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探藏书阁

    童生试对于古心来说，并不难。

    上一世的古心，在童生试，乡试，会试之中大放异彩。而这一世古心孩子外表，但却是儒圣内心，童生试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作为读书人的晋升之始，童生试内容虽然简单，但却相当复杂，要先后经过县试，府试方才能够成为童生。

    齐国是诸国之中疆域最广阔的国家，占据三州之地，青州、冀州、幽州，因而每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数量庞大、

    本来身为学院子弟，古心要一步步经过县试和府试成为童生，之后参加院试成为秀才。

    古心原在观海书院读书，观海书院归青州济南府平成县管辖，古心要经过两次考试之后才可以获得童生之名。

    但齐国都城自立国之后便有特权，科举之时，童生试只需要举办一场，也就是府试。

    只因都城之中大都是齐国达官显贵子弟，加上都城济阳在行政等级上还高于州府，所以给了济阳之中学子特殊待遇。

    古心这次便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本来五月份举办县试，六月份举办府试，时间仓促，无暇顾及它事。

    如今只需要准备六月份的童生试即可。

    然而此时古心犯难起来，自己是韩腾运作参加的，皆是徐辉以及太后一派的人士必然从中作梗。

    古心又不能暴露强大的精神力，不然会陷入被动。

    “果然是事与愿违啊，本来不想卷入朝堂斗争，如今还是卷入了。”

    古心有点为难。

    韩腾也好、文氏也罢，都是古心得罪不起的人，届时科考究竟该如何选择，是个问题。

    深夜，皇宫藏书阁之外。

    藏书阁一直以来都属于禁地，为太后懿旨谁也进不去，即便皇帝也不行。

    可见此时齐国权力的失衡。

    但古心却一直都知道，藏书阁之中有一位高人。

    齐淼叔父，先帝与临淄王齐术大兄，齐国大儒齐淼。

    齐淼早年和先帝征战，后在齐蜀汉中潼关之战中受伤，回朝之后便摒弃了兵家之道，修行儒学，没想到二十余载过后，齐淼竟然成为了大儒。

    传说齐淼成为大儒之时，步生莲花，口含天宪，竟然有了儒圣景象。

    因而齐淼一度被认为是振兴皇室的最佳人选。

    可自从齐淼成大儒之后，便很少出门，甚至连临淄王都很少见到他。

    和齐术不同，齐淼成年之后也没有受封就藩，长期居于内宫之中。

    对于齐淼的去向，太后对外宣称他要静修，并且不会再涉及朝政。彼时朝中大臣大都是文氏门徒，自然也无人过多过问。

    但古心却知道，齐淼那里是所谓的静修，实则被太后软禁于藏书阁之中了。

    那日齐淼装作偶然路过，清楚看到了数位进士守在藏书阁的周围，其中还有一位隐藏的大学士。

    毫无疑问，这是文氏的手笔。

    按照齐淼的实力，齐国能够制衡他的人除了文氏圣人文苑，他人恐怕都要两败俱伤。

    这段隐秘往事，也是古心成圣之后偶然得知的。

    那时齐国已经成为了文氏囊中之物，这些秘密自然也都浮出水面了。

    在齐淼“失踪”之后，齐术独木难支，皇室也大权旁落，无法和文氏争锋。最终唯一的实权皇室齐术，选择了待价而沽。

    这是古心第二次来藏书阁。

    夜半时分的藏书阁依旧戒备森严，古心平心静气，默默观察着藏书阁的动静。

    藏书阁一共分为九层。

    其上三层，分别特藏儒墨道法四家之典籍，置身其间，犹如置身书海之中；

    中间三层，馆藏杂家、阴阳家、农家等诸子百家学说；

    其下三层，则是齐国皇室自立国之后所搜集的笔墨纸砚等宝物。

    虽说这藏书阁乃是齐国太祖所立，但如今却成为了文氏的禁脔。

    但无论如何，文氏还没有胆量更改实行了上百年的规矩，那就是每年允许科举甲榜的一甲三人进入藏书阁挑选书籍和文房四宝。

    如今乃是深夜，藏书阁顶层之上依旧烛火摇曳，和漆黑的夜色格格不入。

    古心大概猜出齐淼在哪了。

    一直以来，这位住在藏书阁顶端的长胡子老头，都被人叫做藏书阁的守阁人，脾气古怪，修为强大，也从未迈出过藏书阁一步。

    其实他就是被禁锢于藏书阁的齐淼。

    古心第一次进入藏书阁，遇见齐淼的时候，险些被齐淼一击杀死，那时候古心是齐国的新进状元，齐淼将其看作文氏走狗。

    如果不是一起进入藏书阁的文氏大儒开启禁锢，古心这个天才就要当场陨落了。

    齐淼无法使用元气，气急败坏之下便开始笔墨纸砚一通伺候，等到古心出来的时候，文房四宝是齐全了，但状元服上也满是墨汁。

    古心决心入皇宫的原因除了要依靠皇帝、韩腾等人的力量，参加科举考试，另外一个目的便是救出齐淼。

    因为齐淼太特殊，他是古心能否提前迈入儒圣的关键。

    不过现在第一要务还是准备六月的童生试。

    蜀国、钱越国等科举考试大都是以儒家为主，其余诸家学说为辅。

    齐国则较为特殊，因为齐国太祖乃是法家半圣，齐国以法立国，法学为主。

    但齐国皇室衰微，法家也仅有冀州韩氏，幽州李氏苦苦支撑。

    随着文氏的崛起，儒学在齐国朝堂之上的地位蒸蒸日上。

    进而导致齐国的科举考试出现了分科这种全新考试之法。

    何为分科，其实就是从童生试开始，士子便要明确自己主儒学还是主法学。

    这其中用意谁都能看得出来。

    儒家在齐国有文氏撑腰，可谓如日中天，法家则江河日下。虽然韩腾还掌控着左相之位，但也饱受排挤。

    上一世古心虽然科考是儒家，但由于观海先生的缘故，高中之后便被举荐到了泰山文圣院，远离了朝堂的争夺。

    但这一世，古心注定是躲不掉了，从他选择救起齐鸣的那一刻，齐国错综复杂的朝堂斗争便让他无法脱身了。

    因此尽可能在明年夏季之前参加完殿试，获得进士之位，外放为官，才好着手调查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