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家丁极品
“大人,不想垂怜我么。”
孔雀女的直白,让武俭没了半点兴趣,他不喜欢这“又当又立”的佛性。
信仰,不该是一场交易,一场他嗤之以鼻的权色交易。
武俭伸手将她的衣衫整理妥当,又转过身去,按捺着心中的小火苗,火苗钻裆的滋味,着实很不好受。
他真不知晓,修得是何道法,还要守三年活寡,无奈“兄弟”受苦。
武俭疾步出了崇圣寺,一禅与一灯两位大师,立在寺庙的门口,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
“灵佛湖···景色如何。”一禅大师问着。
武俭学着佛家之子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空如也。”
待武俭走远,孔雀神女看着武俭的身影儿,说道:“这人当真是有佛家慧根。”
“怎说。”
“他色不淫人之难,欲不入心性之目。”孔雀神女一说,一禅大师回过味了,原来此人真的是圣人。
···
南诏王宫的宫门口,看到唐军三千,旌旗飘荡,却是鲜于仲通从蜀中而来。
剑南道节度使的鲜于仲通大人,挺着将军肚,骑着高头大马,看着押解回京的南诏王族,瞥了一眼武俭。
鲜于仲通下马拱手,朝着武俭说道:“贺喜武大人,听杨相所传,武大人要被皇上赐婚,据说是某一位公主,可喜可贺。”
武俭听着鲜于仲通卖着关子,心里却是一急,这唐玄宗又吃错什么药了,拉什么牛郎配。
武俭心中念及幼白,必须在去长安之前,去一趟建康,先把幼白娶了。
他心中一定,看着鲜于仲通说道:“大人先回京述职,我还有一点私事要办,晚点就回。”
鲜于仲通听着武俭所言,毫不在意,只要这功劳跑不掉,你爱去哪去哪儿。
忽尔,武俭看到押往长安的南诏王室,还有诸多年纪尚幼的稚童,还有颇多女眷。
“住手。”
武俭一声冷喝,说道:“将南诏罪臣的女人跟孩子,放出来吧。”
鲜于仲通不解,看着南诏王的老眸中,一抹感激看着武俭。
“归德将军···也要管我的事么。”鲜于仲通看着他,直呼其名,想着压他一头。
武俭背着手,说道:“我呢···就是想救你一命,你不领情就算了,你押解着南诏诸多罪臣,到了长安,你看皇上问不问你得罪。”
鲜于仲通一阵迷糊,说道:“这罪臣越多,功劳不是越大么。”
武俭一脸鄙夷的说道:“你忘了十月初八了么。”
鲜于仲通沉吟着:“极乐之宴。”
“万朝来贺,彰显我大唐之威,帝唐圣明。你押解着南诏罪民,大摇大摆的去长安,是想在万国面前,彰显我大唐小肚鸡肠的气度,还是彰显我唐王乱杀之暴孽。”
鲜于仲通听得满头细汗,嘴角一丝抽搐,又听武俭说道:“若是皇上问起,为何这南诏罪臣之少。鲜于大人大可以说彰显我大唐之宽容,来回禀皇上。”
“你看···大人既保了大唐颜面,又让皇上龙颜大悦,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武俭说着,给他画了一个大饼。
绑在旗杆上的沈柳书,听着武俭所言,心中说道,这业务我熟,这孙子是蒙你呢。
鲜于仲通恍然大悟,心想这状元郎就是聪慧,怪不得要多读书,人家看的长远。
他一声令下,就将南诏罪臣的女子和稚童,放了下来。
待鲜于仲通走远,就听南诏王大呼道:“武大人之恩,我南诏王室···没齿难忘。”
武俭淡淡颔首,算是力所能及,只是不愿牵连女人和孩子。整个世界之中,战争无论胜败,最不该受到牵连的往往就是女人和孩子,但是牵连最多的也是他们。
“咳···。”
武俭听着一阵轻咳之声,看着沈柳书这位和平大使,还被绑在旗杆上,晒的脸上都起皮了。
“快···快把沈···大使放下来。”
熊半夏听着,将沈柳书解下,就听沈柳书说道:“水···水。”
站在一旁的李辅国,抿着嘴唇,说道:“他经历点风雨,也是好的,要不然进了宫,那风雨才大呢。”
武俭一拱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沈柳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不合适。
“大人,一同回京啊。”李辅国问着。
武俭淡笑道:“容我办点私事,李公公先回。”
“好···武大人,京城见。”
李辅国背着手就往前走去,看着典弈立在一侧,武俭迎了上去。
“兄长,苦了你了。”
典弈笑道:“苦什么···大人冲锋陷阵,历经生死,才是大苦。”
他言罢,继续说道:“钱借到了。”
武俭看着借款的清单,他也未曾想到,白父在玉门的贩马生意,做的这么大。
“鲜于大人还留下十万贯钱,说是皇上赏赐的。”典弈说着。
这一下,武俭也算放下心来。
而典弈所借的钱,都在成都府中,存在一家钱庄之内,随时可取。
“熊姑娘···我就不劳苗家兄弟,随我去成都了。”武俭一呼,将熊半夏喊在身前。
典弈与熊半夏对视一眼,却见熊半夏俏脸一红,便是武俭也未察觉。
“这十万贯···就算是苗家兄弟在洱海之战中的割草钱。”武俭指着那几口装钱的箱子。
“不要···不要,多了···太多了,不要···我不要。”熊半夏说着川话,武俭看着他的神色,笑道:“女人,不能说不要。”
“为啥子么。”
武俭摸了一下鼻尖,说道:“这是我的规矩。”
熊半夏看着一眼典弈,咬着粉唇,心想着不能在他面前,留下一个贪财的印象。
武俭哪晓得他的小心思,就将那十口箱子,留给了她说道:“若是想我了,就到长安看看我。”
他这一句随口的客套,熊半夏算是听在心里了。
撤军回城,看着洱海边的码头,立着一道倩影,却是孔雀姑娘。
“大人,我想随你去长安。”孔雀姑娘说道,脸上戴着面纱。
“背井离乡,有何好的。”武俭说着,看着孔雀姑娘纤面欲泣,也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一步跨进船上。
“大人···救我。”孔雀姑娘说着,潸然泪下。
武俭一愣,这如何说的。
“此次,南诏战败,我乃国之圣女,若大唐封臣,我必遭荼毒。”孔雀姑娘说着,看着脚底的洱海湖面,碎碎圆圆。
武俭沉吟这着,说道:“也罢。”
孔雀姑娘听着武俭所言,乖巧的立在他的一侧,似是侍女。
洱海风情,氤氲如佳人!
···
众将士聚在成都,又是一场彻夜醉饮,不管是领兵的游击将军杜义和归德将军王定山,还是无官无职的士卒,都是一场彻夜豪饮。
两倍军饷,又有赏赐,这在唐军之中是少有的。
武俭心知,聚财而人心散,散财而人心聚,这一众将士,他以后肯定用得着。
临时招募的七千士卒,也被两人瓜分,算是功德圆满了。
元贺跟了王定山,欲从军报国,不愿跟着武俭去长安了。
···
就在武俭酣睡之际,却看着一双大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鼻尖还有一丝鱼腥味。
他睁开眼一看,吓了一跳,看着一个高大猛人,站在身前,身后背着一尾长约半丈的黑鱼。
“嘿嘿···。”
这人武俭倒是有印象,此人名为“董洵”,军伍中的人,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董鱼王”,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钓鱼。
用王定山的话来说,此人要是路过奈何桥,钓鱼的瘾上来了,估计都想甩一杆儿。
可军伍之中的人,也佩服他,力劲之大,就在洱海之战之中,就能看得出。
别人用船上的金弩,射个一炷香的功夫,双臂必定酸软,可董洵不同,此人力大无穷,眼看着他用那八十石的金弩,射了一个时辰。
“有事。”
董洵憨厚一笑,看着武俭说道:“我想跟着大人。”
憨厚的汉子捏着衣角,不看武俭,将那大鱼放下,说道:“杜大哥给我说过,钱搭桥,酒铺路,当官的都喜欢。”
董洵言罢,又拿出新发放的军饷,捧着四百贯钱,放在武俭身前。
武俭看着这憨厚的汉子,心中颇有触动,问道:“为何想跟着我。”
董洵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想吃饱饭,也想有个家。”
武俭听到董洵心跳声,淡声道:“好,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兵,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董洵听着武俭言罢,猛汉落泪,朝着武俭跪倒,武俭赶紧扶起,说道:“家人么···用不着施礼。”
武俭一拍他的肩膀,倒真是个人物,筋骨如铁,这是个练家子。
仗打完,归回各家!
就在武俭欲出成都之时,看到一位年约半百之人,朝着武俭而来。
“大人,留步。”
典弈识得此人,这是萬达钱庄的大掌柜,名为王阜康,来到武俭身前说道:“大人,留在萬达钱庄的钱,还有五万贯,不知可有打算。”
武俭一愣,钱财之事,他大都是交给典弈处理,也未过问。
随口说道:“钱庄可有用钱之处。”
那大掌柜说道:“若是大人不急着用这笔钱,就由我萬达钱庄打理,以半年为期,定让大人满意。”
武俭毫不在意,而他却不知道,他这不在意,会成为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