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覃楼月在皇宫里陪了太后跟凤瑞鸣一阵儿，实在是觉得无聊，又出宫回誉王府住了。
凤庭誉也觉得覃楼月那性子不适合皇宫，所以在宫中处理好政事之后，按往常，晚上都会回誉王府。
这一日，覃楼月吃了早膳之后去了一趟盛和药堂，上官颂华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今日是来向她辞行的。
“皇后娘娘，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上官颂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是大夫，救人是应该的，不必言谢。”覃楼月扶起上官颂华，淡声说道，“楚凤国已经下令出兵东吴了。”
上官颂华惊讶，“这么快？”
“趁热打铁嘛。”覃楼月轻扯着唇角，“反正边关的将士已经几年没有打仗了，难免懈怠，让他们松松筋骨也是好的。”
“多谢皇后娘娘替颂华说话，您的大恩大德，颂华没齿难忘。”上官颂华作势又要下跪，被覃楼月给阻止了，“你身子刚好，不必行此大礼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覃楼月转移了话题。
“回东吴，我要看着东凌死在我面前。”上官颂华说起东凌，眼睛里交织着仇恨与泪水，那种复杂的情绪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战事要起，东吴就不安全了，你还要回去？”覃楼月目光淡淡地散落在上官颂华苍白的脸上，“你一介女子，就不怕死吗？”
上官颂华扯着唇角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我的养母跟未婚夫都葬在那儿，就算死了，我也要跟他们死在一块儿。”
上官颂华稍显悲观的话，并没有影响覃楼月的情绪，她已经见惯了生死，而生死，在这片大陆，有时候是半点不由人。
“好死不如赖活着，或许你的养母跟未婚夫对你都很好，他们的死让你无法释怀，但人总得向前看，就算为了他们也要好好地活着，至少不要轻贱自己的命。”
覃楼月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她说这番话，只是因为想到了那个梦，倘若有一天她不幸真的死了，她只希望凤庭誉也能好好地活着。
上官颂华走了，走时，覃楼月看着她孤寂的背影莫名地有些伤感。
覃楼月不愿意去想上官颂华来楚凤国的目的，就暂且当她所说的都是出于真心吧。
女人，其实是一种很感性的动物，只要男人稍微对她好一些，她都会放在心底感念。
上官颂华或许是恨东凌的，同时也是爱东凌的吧，不然，东吴到楚凤国，路途遥远奔波她也舍不得落了他的孩子。
一个女人肯留下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要么是舍不得那条小生命，要么是因为那个她爱的男人。
但看上官颂华，或许后者居多吧。
覃楼月长吁一声，离开药堂。
几人刚闲逛着走到望月楼，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就迎面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芙蓉姑娘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芙蓉，她出什么事了？”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没头没脑地跟她说康芙蓉出事了，覃楼月还不至于那么冲动，立即跟着女子走，她眯了眯眸，看向姜水跟零洪。
零洪点了点头，压低着声说，“皇后娘娘，她是王府专门安排给芙蓉姑娘的人，叫顺青。”
覃楼月挑眉，“那就赶紧走吧。”
此时的将军府客厅，唐业铁青着脸，怒瞪着跪在地上的康芙蓉。
“为何要推真儿？”
康芙蓉目光里一片平静，微抬着下巴，“她从后面推我，为了腹中的胎儿，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是推了她一把，但还不至于把她推下池塘。”
“照芙蓉姑娘的意思，真儿不是你推下去的，难不成她还是自个儿掉下去的？”进府最早的小妾尹欢坐在太师椅上，挺直着脊背，面色严肃认真，可眼睛不忘含情脉脉地看向唐业。
“将军，妾身了解真儿，她进府两年了，从来不会惹是生非，就算新进了几位小妾，也是躲在自个儿院子里图清净的人，怎会推芙蓉姑娘呢？何况芙蓉姑娘腹中还怀着您的孩子，就算借一百个胆子，真儿也不敢拿您的子嗣开玩笑啊。”
唐业皱起了眉头，尹欢在府里资历最深，女人间的争斗从来不会参与，为人处世也算公道，平日里也是最得他心的，她的话，他已经信了大半。
他重新看向康芙蓉，“你还有何话好说？”
“你既已认定是我推的人，我就算再否认也无用。”康芙蓉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跟唐业没有感情，所以他无论有没有误会她，她都不是很在意。
只是，被人诬陷无法辩驳也就算了，自己差点还遭殃了，实在是窝囊得很。
“不过，我自认没错，而且我也不是你府里的人，我跟那真儿最多也就是点私人恩怨。”
康芙蓉环视客厅里坐满的唐业的小妾，面上忽然一片冷凉，“一点私人恩怨，你们就如三堂会审似的，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怎会是一点私人恩怨，真儿不会游泳，若不是护卫来得及时，恐怕这会儿看到的就是真儿的尸体了。”尹欢一副恼怒的神情，“将军，您可要为真儿做主啊。”
“唐将军要为谁做主啊？”覃楼月背着手，大步流星走入客厅，看到客厅里坐满了各式的女子，而康芙蓉却是跪在地上，好看的眉心顿时拧得死死的，“如此阵仗，这是三堂会审呢？”
今日的覃楼月穿的是一身白色男装，就连头发也束了个马尾，素着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不认识的，论谁也不会把她跟当今的皇后娘娘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在将军府的这些小妾面前，更是十足的陌生脸。
唐业看到覃楼月，先是一愣，而后迅速起身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客厅的其他女子见状面上俱是一惊，随即起身下跪行礼。
“你们这礼我可不敢应。”覃楼月端着皇后娘娘的架势，在唐业原来的位置坐下。
姜水零洪，许云翠往她身旁一站，威严迫人的气势立马压得在场的女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我家表妹芙蓉身娇肉贵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这是谁如此大胆，敢让她跪在地上的？”覃楼月原本的性子就清冷，说话做事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她想要拿捏皇后娘娘的架势自然是不在话下。
她的话一出，在场的女子没一人敢应，脸反而越来越低，几乎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