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是想再次回到凤庭誉身边，还是想杀了他
凤庭誉面色不变，捏着的酒杯依旧在嘴边，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红儿低垂着头，面上有七分羞涩，三分胆怯，声音低低怯怯地道，“皇上，红儿给您斟酒。”
凤庭誉没有理会她，深邃的目光而是看向了一侧的覃楼月，在外人看来似在询问她可不可以。
只有覃楼月明白，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因为覃楼月此时正捏着某人的大手，像在出气一样。
真是招蜂引蝶的家伙。
但覃楼月面上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似的，“你叫红儿？”
红儿跪在地上，听到覃楼月的声音，只能收回酒壶，面对覃楼月，恭敬地道，“是，皇后娘娘。”
“皇上不喜生人靠近，你又着轻纱跳舞，此等天气一冷一热，容易感染风寒，去换一身御寒的衣物再过来吧。”覃楼月目光浅淡地流连在红儿身上，还算委婉地道。
“是，皇后娘娘，妾身告退。”红儿轻咬着唇，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皇后娘娘，是不是红儿哪儿做得不好，惹您不快了，末将定会好好教训她。”武通走了出来，拽住了要走的红儿。
“红儿，快去向皇后娘娘跪下认错。”
红儿面色隐忍，双手紧张地互相交握着，红袖拂动，径直又跪在了覃楼月面前，“红儿伺候得不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覃楼月心里禁不住一声冷哼，这两人配合得倒是默契，一个斥责，一个认错，还一脸隐忍委屈的模样，弄得好像是她欺负了红儿似的。
这以退为进，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不小。
她与他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就如此针对她？
但她可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既然知道伺候的不好，就下去把你的妆容给卸了，御寒的衣物穿上，这床榻之上的穿着，就不要穿出来丢人现眼了。”覃楼月皮笑肉不笑地道，还十分应景地瞪了凤庭誉一眼，话语十分冷硬地问道，“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后所言甚是。”凤庭誉嗓音低沉，垂眸顺眼，一副妇唱夫随的低姿态。
凤庭誉这么一句低姿态的话语，似乎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覃楼月十分彪悍善妒，就算是他看上了哪位姑娘，也不好当着她的面做得太过显眼。
作为男人，武通自然听明白了。
红儿更明白了。
她低低怯怯地道了一声，垂着眼帘缓缓退出了大堂。
“继续吧。”覃楼月沉声道，依旧能听出几分不悦。
但在场的人也不敢多言，随着新的漂亮的舞姬上场，似乎刚才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很快就被翻了过去。
在场就座的除了马钊他们，就是武通的部下。他们倒是很放得开，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姬扭着婀娜的身姿，脸上的轻薄占有之意渐渐变得浓烈。
覃楼月眯眸，眼前这些身段婀娜的舞姬，身上都散发出了不同的香味，从香味的浓烈来看，这美人香服用的量还不少。
整个大堂几乎都被各种香味给淹没了。
可武通及其部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沉浸在美人香当中纵情享乐。
作为边关守将，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件，杀头都不为过了。
一曲终了，舞姬停止了扭动，缓缓退出大堂。
红儿换了一身白色锦衣，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走了进来，比之刚才的浓妆艳抹，妩媚艳丽，现在的她倒是多了几分清丽干净的气质。
红儿款步走到近前，再次盈盈施礼，眉目间多了几分无辜，“皇上，皇后娘娘万安。”
覃楼月敛着明亮的眸子，此刻再看红儿，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像开头那首曲子，她听着好像也在哪儿听过。
覃楼月疑惑，侧眸望向凤庭誉，脑子里隐隐闪过一些零星的碎片。
当年她以为凤庭誉为了燕奴，要求她去面壁思过，而她生气地直接离开了誉王府，跑去了盛和药堂。
后来凤庭誉又强行把她带回了王府，那晚她百无聊赖在湖边的凉亭见到了一个女子，女子在弹着一首忧伤的曲子，曲子不就是今日开头所听的那一首吗？
覃楼月猛然惊醒，再看红儿，越发确定就是当年她所见到的那个女子。
当时女子见着她，曲子也不弹了，带着丫鬟就匆匆离开了。
原来还真让她猜中了，红儿曾经是凤庭誉的侍妾。
那么，今日红儿作为武通的夫人，却千方百计想要引起凤庭誉注意的行为，也就解释得通了。
覃楼月都要怀疑，红儿是想要借着武通的身份再次接近凤庭誉。
是想再次回到凤庭誉身边，还是想杀了他？
毕竟红儿的身上可是散发着浓烈的美人香。
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允许！
眼下，她必须想办法先行离开郡王府才能方便办事，这儿硝石的味道很是浓烈，若是有个爆炸，依她笨重的身子，只有炸死的份儿，那也太冤了，也会拖了凤庭誉的后腿。
百转千回间，覃楼月弯起唇角，凌厉的唇角间染着丝丝冷意，眸子里更是一片冷凉，
“武夫人，你总是拿勾人的眼神看着我家皇上，这是为何？”
红儿闻言，一脸地震惊和无辜，“皇后娘娘，妾身不敢！”
“你不敢？”覃楼月冷笑一声，蓦地站起身，此等激烈的动作，惊得一旁的凤庭誉一颗心脏差点蹦出了胸腔，眉心开始突突地跳动。
不就一个会点勾人本事的女人而已，他都没有放在眼里，覃楼月怎么突然如此激动了？
“月儿，别激动，怀着身孕呢。”凤庭誉起身安抚她的情绪。
覃楼月的情绪没有被安抚到，反而更加激动了，手指着红儿就大声质问，“凤庭誉，你是不是见她长得漂亮，想要纳她为妾啊？”
凤庭誉深眸微敛，静静地凝视了覃楼月好一会儿，而后才冷声道，“覃楼月，你别无理取闹！这儿还有人看着呢，给朕留点儿脸面。”
凤庭誉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语，听在红儿的耳朵里，已经听出了几分意思来。
她低垂着头，默默地退到了武通身边。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
覃楼月不动声色地注意着红儿的一举一动，好似无辜中又藏着委屈，不禁心中一声冷笑，甚至带着一点不屑，但面上却是满眸的失望。
“凤庭誉，你说过这辈子绝不纳妃的，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