紧吩咐彩兰:“把我院里的酒全部倒掉,免得以后出岔子。”
林夫人一边抹泪一边跺脚,“都怪我不好,我这记性!”
戚沅一进门看见这幕,赶紧说:“林夫人别着急,她们两个没回林府,是住进客栈了,我刚在客栈等了会,没出什么事,不要担心,应该是在客栈过一夜了。”
林夫人这才解脱一般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谢谢你了戚姑娘,我这脑袋真不中用,什么事都能忘。”
钟曦叹了口气,她和相公都没尝出来。
戚沅笑着摆手,“没事,我先回去了。”
冯三全在门口等着都快打盹了,见戚沅出来,忙摇头醒醒神。
“赶紧去胭脂雪接崔嬷嬷。”
这会她应该吃完晚膳等着了,今天耽搁这么久,让人虚惊一场。
冯三全也是快马加鞭,抄近道去了胭脂雪,只是路上拐弯时,马蹄扬起的尘土让道旁的人呛咳了两下。
宁楚恼怒道:“长没长眼睛啊,这么窄的巷子还走马车!”
冯三全也不是第一次走这,但是第一次碰到这情形,忙道歉:“对不住了公子,吓到您了,我急着赶路!”
“下回注意点,乌烟瘴气的。”
戚沅掀开车帘,想看看谁这么大脾气,结果宁楚一看是她,吓得一个激灵,“你不是鬼吧?”
戚沅见是宁楚,既惊讶又生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宁公子莫非眼神不好?这巷子什么时候不准过马车了?我好端端的活人,你诅咒我干嘛?”
“你刚不是骑着马从林府附近路过?这会怎么又从这巷子里坐着马车出来?”
戚沅这才知道刚刚路上的俩人正是他,没好气道:“没什么!”
“你!”好歹认识一场,她竟然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有事先走了!”戚沅淡淡道。
冯三全见是认识的,也没多想,扬鞭走了。
宁楚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再厉害的小姐,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第二日一早,白崇铭昏昏沉沉的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头痛的扶着额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了,这才新婚第一天,就来客栈做这种事,她怎么看自己?
以前明明就是不好女色,昨晚上怎么就没把持住?
刘锦慧醒来后一阵腰酸背痛,见他穿好衣服坐着在发呆,自己还光溜溜的一片。
“我们昨晚……怎么跑客栈来了?”
白崇铭不知如何作答,“许是喝了酒,咱俩都来客栈上茅房,后来又热又渴,洗完澡后就睡这了。”
见他这般轻描淡写,仿佛昨晚的禽兽不是他,“你……你真是披着羊皮的狼,看着不近女色,就是个流氓。”
白崇铭有苦难言,“我昨晚喝酒喝多了,真的!”
刘锦慧咬咬牙,“算了!”
她也喝多了,这事儿她也有错,竟跑来客栈胡闹,现在双腿发软,真是丢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