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深宫大院,的确不适合她
“是。”江汉应下了,抬眸,“如今楚凤国的周边列国当中就只剩北燕了,而北燕这次居然派了郎氏一家前来,似乎有些故意为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嫌疑啊。”
“往深了说,的确如此。”凤庭誉抬眸,“但表面上,北燕更像是通过郎氏一族来与楚凤国交好,扮着一个和事佬的身份。”
而这样的身份往往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唐业曾对他说过,北燕民风彪悍,野心勃勃,表面上一副无拘无束,无所谓的姿态,但暗地里是个野心家,打着的鬼主意可不少。
现在两国都有派出使臣以示友好,但这种友好太浮于表面,很容易打破。
正当江汉准备退出御书房的时候,马钊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皇上,丰奇郡的所有百姓都已经安定下来,也慢慢从亲人死亡的悲痛中走出来了。”马钊把丰奇郡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新来的县丞也是我们楚凤国的人,已经在丰奇郡稳定下来了,但为了防止西荆国的某些潜藏的势力反扑,属下还是让一部分地下营的人留在了那儿。”
“嗯,很好,丰奇郡离楚凤国最近,一定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人手中。”凤庭誉敛着深眸道。
马钊把事情都一一禀报完之后,恭敬地道,“皇上,属下回来的时候就听说皇后娘娘替您生下了三位小皇子,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说起他的三个儿子,凤庭誉郁闷不舒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柔和。
可马钊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没有暴走。
“皇上,您跟皇后娘娘是要出宫回誉王府吗?”马钊不解地道,“属下来御书房前见皇后娘娘牵着鸣儿主子,还带着三个乳母往宫外去了。”
“什么?”凤庭誉蓦地站起来,冷峻的面色骤变,起身往外走,“你刚才为何不说?”
马钊一脸疑惑,向一旁的江汉寻求答案。
江汉耸了耸肩,“因为一个女人,皇上的后宫起火了。”
马钊:“……”
“因为一个女人?皇后娘娘这是要带着几位小皇子离开吗?”
“你也知道,皇后娘娘轻易不生气,她生气了就表示事情在她看来已经很严重了。”江汉叹了口气,“走,别杵着了,皇上生气也很可怕,两人可别因为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闹和离就糟了。”
此时的覃楼月已经牵着凤瑞鸣走入了誉王府。
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廊一柱,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覃楼月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活过来似的,连呼吸都顺畅了。
深宫大院,的确不适合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鼻中一阵的酸涩。
同样感受到自由空气的还有凤瑞鸣。
虽然西荆国很冷,但凤瑞鸣从小就是被散养长大的,上山打猎,树上掏鸟窝,冰河里捕鱼,荆于冲在外几乎每回都带他出门,也练就了他一个健康结实的身体。
所以,对于荆于冲,凤瑞鸣是真心很喜欢他的。
可自从回到楚凤国之后,他的自由似乎就没有了,尤其是小姑娘夭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踏出过皇宫。这种久违的快乐,让凤瑞鸣高兴地撒起欢来。
大狼狗见状,摇着尾巴,跟在凤瑞鸣身后不停地又蹦又跳,显得也十分兴奋。
“母后,我们是要在誉王府住下吗?”凤瑞鸣玩了一圈跑到覃楼月面前,很严肃地问道,“听盛全说,父皇惹您生气了。”
“嗯。”覃楼月淡笑着点头,没有多说关于她跟凤庭誉的事情,而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点了一下凤瑞鸣的额头,“我喜欢誉王府,自由自在,相信你也是,这半年多都住在深宫里,闷坏了吧?”
凤瑞鸣明亮的眼睛里含着笑,点了点头,“我们在誉王府住一段时日,让父皇长长记性,谅他以后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鸣儿,有这么说父皇的吗?”凤庭誉沉着俊脸走到两人身边,目光深沉地盯着凤瑞鸣,“你怎么不盼着父皇母后好呢?”
“母后刚生了弟弟,还在坐月呢,身子骨弱,可您惹她生气了,无论是何种原因,都是您不对。”凤瑞鸣抬着下巴,义正词严,摆着一副保护覃楼月的架势。
凤庭誉上下把凤瑞鸣看了一遍,抬手也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母后总算没白疼你,知道保护她了,不错。”
覃楼月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然后让凤瑞鸣先去玩了。
“覃楼月,就算你要生朕的气,也不该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还在坐月呢就到处跑,落下病根可怎办?”凤庭誉又气又无奈,趁覃楼月一时不查,弯腰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大步往相庭院走去。
覃楼月更是又气又郁闷,恼怒地道,“谁让你抱我的,放我下来。”
凤庭誉垂眸,看着女人气红的小脸,对于她所说的话全当听不见,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踢开了屋子的门,凤庭誉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无奈地看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朕已经让人把这儿重新打扫了一遍,又添置了一些新的物件。朕知道你不喜欢被关在深宫里,本来也打算等你出月之后就回誉王府的。既然提前回来了,就在这儿住着吧。”
覃楼月没有作声,只是感觉眼睛有些涩涩的,有点想哭。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炙热的温度,接着她就被拥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月儿,朕没有你想的那么滥情,更没有别的多余的心思,就想跟你踏踏实实地白头到老就好,相信朕好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可是我亲眼看到萍儿在你怀里的,你能抹掉我的记忆吗?你能让事情回到还没有发生之前吗?”覃楼月说话的声音里有点哽咽,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听到覃楼月的抽泣声,凤庭誉整个心脏蓦地紧缩,赶忙把人掰了过来,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泪水迷蒙的模样,不禁自责起来,“月儿,不哭了好吗?是朕错了,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你是一国之君,你说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吗?上次是红儿,这次是萍儿,下次就可能是什么兰儿,花儿,你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吗?”覃楼月不是在耍什么心机,要求凤庭誉给她什么保证,而是她此时心底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