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较量,骑马风波
戚沅等人到达皇家练武场时,现场热闹非凡,文官武官划分开来,武官离擂台更近,文官随其后,然后是夫人小姐。
戚沅看了眼坐在最上面的皇上,可以说现场有些混乱,她不敢贸然坐在前面,只坐在最后一排女眷位置上。遥遥望去,北齐皇帝和公主与太子他们对坐两边,正与皇帝相谈甚欢。
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袍的男子坐在离戚沅不远处,戚沅有几分熟悉却不记得名字,倒是那人先开口:“戚姑娘怎么不坐到前面一些?”
坐到前面的是父亲他们,其次是女眷,最后面是这些小姐。
戚沅尴尬的起来行了一礼,“此等宴会,我们也只是来走个过场,不必在意位置!”
见她如此,那人咧开嘴笑道,整齐细密的牙齿显得有些可爱,他年纪不大,却丰神俊朗。
“戚姑娘不会连在下的名字都忘了吧?”
这一说,直戳某人尴尬处,她脸红道:“我初来京都,记性不太好,请公子勿怪!”
谁知那人不介意的笑了笑,“可能在下不如太子王爷他们长得俊,姑娘记不住吧,在下可是记住了姑娘的小曲,温柔婉转!”
听他这么一说,戚沅的脸更红了,“公子谬赞了!”
雪舟去给戚沅拿茶了,她不会饮酒,桌上摆的全是酒,一边的崔嬷嬷见那人有心戏弄戚沅,站在戚沅旁边不让他看见。
肖睿之看了一眼这个不懂事的老妈子,谁知崔嬷嬷也盯了他一眼,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待到场人数差不多了,夏公公大声喊:“各位文武大臣请肃静,今日北齐皇帝在此,与我南皖结秦晋之好,特带北齐飒灵公主,希望在武场上寻得一名如意郎君,北齐与南皖先文后武,以字画、诗词、对弈,比武、骑射为主,能者踊跃参赛,与北齐友好切磋,不限男女!”
此话一出,那飒灵郡主首先走了出来,戚沅坐在后面只能看见她一身蓝色劲装,扎着高高的辫子,走姿与男子无异,意气风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戚沅一无所长,自然没凑这热闹。第一天先比字和画,这两项时间较长,还需两边裁判定夺,武只比打擂台,定在下午。
此时阳光正好,先有南皖的舞姬开场献舞,统一的鹅黄色舞衣,领舞的则是不一样的金黄色,与凤阙楼不同的是她们的舞蹈整齐,动作更灵动出尘,柔中带刚,更是将领舞托举向空中抛出完美的弧度。
舞毕,只见那北齐公主朝着南皖和北齐皇帝各鞠一躬,随后拿起双剑开始舞了起来。
饶是戚沅不懂武功,也知她将舞蹈和武功融合,既有武功的样式,又不失舞蹈的柔美,先柔后刚。她双剑舞动着无数剑花,向空中一抛,本想再次飞上空中接住,奈何突如其来的钟曦截了胡。
钟曦一出,全场哗然,以为她是来砸场子,谁知她与北齐公主有来有往,一紫一蓝两道身影从地上到空中,看似打斗,实则迎合对方的招数,演绎一场名副其实的剑舞。
末了,二人抱剑行礼。钟曦又对两位陛下行礼,“请陛下责罚臣女的莽撞无礼,臣女见公主武艺精湛,婉若游龙,一时情难自禁!”
北齐公主大方道:“臣女正愁一个人无聊,有了这位姑娘的加入更是锦上添花,臣女也很久没有找到能一起练剑的姑娘,请求陛下宽恕了她!”
皇上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罚她。二人合璧简直是绝色双娇,放眼整个南皖,没几个女子像钟曦一般习武。
“朕就罚你一纸婚约好了,哈哈哈!”
钟曦见皇帝这么说,顿时脸就垮了,紧张跪地道:“皇上,臣女,还……还不想嫁人!”
谁知皇上却道:“不急,待你选中人再向朕请旨也不迟啊!”
刚刚还以为将她选做和亲对象,钟曦虚惊一场。虽然北齐皇帝年轻有为,玉宇轩昂,贵气天成。可是她打不过啊,以后若是吃亏了,若是动起手来她都找不到娘家。
刚朝北齐皇帝杨溯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杨溯也在打量她,仿佛心思被看穿,她快速低下头:“臣女谢皇上恩典!”
杨溯两手夹起一缕头发,淡然一笑,深邃的眼眸深情又邪魅。台下已有不少女子议论着北齐皇帝的长相,果然年轻的皇帝就算是和亲,也有大把的人愿意。
明眼人都知道,这哪里是罚,分明就是赏啊!不过由众人反应来看,钟曦也算将功补过。
接着又是两位皇帝举杯畅饮,继续闲聊,夏公公宣布比赛开始,现场准备了约摸五十张桌椅以及笔墨纸砚,颜料,另设立体画布二十幅,自由落座。
比赛规则:两个时辰之内,男女不限,风景为主,无关虚实。
戚沅想着在这坐两个小时,不被晒死也会无聊死,想着去哪找个话本子看看也不错。
长孙莺蕊和郑芳萍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不曾有半点不耐烦,待男子们上场后,她们也走了上去,还有后面几个小姐也一同上去参赛,一些夫人都露出赞赏之色,不住点头。
而后面很多小姐都已偷偷离去,有人上茅厕,有人观赏一下比武场外的树林,她本来也想走的,可是不该上哪里去找话本子。
果然这种事钟曦也没兴趣,才大显身手的钟曦看到了落座于后的她,随即冲她走了过来。
戚沅行礼道:“钟姑娘,您刚刚的表演太精彩了!”
钟曦摆摆手无所谓答:“那些都是小把戏,不足为道。走,我带你骑马去!”
戚沅惶恐的看着她:“可是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我先带你溜溜,再慢慢教你!”
戚沅点点头,既紧张又向往,便先去前面向符明珠禀报一声。
符明珠明显惊讶一番,又慈爱的笑着,“阿沅好不容易与京都贵女熟稔,娘哪有阻拦的道理,只是骑马非常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最好穿一身护甲,以防摔伤!”
戚沅感激符明珠的细心,“我知道了娘,一会绘画比赛结束我就回来。”
戚沅和钟曦结伴离开,林中不仅有不少在树下打盹的公子哥,还有叼着草在草丛捉兔子的,也有少数公子小姐聊天,不过有些距离,不会传出什么闲话。
戚沅在后面抱着钟曦的纤腰,马儿在大路上闲散的走着,戚沅还是有些害怕,觉得太高了,一晃一晃的坐不稳。
“不用怕,待会我下来给你牵马!”说完,她看了看四周,一眼就看见三皇子的头埋在一个小姐脖子间,她脸一红,摆了摆头,“抓紧了!”
戚沅还没反应过来,往后一仰,迅速抓住了钟曦的腰,尘土飞扬,发丝在空中飞舞,伴着清风花香,消失在青草小路上。
到了草坪,钟曦让她坐好,自己下来牵马。“你坐好,先适应一下,一会你自己拉缰绳。”
“啊?”她颤巍巍的,如坐针毡,转头便看见一汪清澈的湖水,蓝天白云的倒影,在波纹里徜徉。
岸上的怪石嶙峋,有鸟雀在此栖息,使戚沅不禁想起了那幅山水图。
“钟姑娘,您的哥哥也会参加比武吗?”
戚沅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论武功他可能打不过雷忠,毕竟是从小在军营长大又经历过战场的人!”
“不知朝中哪位名将能入得了飒灵公主的法眼!”雷忠她倒是见过,不过年纪有点大,公主应该不会看上他?
正思索着,钟曦不知什么时候把缰绳扔到马背上了,自己躺在草坪上欣赏着群蝶飞舞,鸟雀呼晴,镶着金边的云朵……
“钟姑娘!”戚沅吓得大叫!
钟曦招了招手,“你自个儿慢慢走就是了,要是真想学,每天就开始这样晃走一个时辰,定能有策马奔腾的一天!”
戚沅倒也想潇洒的驰骋千里,但是她不能每天都能出府骑马,也没找到人教啊!
走着走着已经离钟曦很远了,戚沅有些紧张,万一等下马儿不听话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不知道马儿看见什么东西,突然就跑起来了。
“啊……”一声惊呼震惊了惬意的躺在草坪上的钟曦,只见戚沅抱住马腹,缰绳都没拉住。
戚沅被颠簸得狂吐,钟曦跟在后面大叫着,“红枣,停下来,快停下来!”
听到声音的人闻讯赶来,只见一青衣少年飞身到马匹上,将缰绳拉紧,一手抱住戚沅,不断的拉扯着缰绳,直到马匹快冲到岩石上,才抬起双蹄停了下来。
这是第几次在频死的边缘了戚沅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昏天黑地,疲惫无力,全身虚弱,呕吐物全都在红枣身上。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肖睿之将她横抱着放在草坪上,钟曦也吓得半死跑了过来,三皇子的人也到了。
一睁眼便看见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庞,透着几分稚气。“戚姑娘,你怎么样了?”钟曦急得哭了,“有没有哪里伤到?”
她撑坐了起来,三皇子问了问旁边的肖睿之,“这是哪家的姑娘?”
肖睿之见他一直盯着戚沅,以男人的直觉便知道他对戚沅感兴趣。他就是喜欢我见犹怜的弱女子,成天喜欢逞英雄当护花使者,府中美妾无数,却至今无正妻。
“三皇子,不如我们去那边垂钓吧?”他想快点把人带离现场。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戚沅被钟曦扶坐了起来,
她的声音本就清澈,此时虚弱得又酥软了几分,更让刘蒙中意。
肖睿之听见声音,不得已又转身答:“举手之劳而已,戚姑娘无需介怀!”
再次提到戚姑娘,刘蒙已经猜到可能是上次程弓跟他说过的季府收养的义女,唱曲真够勾人心窝,声音酥软得魂儿都要勾走了。
钟曦也抱拳道:“肖睿之,这次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如何跟季夫人交代!”看见后面的刘蒙一阵恶寒,几个皇子中就他一副猥琐至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