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她的嘴上立即出现了两道交叉刺目的血痕
太后看向凤庭誉,轻声嘱咐道,“该如何处理的,你着手去处理就好。对于血缘至亲,哀家有你们就够了。”
何况,她还有几年活头?就不要把有异心的祸害留在世间给孙子孙媳妇添堵了。
“也怪哀家心慈手软,当初嘱咐你留郎府众人一命。如今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只会给你跟月儿添堵罢了,也实在是晦气。”
“皇祖母能够想明白就好,朕会妥善处理的,您无需担心。”凤庭誉摆手,示意马钊带着人先出去。
听着两人之间的话,郎一甫顿感事情不妙,连忙道,“姑姑,您不能杀我,我可是您侄子,皇上的表伯父。您总不会想让皇上因此背上六亲不认的骂名,流传后世吧?”
“六亲不认?”太后冷笑,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郎一甫怕是把他父亲的六亲不认,自私自利给学了个十成十。
“当初哀家与皇上遭遇几乎灭顶的宫变,祖孙俩只能相依为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你郎府可有顾及血脉亲情伸出援手?没有,你的父辈跑得比谁都快。到了现在,你郎一甫为了一己之私更是不择手段想毁了哀家的孙子拿命挣下的大好江山。你跟哀家谈六亲不认,你的脸可真够大的。”
太后厉声喝道,“把人带下去,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还有郎府众人,别整出差错了。”
郎一甫彻底慌了,不停地想要挣脱束缚,“姑姑,您不能这么对我。您可是姓郎,郎家人。若是处置了郎府,郎府就彻底断后了。您百年以后,以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太后摆了摆手,“把人带下去吧。”
当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一旁一直当看客的覃媛媛,看着郎一甫不断挣扎的狼狈模样,不禁自嘲。
她跟郎一甫自以为都算计了对方,到头来,倒是都把自个儿给算计死了,也是愚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都自诩掌握着全局,为此洋洋得意。却不想,这是别人早就做好的请君入瓮的局,一直把他们当猴耍。
“请君入瓮的局”,覃媛媛口中不停地嗫嚅着唇,不停地念着这句话。加上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好像疯癫了般,目光也跟着呆滞了。
护卫架着郎一甫跟覃媛媛退了出去。又与站在外面已经有好一会儿的覃楼月他们碰上了。
覃媛媛见到覃楼月,呆滞的目光中瞬间好像有了焦点了一般,面如死灰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异常的激动。
她激动地想要挣脱护卫的束缚,想要走到覃楼月面前对峙,奈何被两个护卫架住,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除了能挣扎几下外,只能瞪着双眸,面容几近扭曲。
“覃楼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着我这么狼狈,你是不是很高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如此容不下我,要置我于死地,你那么狠的心,晚上能安然入梦吗?就不怕覃府的列祖列宗气得掀了棺材板向你索命吗?”
覃楼月背着手,一身精致的米白色锦服。没有雍容华贵的凤袍,没有精致的妆容,只有白皙干净的面容,清冷高傲的气质,犹如出淤泥而不染俗世间一丝尘埃般。她站在昏黄的烛光下,高贵而优雅的气质犹如浑然天成,似与生俱来般,无需刻意去雕饰。
这样的美,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美得令人窒息,让覃媛媛见了更加的妒忌,疯狂地妒忌。
“覃楼月,你一个失了身落过胎的蠢女人都可以拥有世间最好的东西。我凭什么不可以拥有?我从一出生就被嫌弃,被所有人欺负和嘲笑。我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手段摆脱覃府,然后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把曾经所有欺负我,嘲笑我的人通通踩在脚下。我凭什么不可以追求我想要的,我又有哪一点不如你?”
覃媛媛说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瞪,不停地挣扎,“我以为,我们都有着相似的遭遇,你亦能感同身受才对。没成想,你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跟覃府的那些人又有何两样,都是如此的冷漠无情,嘲笑我是在痴心妄想。”
对于覃媛媛所说的一番话,覃楼月虽有触动,但情绪反应不大。毕竟覃媛媛口中的人,是已经死了多年的覃府二小姐,可不是她。她没必要为此激动。
何况,是错是对,都在于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铁律。现在的覃媛媛之所以这么激动,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她都不屑跟覃媛媛浪费唇舌,也没有必要,毕竟跟人理论也是个力气活儿,她还在安胎中呢,可不想奉陪。
覃楼月懒得不做声,可不代表阿金她们能容忍他人随意侮辱自己的主子。
阿金抽出金刚索,冷眼看着覃媛媛激动的如同发疯的模样,“我忍你很久了,敢侮辱我们巫师一族最高贵的公主,如此放肆无礼,简直是活腻了。”
阿金话音一落,手中的金刚索已经被她打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覃媛媛红肿的嘴上。她的两片嘴唇连同两侧的脸颊立即出现了两道交叉刺目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汩汩涌出,沿着她的下巴流向脖子,十分的瘆人。
覃媛媛连连尖叫出声,颤抖的手想要抚上疼痛的伤口,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阿金收回金刚索,面色冷凝,声冷如冰棱,“这是给你的教训,再敢侮辱公主,我保不齐会让你面目全非。”
覃媛媛的眼球剧烈的颤动,死死地看着被四个穿着金衣,面色冷凝的女子保护在其中的覃楼月。刚才她听到了什么,巫师一族最高贵的公主。覃楼月只不过是覃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出二小姐,怎会是巫师一族的公主呢。
不,不该是这样的。
覃媛媛彻底的破防了。覃楼月恍如站在顶端,高傲地俯视着站在脚下的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不,就算覃楼月不是巫师一族的公主,曾经将军府的庶出二小姐也远比她这个无官无职的覃府庶出三小姐要贵重。
覃媛媛崩溃了,脸上的疼痛忽然就像没有知觉般,她俯身咬住护卫的手臂,正要挣脱束缚,却再次被两个护卫架住离开了。
覃楼月看着覃媛媛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面上的情绪依旧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