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慰藉着她即将崩溃的情绪
上官颂华是第三天才苏醒过来的,看着陌生的坏境,一脸的茫然。
因为常宽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照顾一个女人,所以覃楼月从城西的药堂调了一位女医过来看顾。
女医见上官颂华醒了,替她检查了身体,没有发现大出血的迹象。
“是你救了我吗?”上官颂华虚弱地问道,她心知肚明,小腹剧痛,还流了那么多血,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的,她虽然失落,但也没办法。
“不是,是我们皇后娘娘救了你,你宫外有孕三月有余,大出血,胎儿自然是保不住的,皇后娘娘可是费了整整一天才把你救回来。”
女医端了水盆过来,湿了帕子给她净脸,“也算你命大,一般这宫外孕大出血很少有救活的,你算是遇上贵人了。”
“皇后娘娘呢,我想当面谢谢她。”上官颂华虽然脸色苍白如纸,话语虚弱,但很真诚。
“皇后娘娘今早儿给你看过之后就走了,她何时会再来,我也不知。你好生歇着,我去给你端些粥水来。”女医给她净过脸之后,端着水盆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上官颂华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当初大夫告诉她,她已经怀上身孕的时候,她茫然过,无措过。虽然怀上了仇人的孩子,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落胎。
可天不遂人愿,孩子终究是落了,就好像老天在提醒她,她与东凌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医女端着清粥回来,看到上官颂华在掉眼泪,好生劝解道,“姑娘,你还年轻,以后再生个一儿半女不成问题,看开些,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掉眼泪对眼睛不好。”
“多谢关心。”上官颂华抹掉眼泪,“不知我何时可以离开?”
“皇后娘娘说了,你失血过多,身子骨太弱,最好休养一些时日。”医女说。
上官颂华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覃楼月站在皇宫的学堂外一隅,眉眼含笑地看着里头正在认真读书的凤瑞鸣。
学堂里同时还有其他王爷的儿女,都由太傅在教导。
一堂课下课,太傅是认得覃楼月的,走出学堂恭敬地行礼,“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太傅不必多礼,请起吧。”覃楼月笑盈盈地说,“我就是来看看鸣儿的,没有打扰到太傅吧?”
“皇后娘娘客气了。”太傅捋着半长的花白胡子笑着道,同时招呼凤瑞鸣出来。
学堂里其他的孩子基本都比凤瑞鸣年龄大,高,看到太傅招他出去,不约而同就凑在了一块儿嘀嘀咕咕起来。
凤瑞鸣没有理会他们,走出学堂,看到覃楼月,板着的小脸立刻换上了灿烂的笑容,飞快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母后,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覃楼月笑意盈盈地挺身抱起凤瑞鸣,在她印象中,凤瑞鸣自从会走路开始,她就很少再抱他了,每每出门,怀里抱着的几乎都是小姑娘。
其实,她是亏欠凤瑞鸣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也是正要母亲疼爱关心抱抱的年纪,却过早地成熟了。
“鸣儿最近长大了不少呢。”
凤瑞鸣圈着覃楼月的脖子,笑得眼睛都眯了,“我有好好吃饭,练剑,做功课呢。”
“真乖!”覃楼月说完,两只长臂就伸了过来,抱走了凤瑞鸣,她回头,凤庭誉的俊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你怎么过来了?”覃楼月惊讶地问。
“快午时了,朕过来接鸣儿去养和宫用午膳。”
对于出现在皇宫的覃楼月,凤庭誉在刚开始的错愕之后,转而变成了惊喜。
凤庭誉眉宇温润,深邃的眸光含着笑,一手抱着凤瑞鸣,一手牵过覃楼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离开学堂。
养和宫。
太后见到覃楼月,原本担忧的眸子隐隐含着一丝笑意,假装嗔怪着道,“月儿醒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皇祖母。”
“皇祖母恕罪,月儿今日不是进宫来看您了吗?”覃楼月眉眼弯着明媚的笑容,大步走到太后身边坐下,“皇祖母,您身体好些了吗?”
“看到月儿啊,皇祖母什么病都能好了。”太后拿过覃楼月的手,拍着她的手背,“今晚就宿在养和宫,陪皇祖母好好叙叙话。”
“皇祖母,月儿陪您了,那朕今晚就要独守空房了,朕可不愿意啊。”凤庭誉牵着凤瑞鸣在一旁坐了下来,假装不满地道。
太后板起脸,瞪了凤庭誉一眼,“哀家不过让月儿陪个一晚叙话你都不愿意,算了,算了,月儿还你便是,你可要争气点,多替哀家生几个小曾孙玩才行。”
“皇祖母,这得问月儿,月儿愿意生,朕自然是全力配合。”凤庭誉端起茶盏,温润含笑的目光流连在覃楼月通红羞涩的小脸上,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皇祖母,你们尽会打趣我。”覃楼月嗔怒地道,很快转移了话题,“让人上午膳吧,鸣儿肚子肯定饿了。”
用完了午膳,太后有午睡的习惯,同覃楼月说了一会儿话就由泳姑搀扶着去歇息了。
凤庭誉则带着覃楼月跟凤瑞鸣一起回了庸和宫。
小姑娘去世之前,呆在庸和宫的时日是最多的。
覃楼月从走入庸和宫开始,小姑娘的身影,脆生生的话语,灿烂的笑容就像泉涌般在脑子中不断出现。
眼睛逐渐染上几分酸涩,覃楼月眨了眨,想要把眼中的泪逼回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把她揽入了怀里,温暖宽厚的胸膛,逐渐慰藉着她即将崩溃的情绪。
凤庭誉揉了揉她的头,嗓音低沉沙哑,打趣道,“月儿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给鸣儿看见了,就该笑话你了。”
“鸣儿才不会笑话我呢。”覃楼月握拳捶在他的胸膛上,唇角扯着一抹笑,但笑得很牵强。
凤瑞鸣适时地抱住覃楼月的大腿,仰着他稚气的小脸,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母后尽管哭,鸣儿的肩膀虽然没有父皇的宽厚,但可以给母后靠一靠的。”
凤庭誉微眯着漆黑的眸子,单手拎起凤瑞鸣丢在一边,顺势就把覃楼月抱了个满怀,“你母后是父皇的,就算要靠,也该靠父皇的肩膀,你一个小不点逞什么能,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覃楼月:“……”
凤瑞鸣:“……”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