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排水大法
孔萨嘎玛生气,忍了几忍:“哎呀,你就是个小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算了,你去玩吧。”
嘎玛拉姆眼珠子转两圈,捂嘴嗤嗤笑:“姐姐,你吃醋了?”
孔萨嘎玛一愣,吃醋?吃什么醋?吃谁的醋?一个脑回路,明白了,举起巴掌:“信不信我打你?”
“姐姐,你是不爽我拉了赵爷的手?还是不爽我捂了他的嘴?”
孔萨嘎玛一把就揪住了她,拧起了她的嘴:“我本来是想收拾你的,都给你气糊涂了!告诉你,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个姑娘跟人家拉拉扯扯算什么?说!算什么?赵爷都生气了你知道吗?”
“哎呀!你弄痛人家啦!”
“我还要杀了你呢!”
嘎玛拉姆伸长脖子:“给,给你杀!”
孔萨嘎玛一戳她的额头,嘎玛拉姆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拉姆,我告诉你啊,赵爷是个正人君子,你这样,人家很反感,我不许你这么顽劣!”
“你羞也不羞?赵爷是把我当晚辈呢!看把你急得,我不跟你说了,你又不是赵爷,就知道胡说。”
孔萨嘎玛见她想跑,一把拉住警告道:“你知道赵爷把你当晚辈,别人呢?你自己呢?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不懂!”嘎玛拉姆挣脱就跑。
孔萨嘎玛没辙,但她相信自己妹妹不会分不清什么是善意,什么是爱慕、什么能喜欢,什么不能喜欢。
出门见所有佣工都在搭帐篷,余德清税猛师兄弟和霍尔金珠蹲在地上研究那一只金筐,赵子儒正领着老金匠和几个佣工顺山往河床上游走,嘎玛拉姆竟然骑马追上去了。
孔萨嘎玛站了站,径直去找了曲珍,安排了晚上的伙食。
回来赶上霍尔金珠向她招手:“嘎玛,你过来。”
孔萨嘎玛迎过去道:“你们在钻营什么呢?”
三人纷纷起身,霍尔金珠道:“我们看了半天,就是没看懂赵爷何以能用它钓出金子来,你来看看,是个什么古怪?”
孔萨嘎玛笑道:“霍尔大兄,这是赵爷的神奇之处,要是你都能看得懂,那他还神奇吗?”
霍尔金珠瞪她,余德清道:“大兄这是不服啊!”
税猛道:“谁服啊?我都不服!哦,把筐子丢水里,金子自己钻筐里来?赵爷会妖法不成?不服!”
孔萨嘎玛一下严肃起来,对税猛鞠了一躬道:“要不我妹妹怎么说这是度母赐予赵爷的呢?师兄,我们藏族约束人心的方法不一样,佛教徒最敬畏的就是仁波切和度母,嘎玛拉姆的说法虽然刁钻,但她是在利用度母捍卫赵爷和水潭里的金子。在你们看来,水潭里必定还有许多东西的,古怪的也不是这个筐,而是赵爷遇上了对不对?但是,依我看,仅仅只是赵爷运气好吗?不一定吧?那龙少兄弟怎么会一无所获呢?所以赵爷的神奇不是他运气好,而在于他的智慧,智慧制造的神奇!”
余德清税猛好歹明白了,也听出了这话相当的份量,不知如何回答,一时间尴尬了。
霍尔金珠挠头道:“哎呀,德清,税师傅,我们犯忌讳了。怎么样?我这个妹子厉害不?”
孔萨嘎玛瞪他一眼:“霍尔大兄,你怎么连嘎玛拉姆都不如!”
霍尔金珠道:“你看看,这姐俩鬼不鬼?可是嘎玛,你说得越神,我们越想去试试,我就不相信度母只喜欢赵爷一个人,我就不信我们就没有智慧。”
税猛好奇心又起:“对呀,龙少兄弟有没有收获,你妹妹口说无凭,我们也想试试。”
余德清道:“试试倒也无妨,不然,总有不死心的。”
孔萨嘎玛笑得灿烂,挽着余德清胳臂道:“德清哥哥,假如你运气好,提上来一筐金子,你怎么收场呢?叫大家都效仿你吗?”
这话涵盖的内容就多了,余德清、税猛、霍尔金珠都为之一怔,要是谁都能从水潭里钓出金子来,岂不是人人都想去偷钓了吗?那还不得乱套了!
轻易下筐,若歪打正着钓出金子来,无疑就犯了大忌讳!
余德清更尴尬,坚持道:“为了杜绝贪婪之辈心怀叵测,最好还是试一试,毕竟,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霍尔金珠抓耳挠腮。
税猛道:“对!哪里都有贪婪小人、都有鸡鸣狗盗之辈,得预防。”
霍尔金珠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余德清道: “除了我们四个,先随赵爷一起来的应该都知道。”
孔萨嘎玛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这个时候她作为一家之主,一定要拿出强有力的管理措施来。所以,她口气严厉地提示道:“霍尔大兄,德清哥哥和三师兄不知矿场的规矩,他们有试一试的心态不奇怪。你呢?你也不知矿场的规矩吗?王府开矿这么多年,矿场的禁令和严酷的处罚条例,凡是矿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佣工,也是知道这些规矩的,你可以忽视吗?拉姆不傻,她那样说不是胡说,而是在告诉所有人,水潭的秘密不可侵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切断所有传播途径,严守水潭的秘密,而不是带头去揭秘!”
霍尔金珠赶紧赔笑:“知道了知道了,不试了还不行吗?那,新来的有很多,以后还不知道会来多少人,必须马上把知道真相的召集起来训话,重申禁令!”
孔萨嘎玛道:“也不要听风就是雨,搞得人心惶惶!走!跟我去见赵爷。”
霍尔金珠却道:“不,你应该去见曲珍和卓桑,赵爷那里我们三人去。”
四人话赶话,赶出一团紧张来,孔萨嘎玛再去面授曲珍卓桑两位女佣不提。
余德清、税猛、霍尔金珠三人骑上坐骑寻赵子儒而去,上马不过里许路,见前方十余人避开了河床,都在北山脚下披荆斩棘,只有嘎玛拉姆坐于马背之上像一只呆雁。
三人夹马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嘎玛拉姆叫起来:“姐夫!三师兄!霍尔大兄!你们怎么来了?”
余德清税猛冲她打个嗨手,伸长脖子去寻找赵子儒,霍尔金珠却一个劲招手:“拉姆,下来,哥哥有事问你。”
嘎玛拉姆一鼓腮帮子:“我不!你肯定又跟姐姐一样,是来审问我的。”
霍尔金珠瞪她一眼,伸手牵了她的马缰往河床里走:“我是你的表哥,不是你的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审问你?我敢吗?你的赵爷不得吃了我?”
嘎玛拉姆大怒:“霍尔金珠!你说什么?放开!信不信本小姐马鞭子抽你!”
“好吧,算我说错了行不行?表哥有正经事问你呢。”
“哼!”
霍尔金珠赔笑,手指山脚一干人等:“赵爷这是在干什么呢?”
“要你管?”
霍尔金珠又瞪她:“好,我不管。那,所有人都要到水潭里钓金子,你管不管?”
嘎玛拉姆敌视他:“所有人?我看只有你吧?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啊,我和泽朗老爹都非常严厉地通告了所有人,水潭的秘密必须守口如瓶,矿山的规矩你不懂吗?你想做什么?你想学龙十三?”
霍尔金珠啊一声,感觉小看了这丫头片子。
“啊什么啊?这是矿场的规矩!谁敢不遵?”
霍尔金珠竖个大拇指,讪笑道:“遵,谁敢不遵,我还以为你只知道玩呢!”末了赶紧转移话题:“赵爷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叫人挖山啊?”
嘎玛拉姆审犯人似的审视他半天:“赵爷说,这一段山势较陡,多岩层,少泥土,适合挖窑洞。”
霍尔金珠看向山崖:“挖什么洞?”
“窑洞!”
“什么洞?”
见霍尔金珠二傻子一样,嘎玛拉姆又道:“不知道什么是窑洞是吧?窑洞,能住人的洞!赵爷说,要在这里挖一排窑洞,每一个窑洞至少要能住下一百人!今后所有矿工都住这里过冬!”
霍尔金珠又呆了:“有帐篷为什么住岩洞?住一百人?那得多大一个洞?”
嘎玛拉姆训小弟一样训道:“一百人很多吗?躺平了一个挨一个,能占多少地方?赵爷说帐篷扛不住冬天的冰冻,而开采河床最好是在冬天,所以矿工得住岩洞!今后潼川会来许多人,等潼川的人来了,就在三岔河那边成立一个黄金公司,挖河床这些事就让潼川人来做,霍尔七部的人负责守护管理!”
什么跟什么呀?冬天大雪封山,冰冻三尺,这个时候开采河床?
霍尔金珠不神都神了,冰冻三尺也挖不动呀,赵子儒有什么招呢?
这个人的思维就是跟常人不一样,他到底有多神?
霍尔金珠撇下嘎玛拉姆,牵了自己的马走向山崖,老远听见赵子儒对余德清税猛说道:“这些事不用你们担心,霍尔七部的人跟内地人不一样,有霍尔七部的规矩和佛教信仰制约他们,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放心照我说的做。”见霍尔金珠到了近前,不等余德清税猛回应,笑着又道:“霍尔大少,骑上你的马,跟我走!咱们去看看昌台河的源头在哪里。”
霍尔金珠啊一声,有点没听懂,才要跨鞍上马,见嘎玛拉姆夹马提缰横在他面前说道:“赵爷,你要找昌台河的源头?我要去!”
赵子儒道:“二姑娘,你就留在这里帮我规划窑洞好不好?”一指山崖又道:“看见没有,从这头到那头,计划十个洞口,我打算在这里住五到六百人。”
嘎玛拉姆道:“这种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可是霍尔大兄?”
霍尔金珠抢话道:“你是女娃娃,跟着不方便!”
嘎玛拉姆抢白道:“带你去才不方便!赵爷的话你能听懂多少?你知道源头是什么意思吗?”
霍尔金珠被问住了,嘿嘿道:“我不懂,赵爷自己懂,我跟他走就行了,不一定什么都要懂的嘛。”
嘎玛拉姆道:“那你不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吗?”
霍尔金珠竟然语塞了。
赵子儒也醉了。
余德清笑道:“小妹,霍尔大兄是你们家族最具代表性的男人,赵爷就想跟他说说话,你干嘛非要去啊?走,跟姐夫回去。”
这下,嘎玛拉姆看赵子儒看了半天,无话可说了。
赵子儒笑着,跟她挥手。
霍尔金珠哈哈笑。
嘎玛拉姆撅嘴,狠狠地瞪了霍尔金珠一眼,回头道:“那,赵爷,你骑我的雪驹吧,它很温顺。”
说完一撩长裙下马,把马缰交到赵子儒手里。
赵子儒跨上马,刚要走,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竟是孔萨嘎玛策马赶了过来,老远就叫道:“赵爷,莫大师到了!”
赵子儒哦一声:“莫大师到了?这么快?”
余德清问道:“嘎玛,我师叔到了?到哪儿了?到三岔河那边了?全都回来了吗?”
孔萨嘎玛转瞬即到:“是的,都到三岔河了。”
赵子儒乐呵呵的:“大姑娘赶这么急来报信,他没什么特别的急事吧?”
孔萨嘎玛看着税猛道:“特别的大事没有,但他带来了一个人,是个姑娘。”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孔萨嘎玛何以要用如此眼神看税猛。
赵子儒呵呵笑了道:“他该不会把华家小姐带来了吧?”
税猛的脸一下就红了:“赵爷,你说什么呢?”
余德清噗嗤就笑了:“恭喜师兄,贺喜师兄,哈哈哈……”
税猛踢他一脚,对孔萨嘎玛道:“看看你家的小鱼,像什么样子!华家小姐病怏怏的,她能来这里?我信你个鬼!”
孔萨嘎玛抱拳道:“我向度母发誓,来的就是华小姐!”说罢右手往左边袖筒里一摸,举着一个信封道:“赵爷,有华爷的书信为证!”
税猛见此,黑了脸瞪了孔萨嘎玛一眼,转身避过众人,无脸见人了。
赵子儒伸手接过信封,乐不可支:“看来这一步走对了。不错不错,感谢华爷,感谢华小姐!诶,对了,二姑娘,现在我给你一个新任务,马上跟你姐夫和三师兄回去,陪好华家小姐的大事今后就交给你了。”
嘎玛拉姆一愣,马上诋怼:“赵爷!我……我又不是三师兄!”
赵子儒又跟她挥手,继而又冲孔萨嘎玛道:“大姑娘,我们走!”
说完拉马回头,双腿一夹,率先走了。
他走了,霍尔金珠立即跟上。
众人都明白赵子儒故意要把嘎玛拉姆从身边赶开是为了避嫌,可嘎玛拉姆哪能干呢?连蹦带跳就拦在了姐姐的马头前,并伸出了手,表示要同去。
孔萨嘎玛不明白赵子儒要去哪里,拉姆要去,她就只能拉她上马。
走了不出三五丈,孔萨嘎玛回头道:“德清哥哥,快跟三师兄回去吧,别忘了给新嫂子单独搭个帐篷。”
余德清闻言,跨上马背笑道:“三师兄,愣着干嘛呀?你真指望我领你回去啊?天快黑了,赵爷身边不能少了人,不陪了哈。”
话落,也夹马赶了上去。
税猛切了一声,上马跟他背道而驰,叽咕道:“真的担心赵爷吗?我看你是一会儿都离不开了!”
昌台河,蜿蜒曲折,一路往上,马蹄声打破了千年的沉寂,它似乎觉察到它的孤独和寂寞生涯就要结束了,它突然变得轻快起来,打算送给这群开拓者一首动人的情歌。
“霍尔大少,知道我们此去的目的吗?”赵子儒道。
“知道,赵爷说了,找昌台河的源头。”
“那大少估计一下,源头离我们有多远?”
霍尔金珠回头看看身后,靠近了小声道:“赵爷,我还真不懂源头是什么。”
后面的嘎玛拉姆笑开了道:“赵爷,我就说他是个多余的人吧,他的汉语就是个三把刀。昌台河的水汇聚了不知多少条暗流小溪,要找源头就得把这条沟走到头,就算走到头也不一定能找到河的源头。”
孔萨嘎玛问道:“赵爷找源头的目的是什么?”
“看有没有可能掘河截流。”
“掘河截流?我记得在王府时赵爷就说过这话,我当时被赵尔丰给气糊涂了,没细想。赵爷,昌台河九曲八回,河谷都在最低处,就算把河床切断,河水拐一个弯又回来了,如何截流?”
“所以我说要赌赌运气的嘛。这个季节正是雪山融化的季节,可大姑娘你看,昌台河没有汛期啊?所以我估计昌台河绝不是这一带最低的河谷,肯定有比它更低的河床,除非南北两座山在前面某一处合并了,如果合并了,那昌台河的源头也就找到了。”
嘎玛拉姆接过去道:“那就是说,找到源头反而是坏事了?”
赵子儒道:“对啊?如果源头仍然无法分流的话,截流就不成立了,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孔萨嘎玛道:“在三岔河另开一条河吗?”
“对!只能这样一段一段的吃。”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爷?”
“没有。”
嘎玛拉姆道:“那岂不就是我们今年除了挖河什么都干不了?”
赵子儒道:“不,那要看挖多宽多深,开河分流只能是降低水位,降低劳动强度。”
嘎玛拉姆又道:“就算水位降低一丈又能如何呢?金沙有可能在两丈深之下、甚至三丈深也不一定。”
“那就要看下一步了。我没奢望能把水位降低一丈,能有三尺深就行。以三岔河为分界线,往上游一百丈,也就是我们挖山洞的位置这段距离就是我们的金坑……”
嘎玛拉姆惊呼出口:“哇!这是多大的一个金坑?”
余德清道:“那赵爷的下一步是什么?”
赵子儒道:“这就要看你的了,如果劳工来得及时,冬季以前就只能完成第一步了。劳工跟不上,第一步都完不成。”
众人惊叹之余,不免气馁。
嘎玛拉姆道:“那赵爷的第二步到底是什么?”
赵子儒乐了:“二姑娘,山洞挖来做什么的?”
嘎玛拉姆笑道:“那我知道了,赵爷要冬天开采河床!”
“聪明!因为冰冻可以断流水!”
众人无语了,冰冻是可以断流水,但同时冻土三尺,坚冰如铁,又怎么挖得动呢?
赵子儒接着说道:“别担心,这里的冬天挖土一层冰冻一层,不管你挖多深的坑,水都会被冻住,挖掘的难度虽然增强不知多少,但排水的难题就彻底解决了!对不对?”
嘎玛拉姆竖个大拇指:“厉害厉害,那……截流不截流,分流不分流又有什么关系呢?”
“截流的目的就是减少冬天的劳动强度,水流量下去一尺,夏秋季节就可以开挖一尺,实在不行还可以多挖一尺两尺,因为人在两尺深的水下面还是可以开挖的!实在没法挖了,就等冬天结冰。”
孔萨嘎玛道:“那要是整个冬天都挖不到金沙,大地一回暖,岂不是水又来了?”
“不要想一口吃成胖子嘛,冬天我们同样可以加深分流河道的嘛,等大地回暖,我们的分流河道怎么样也两丈深了,目的就到了嘛。”
众人脑子里都是无限的想象画面,嘎玛拉姆道:“冬天挖河跟挖铁没区别,得挖坏多少金锤?得多少人来挖呢?”
赵子儒道:“挖好山洞之后,就大量收集树木柴草,树木嘛,能用来箍窑洞和生火取暖。柴草呢,用来铺在河床上抵制大雪和坚冰,柴草防严寒、防强冻,再加河床里都是沙石,应该不会很难挖。如实在不行,德清会带回来一些洋人的炸药,咱们用炮轰!”
哇塞!这是什么脑洞!
他话一说完,霍尔金珠差点儿就哭了:“赵爷,你哪里是人,简直就是神嘛!我们霍尔七部多年来解不开的死结,你轻轻松松就破了,还不是神吗?”
赵子儒呵呵直笑。
霍尔金珠又道:“难怪只有你才能从水潭里钓出金子来,难怪嘎玛拉姆说只有你才配拥有那些金子。什么度母赐予的,胡说!赵爷自己就是真神,有度母什么事!”
嘎玛拉姆突然叫道:“赵爷!我知道哪里可以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