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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曹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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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哪里可以截流?真的吗?”赵子儒重复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嘎玛拉姆神秘而又得意地一笑:“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哼!”

    孔萨嘎玛掐她一掐:“废话真多!赶紧说!”

    嘎玛拉姆揉揉屁股,反掐姐姐一把才说道:“前两天我和泽朗老爹来过这里,前面大概十里之处就是北山山尾,那里有一条通向北面的沼泽地,水面跟昌台河持平,应该是昌台河的分支。我想……”

    “你说什么?沼泽地?”霍尔金珠表情吃惊,忍不住就打断了她。

    赵子儒也非常疑惑:“沼泽地?高山也有沼泽地?你确定是沼泽地?不是河床?”

    “确定。泽朗老爹说,那条沟很早以前很可能是一片草甸,因为昌台河刚好在那里被堵塞,河水改道慢慢侵蚀了整条山沟,年深日久就形成了沼泽。”

    赵子儒面上神情几度变化,最后锁紧了眉头。

    孔萨嘎玛很失望,在嘎玛拉姆耳边埋怨道:“有这个发现,为什么不早点说?你不知道天快黑了吗?”

    霍尔金珠道:“既然是沼泽,还截什么流?地势平、水面平,水往哪里流呢?”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知道抢别人的话!”嘎玛拉姆嚷完霍尔金珠,又对赵子儒道:“赵爷,我也知道不可能截流,但可以筑一条堤坝拦住昌台河。”

    赵子儒笑了,竖个大拇指:“想法不错!走!先去看看,只要你说的沼泽跟三岔河那条横河没有关系,就大有可为。”

    说完,不管别人明不明白,双脚一踹镫,马鞭一拍,雪驹四蹄翻飞,瞬间出去十几丈。

    众人打马跟上。

    嘎玛拉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赶上去大声道:“那要是有关系呢?我和泽朗老爹都怀疑昌台河的水从沼泽地拐了一个弯,又从三岔河回归了。”

    赵子儒闻言,放缓马速,侧首望望右边的山,又回头望望左边的昌台山,问道:“谁知道这座山有多高?有没有兴趣跟我爬上去看看?”

    “什么?爬上去看看?现在?”

    “不,明天。”

    “这种事交给我,你就不必上去了,你的时间多宝贵呀!”

    赵子儒道:“霍尔大少,我的时间宝贵是不错,你的时间更宝贵,你知道接下来有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吗?等着吧,有你忙的!走,离天黑至少还有一刻时间,快马加鞭,先去看看沼泽地。”

    话落夹马催鞭。

    四匹马并驾齐驱,十里路程片刻就至。

    这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高原笼罩在一片清明的夜幕之中。

    果如嘎玛拉姆所说,这里又是一个三岔口,三山守望,分而不离,地形跟三岔河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东面山东退数百丈,往西环绕一抱,昌台河在它足下泛滥一片,形成好大一个圆型沼泽,最后向西北延伸,先前的北山就被它定向为西山。

    两山对立,留下一条水草峡谷,不知通向何处。

    赵子儒一看来时的北山,比起东山的气势来,它弱小了不少,往西收缩的势头十分明显。

    这就是说,嘎玛拉姆和老金匠的判断不错,昌台河水很有可能就在此拐了一个弯,活生生被东山的围势圈去了三岔河。

    赵子儒看明白了这一点,拉马回头道:“看来运气非常不好,金坑的位置只能往东收缩了。走,天黑了,尽快回驻地。”

    霍尔金珠也似乎看明白了,问道:“还需要上山查看吗赵爷?”

    “当然需要,得上山看看有多少柴草,那是我们的资源。”

    回到驻地,老远看见三堆篝火,场地上多了三个大帐篷,两个小帐篷,火光里人影晃动,都还在忙碌中,而他们先前的牛皮帐篷则被圈在了中央。

    五个人翻身下马,早有佣工过来接过马缰,莫道是、税钢税勇、龙十三兄弟随即冒出来。

    税钢率先道:“赵爷,我们回来了。”

    “辛苦了辛苦了。”赵子儒拱手施礼,孔萨嘎玛姐妹、余德清、霍尔金珠俱向莫道是施礼问候。

    莫道是等人一一还礼。

    赵子儒接着一个请式道:“想不到大师回来得这样快,请屋内说话。”

    莫道是讪笑道:“不急不急,大姑娘跟你说了没有,我真把华家小姐带来了,就在你的牛皮大帐。”

    赵子儒一听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味,看他又笑得勉强,觉察到问题来了,小声道:“那你试探过没有,她那心思有没有转变?”

    “这……我哪会呀?不清楚。”

    赵子儒措手不及,有点麻爪了:“不会吧?我!我还以为她想通了呢!大师啊,你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就敢带她来?华老五逼你的是不是?”

    莫道是笑道:“岂止是逼啊,他猴急得不是一点点!说税猛见了他家姑娘点了头,就算已经允婚了,这事儿不能拖。你那老泰山也奇了,非要我带姑娘来高原散散心。”

    赵子儒咋舌道:“散心?哎呀,他们这是甩锅呀大师!那……姑娘乐意跟你走吗?”

    莫道是苦笑:“我要是懂女儿家心思还修什么道啊?乐意不乐意她才知晓,我如何能问?不过,这里不是有你吗?人家姑娘也是奔你来的。有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在,我怕什么?我问过税猛了,问他有没有那意思,那小子忙着搭帐篷,半天嘣出一个屁,说只要小姐愿意,他怎么都成,姑娘不愿意,他爱莫能助。”

    赵子儒打个哈哈:“这小子,倒好像是帮我似的!好好好,有这样一个态度也行!那么小姐呢?她那个身子骨路上怎么扛过来的?没出状况吧?”

    “呵!你问她去吧!”

    “怎么?跟你发脾气了?”

    “发脾气倒没有,就是不理人。”

    正说着,听一个细细的声音叫了一声大少爷。

    赵子儒一看,牛皮帐篷的门口站着一位姑娘,长裙套着夹袄,素静而瘦弱。

    赵子儒赶紧拱手道:“哎呀,稀客稀客,来来来,大姑娘二姑娘,认识一下华小姐。”

    孔萨嘎玛和嘎玛拉姆赶忙上去扶住华婷,一个道:“我叫孔萨嘎玛。”另一个道:“我是嘎玛拉姆。”

    华婷感觉到紧张了,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拗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打招呼呢。

    赵子儒道:“你就跟我一样称呼她俩就行了。”

    华婷连忙施礼,叫了一声大姑娘二姑娘。

    嘎玛拉姆嘻嘻哈哈拥着华婷要进帐蓬,赵子儒叫了一声道:“二姑娘,带上华小姐,我们出去走走。”

    嘎玛拉姆噢一声,一手拽华婷一手拽孔萨嘎玛,转身就走。

    三个姑娘走出去了,赵子儒问余德清道:“德清,大姑娘怎样安排明天行程的。”

    余德清道:“我跟三师兄带队,十个人出山。”

    赵子儒道:“这样吧,税猛留下,让你的大师兄二师兄再辛苦一下。”

    莫道是道:“有什么差遣吗?还是我去吧,德清现在怎么舍得离开呢?”

    赵子儒哈哈笑。

    余德清戏谑道:“师叔,嘎玛安排的,接龙大奶奶去,你觉得你合适吗?”

    莫道是一愣道:“怎么可能?你小子胡编乱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不是?”

    “你得了吧,赵爷又不是道士端工饶益寺的和尚,你都知道啥呀!”

    赵子儒哈哈笑,举步就走:“大师,你替我收拾那小子去!”

    走出帐篷区,仨姑娘正说话,只听嘎玛拉姆道:“哎呀,汉家姑娘就是漂亮,这模样跟林黛玉似的,今晚跟我睡怎么样?”

    华婷弱弱一笑,似乎有点受宠若惊。

    孔萨嘎玛在一边责怪道:“净胡说,怎好把林黛玉比华小姐,你见过林黛玉吗?”

    嘎玛拉姆嘻嘻笑:“真的像,林黛玉不就是这样吗?两只眼睛含情脉脉,一张脸蛋白玉无瑕,羞涩娇俏。”

    华婷看看她姐妹俩,觉得自己的容貌没法跟她俩比,有点自惭形秽地惨然一笑道:“二姑娘也知道林黛玉呀?”

    嘎玛拉姆啊呀一声,欢喜之情十分夸张:“那就是小姐比我更知道啦!好好好,知道林黛玉就必是读了不少书的!”

    “那倒没有,孔萨姑娘应该知道我爸,他都是大老粗,又怎么会让我读书呢?我之所以知道林黛玉,是听人说的。”

    嘎玛拉姆道:“怎么可能?就这模样,也不是大老粗的女儿嘛,三师兄才是大老粗!长得关公一样,还不喜欢说话,闷葫芦、老将军!”

    华婷掩嘴而笑,眼睛成了豆角。

    那人肯定就是很古板了。

    孔萨嘎玛敲妹妹后脑勺:“你当面怎么不敢说他像关公?给他知道你背后损他,把你丢昌台河去。”

    “这是损他吗?是夸他呢!我没说他像周仓,他自求多福!”

    孔萨嘎玛白她一眼,拉起华婷的手:“我这个妹妹自己生一张猪嘴,偏说别人像骆驼,有三师兄这样雄壮威武的周仓吗?对不对?”

    华婷道:“他胡子拉碴的,真的像周仓。”

    孔萨嘎玛乐了道:“啊呀!三师兄完蛋了,胡子坏事了!可是不对呀华小姐,小伙没胡子怎么成嘛!”

    嘎玛拉姆道:“他长的那样黑,一脸络腮大胡子,不像关公像谁?难不成像张飞?”

    华婷嗤嗤作笑,明白了,人家故意在逗她笑。

    孔萨嘎玛着急得不行:“哎呀你个小蛮子!啥啥啥都不知道,三师兄像关公还罢了,你偏说他像张飞,等会儿给赵爷知道了,你猜他会像谁?”

    嘎玛拉姆嘘一声道:“悄悄告诉你们,赵爷一直都像白脸的曹操!”

    华婷乐了:“像曹操是不错,他的脸很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嘎玛拉姆点头嗯嗯道:“很白很白。”

    孔萨嘎玛伸手就去捉她:“你个二皮脸!难怪赵爷叫你二姑娘呢!我看你二的很着呢!”

    嘎玛拉姆躲着跑,嘻嘻哈哈跑出去七八丈才道:“你就不想知道谁才真的像关公吗?”

    孔萨嘎玛追不上,偏偏继续追:“你就说我像呗!”

    “错!我姐夫!你不知道他一看到你,脸就红得跟偷鸡贼一样啊?哈哈哈……”

    “好你个二脸皮!有这样说姐夫的吗?你给我站住!!”

    华婷咯咯笑个不停,她不是没读过书,龙华两家的小姐能不读书吗?就算没读过《三国》,哥老会世家能不知道《三国》吗?

    赵子儒竟然像曹操,关公原来像偷鸡贼!哥老会的人磕头作揖,拜的居然是偷鸡贼?

    这姑娘是有点二,但二得很可爱。

    华婷过惯了深闺自闭的日子,认死理好几年,性格自闭无疑。自闭地爱上赵老三,自闭地认为这辈子非他不嫁。

    可是现在,现实告诉她嫁不成了,赵老三负了她,赵子儒也骗了她,无论如何也嫁不成了。

    本来只见过税猛一面,又听龙老爷子把他夸了几天几夜,都好到天上去了,什么用意还用说吗?

    勒令她出来散散心,散什么心?不就是怕她赖着赵老三不放、不就是想把她推给税猛的吗?

    开玩笑,要是能推,她早答应嫁给王麻子了。

    想到这个,她更自闭了。

    但是,龙老爷子来华家,好话说了没几句,赖话噼里啪啦几大箩筐,指着她老子的鼻子骂了好几天,还要把她父女拉去过香堂!

    好嘛,为了一个赵老三,本小姐成了众矢之的,既然允许来找赵子儒,那就得当面问问这个曾经给她许诺的人,她都答应给他做妾了,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华家小姐就这么贱吗?

    谁曾想,见面就吐出三个字,人家开口就把她推给了这姐俩。

    看看人家这喜乐劲儿,想说什么说什么,怎么想就怎么说!不过,说得对!说得很好!赵子儒不就是一个白脸的曹操吗?

    比曹操都阴险!

    税猛不就是黑脸的张飞吗?通篇的本事除了打打杀杀还会什么?本小姐不能嫁喜欢的,凭什么嫁给这个黑鬼?

    “她可爱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从耳边响起。

    华婷猛然回头,不正是赵子儒吗?赵老三的大哥、龙家的女婿、了不得的大佬!

    “呵!曹操来了!”

    赵子儒:“……?曹操?什么曹操?”

    “她说你是曹操,还可爱吗?”

    赵子儒哈哈大笑。

    “笑什么?难道你不是?她说错了吗?你比曹操差不到哪儿去!”

    赵子儒差点被口水呛了,忍住笑道:“她们闹她们的,我们去另一边说好吗?”

    华婷眼睛一酸,眼泪下来了,伸手一抹:“不!就在这里说!”

    “行,回答完这句就去另一边,不能让她们听见。”

    “怎么?你怕?”

    “怕,真怕。你哭了,好像因为我,我能不怕吗?”

    “那你说,你是不是曹操!”

    “这话得分一分,得看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二姑娘说,是可爱,你说,是怨恨,但就算是怨恨,也可爱,对于我来说,你们都可爱。所以,我告诉你,你们说我是曹操我就是曹操,说曹操曹操到嘛!”

    “你!……”

    “很油是吧?就算是油汤挂面,我承认了。走吧,去另一边。”

    “去什么另一边?没见着人家已经躲开了吗?”

    “哎呀,也是啊!那么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她可爱吗?”

    “废话!我怎么知道。”

    “好生说话,要不是老三背着我私定终身,你得叫我大哥!”

    “我不是答应给他做妾了吗?”

    “你答应,他不答应,我也不答应,赵家所有人都不答应!他赵老三凭什么?”

    “哼!”

    “要说呢,这事儿还真怪我,不该背着老三轻易答应你。哎呀,你说我是不是嘴贱呢?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答应,答应了你做不到,不就连曹操都不如吗?人呐,总有想不周全的、总有自以为是的时候,就拿曹操来说吧,多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就因为自以为是,把人心都丧尽了,也难怪人家怨恨。我自认为比不得曹操,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但你这件事上,我承认我错了,给你赔礼、给你道歉,大小姐对不起,我错了。”

    “我大老远来不是听你这个的!”

    “不想听这个?可以啊,先回答问题,她可爱吗?”

    “你爱,她就可爱,你不爱,她就不可爱!”

    “哎呀,真真像换了一个人啊,以前的华婷小姐多温柔弱势啊,要都跟现在这么强势,我又怎么会胡乱答应呢?以前是装的对吧?哎哟,那可不行!”

    “哼!我承认,我这一张嘴跟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谁不知道你赵大少爷啊,血水里拉船,刀尖上吃饭,人见人怕,鬼见鬼怕,就全凭这张嘴了。”

    赵子儒哈哈大笑,大笑不止。

    “有什么好笑的?阴险!”

    “这样跟我说话就证明华大小姐厌弃我们家老三了,不用在我面前继续装了,拿出长辈的架子来了!好!好啊,这样的醒悟我不笑难道还继续发愁吗?”

    “你!……”

    “回答我的问题,她可爱吗?”

    “你爱吗?你敢爱吗?”

    “爱!为什么不敢爱!我老子爱我、龙宝珠爱我、黑虎飞虎黑豹爱我,那一家子哪个不爱我?首饰垭那么多人都爱我!我难道不敢爱他们?爱,要看是什么爱,会给她或她身边的人带来什么,爱长辈、爱晚辈、爱姐妹、爱兄弟手足亲朋好友,不爱都不行!我不爱他人,他人凭什么爱我?谁不需要爱?需要爱就得要有爱!爱天,它给你云、给你雨、给你太阳、给你晴空万里!爱地,它给你粟米、给你财富、给你康庄大道!但如果,因为你爱天就要把星星摘下来、就要把太阳摘下来,不就给别人带去了黑暗吗?天会答应吗?别人答应吗?神仙都不答应!爱地,勤浇灌、少索取,让花儿开得更鲜艳、让果子变得更香甜,回报的就是满地灿烂!这样的爱,收获的是不是更多?爱人,先爱别人,后爱自己、别人过得好就是回报,爱得恰当皆大欢喜,爱得不恰当阴云密布,爱得让别人过不好的爱不叫爱,那叫什么呢?你自己说!”

    华婷哭了:“你为什么这样说!”

    “那么老爷子怎么说的?”

    “他……他……赵子儒!我华婷就是一个小女子,没有你说的这样博大,我就喜欢赵老三,希望他也喜欢我,就这么渺小、就这么轻贱!”

    赵子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都白说了。……知道老爷子为什么非要叫你来这里吗?老爷子是希望你站高一点,看远一点,不要那么狭隘!如果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话,这么多爱都打动不了你,那么老三的选择是对的,你没办法跟云丽比,我对你也就死心了。”

    华婷哭,但没有哭出声,她的内心颤抖无比,她想恨,但她不能恨,这个男人和赵老三在她心里刻下了很深的印记,她恨不起来!

    她也知道什么能爱什么不能爱,她爱的并不完全是赵老三,她爱的是那个家庭,至于还爱什么,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不敢说!她很害怕,真的害怕自己内心那个狂悖的想法!

    然而,人家的话说得很清楚,爱可以很宽广博大,是她自己的爱太狭隘了,可是你们给了我爱的机会吗?把我排除在你们之外,叫我爱谁去?难道真让我去爱天爱地?

    难怪赵老三在他面前卑微若尘埃!

    他根本就不是人!

    是人的话,怎能这样批判她纯洁的痴情厚爱呢?天地都搬出来了,怎么不搬出神鬼来?我华大小姐想嫁赵家就这么难吗?你赵子儒当初娶龙宝珠的时候就是个穷鬼,你怎么不觉得不恰当?赵子文当初娶田红柳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不恰当?为什么我的爱偏偏就不恰当?我的爱成什么了?成了祸害吗?

    赵子儒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自问自答:“人类总有许多后知后觉的东西,觉察到了就要改掉,就要摒弃!知道马王爷这个人吗?知道打抱不平,知道行侠仗义,就因为你这样的人多了,失去了抵抗力,最后狗都不如!”

    “他是想发横财!”

    “错!是被逼的!”

    “谁逼他了?他自己逼自己,怪得了谁?”

    “好,算你说的成立,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她可爱吗?”

    “为什么揪着这一句不放?”

    “回答!请注意回答,因为你我都站在天地之间,我们都是人。”

    “你就不是人!”

    “注意口气和措辞。”

    “不是她可爱,而是你可爱!”

    “注意对象。”

    “你!你是晚辈行了吧?”

    “好!我就要你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你说的,你是长辈,长辈爱晚辈应该怎么爱?”

    “你!……赵子儒!”

    “最后挽总,世间的女子再痴情、再忠贞不渝,前提都得是两情相悦,所以马王爷不是个例,他们的爱,让人觉得悲哀!你喜欢赵老三是一个错误,而且是你一个人的错误,可谓爱得越深伤得越深。爱能爱的人,众人喜乐;爱不能爱的人,众人回避,姻缘是需要旁人祝福和认可的,而不是单方面的执着纠缠,醒悟了,快点丢,丢得越快,爱你的人越多,反之,自欺欺人,就是自绝于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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