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还不如暴毙而亡
路上,玉荷端着汤药走过来,“王妃,这天色也快暗了,您这是要去哪儿,您还没喝汤药呢?”
覃楼月肚子里窝着气,拿起碗就把汤药喝光了,放回托盘里还存着气,连蜜饯都不要了,气鼓鼓地走了。
向来高冷的玉荷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态,看着覃楼月的背影不知所措,但短暂的疑惑过后,玉荷还是尽职地跟了上去。
“王妃,您受了伤,这么出去不妥。”
闻言,覃楼月停下了脚步,有些凶狠地瞪着玉荷,“我只是伤了胳膊,这样出去怎么就不妥了?”
“当然是怕您再遭遇危险,王爷会担心的。”玉荷直接道。
“他担心?”覃楼月重重哼了声,彷佛听到了笑话一样,凤庭誉担心,他担心地是她跟凤庭城私下幽会,损了他的颜面吧。
“不要跟我提他。”
覃楼月往相庭院的方向瞪了眼,气呼呼地走了。
玉荷没有办法,只能跟在覃楼月身边,随时注意着身边的状况。
可是没有多久,覃楼月就停下了脚步,好看的眉心微拢着,“玉荷,你感觉热吗?”
现在已经入秋,傍晚的天气已经不像夏天那样燥热了,可为什么她觉得全身都在冒热气啊?总不至于是被凤庭誉气的吧?
玉荷奇怪地看着覃楼月,摇了摇头,“不热啊,今日的天儿还有点凉意呢?王妃,您是不舒服吗?”
“没有。”覃楼月摇了摇头,抿着唇角,口腔里还有汤药的味道,她分析着汤药里都有哪些药材,除了一点治疗风寒的药材,现在主要都是一些以疗伤滋补为主的药材,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能是因为喝了补药吧,所以全身热乎乎的,覃楼月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往前走。
可才走出一段路,覃楼月还是觉得不对劲儿,感觉身体空虚又寂寞得难受,亟待有个人能把她狠狠地抱进怀里,好好地安抚她。脑子里更是出现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旖旎的画面,关键还是她跟凤庭誉肆意纠缠的画面,就算她没有以身试验过情药的功效,但此刻她也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玉荷也察觉到了覃楼月的不对劲儿,急忙上前扶住她,“王妃,您的脸怎么那么红?”
覃楼月此刻没有多余的心思追究是谁在她的药里加了料,加了多少,她现在必须马上回王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覃楼月强忍着身体里的那股陌生的异样,推开了玉荷,转身就往回跑,脚步踉跄,若不是玉荷上前扶住她,她都要摔倒在地了。
“王妃,您究竟怎么了?”玉荷焦急地问。
覃楼月没有说话,死死地咬着唇,两边的脸颊已经红如熟透的苹果。
还好,她们走出王府不远。
覃楼月跌跌撞撞地跑回了相庭居,推开了玉荷,跑进了屋里后就把门反锁了,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药箱。
可是越是着急,想要找的药越是找不到,覃楼月焦躁地大喊了一声,喊声十分的无奈与痛苦。
玉荷不知覃楼月怎么了,一直拍着门喊她,但也不敢踹门进去,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凤庭誉迈着长腿走进相庭居,因为刚才马钊来禀报了一些比较紧急的事务,他去了一趟书房,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虽然覃楼月是生着气离开的,但凤庭誉认为事情不大,只不过是女儿家闹别扭了而已,等她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所以,他回来原本是准备与覃楼月一起用晚膳的,可刚走进相庭居就看到玉荷一直在拍门,口里还一直喊着覃楼月,立即问道,“玉荷,发生了何事如此焦急?”
玉荷看到凤庭誉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道,“王爷,王妃好像不对劲,她的脸颊通红如血,一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属下担心王妃是被下了药。”
“下药?”凤庭誉深敛着墨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踹开了门,入眼的就是正在拿刀刺破皮肉的覃楼月。
凤庭誉瞳孔紧缩,瞬间到了她面前,眼疾手快地夺下她的刀,“覃楼月,你不要命了吗?”
覃楼月虽然全身难受的厉害,但因为胳膊上的疼痛,她还尚保持着一分理智,伸手推开眼前的男人,“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现在你怎么静?若不及时解毒,你会暴毙而亡的。”凤庭誉怒吼一声,看着女人正在流血的胳膊,漆黑的眸里染满了心疼。
她的胳膊才受过伤,现在又添新伤,凤庭誉堵得发慌的胸腔里莫名地有几分烦躁。
他倾身上前,抓住女人的手,强行给她进行包扎,不忘说道,“覃楼月,本王可以给你解毒。”
“若你敢乱来,我还不如暴毙而亡呢。”覃楼月艰难地说完,呼吸又变得十分急促,胳膊上男人指腹间微凉的触感,让她几乎抑制不住体内的躁动。
“凤庭誉,你出去。”
覃楼月此时说出的话娇娇软软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震慑力,反而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配合着此时她面若桃花的模样,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和魅惑。
凤庭誉的黑眸一暗,命令道,“玉荷,马上去请窦太医,若是王妃出了任何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是,王爷。”玉荷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领命出去了。
“凤庭誉!”覃楼月柔柔地叫了声,此时,她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凤庭誉俊逸挺拔的身影,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绯红的薄唇。
最终,隐忍许久的覃楼月还是失了最后的理智,柔弱无骨的双手本能地环上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奉上了自己滚烫的红唇……
夜凉如水,王府里安静如常。
凤庭誉挺直着脊背,深抿着薄唇,安静地坐在床边,墨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床上已经安然入睡的女人,女人脸上不正常的红色退去后,略显苍白。
门外,马钊轻轻地敲了敲门,凤庭誉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墨绿色长袍,浓密的剑眉皱得死死的,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查清楚怎么回事了?”森冷的声音在相庭居响起,凤庭誉冷峻的面庞从未有过的阴郁沉冷。
马钊凑到凤庭誉耳边嘀咕了几句,脸上都是不屑与鄙夷的神色,敢给王妃下药,这是活腻了吧。
凤庭誉却是冷笑一声,话语里满是嘲弄,“她们主仆倒是配合的不错,但这么大胆敢给本王戴绿帽的,崔娇娇倒是头一个。”
“那王爷,您要去审一审吗?”马钊小心翼翼地问。
“自然,唱戏自然就要唱全套。”凤庭誉深邃的眼眸里隐藏着暴戾的杀气,敢在覃楼月的疗伤药里下药的,崔娇娇简直就是上赶着找死,怎能不成全她。
王府地牢,幽暗中散发着阴森森的冷光。
崔娇娇与贴身的侍女相互依偎着,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凤庭誉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人都杀,这可不是谣言,而是真实有前车之鉴的,崔娇娇就曾亲眼看过凤庭誉命人把他的一个侍妾绑了丢去乱葬岗。
眼下,她那么隐秘的事被发现了,给凤庭誉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死亡就在前方等着她了。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就好像死亡的脚步声逼近,崔娇娇下意识地抱住了侍女。
凤庭誉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关押崔娇娇主仆的铁牢外,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整个地牢里瞬间就弥漫着浓浓的死亡的气息。
护卫开了铁牢的大锁,马钊带着护卫走进铁牢,把崔娇娇和侍女拎了起来,“说,为何要给王妃下药?”
闻言,崔娇娇急忙连滚带爬到凤庭誉面前,连哭带泣地道,“王爷,我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给王妃下药啊,我是冤枉的。”
“冤枉?当日厨房里煎着的汤药,除了她的就是你的了,之前她喝着汤药都好好的,为何到你煎药了,她就出事了?”
凤庭誉冷眸看着脚下的女人,“崔娇娇,你应该很清楚惹怒本王的下场,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不光是你,连你的家人都得死!”
崔娇娇仰着头,听着凤庭誉冷漠无情的话语,那双眼睛睁得如铜铃,全身都在颤抖着。
“王爷,我可是您的人啊,之前伺候您也是尽心尽力,从不敢懈怠,您不能这么对我。”
“哦?你伺候本王?本王何时动过你一根毫毛,让你珠胎暗结了。”
凤庭誉绯薄的唇缓缓地溢出一个个字,几乎每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崔娇娇都下意识地跟着颤抖,看着凤庭誉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慌失措。
凤庭誉缓缓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指尖捏住崔娇娇的脸颊。
“本王虽然没有动过你,但也算给足了你侍妾的待遇,甚至你在其他侍妾面前耀武扬威,本王也未过多计较,但不代表你可以如此羞辱本王,甚至用下作的手段伤害本王的女人!”
凤庭誉说完,用力地甩开崔娇娇,冷抿着薄唇站起身,掏出一条帕子嫌弃地抹净手,然后丢弃在一旁。
崔娇娇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被甩开后害怕地上下唇都在打颤,又爬到凤庭誉面前拼命地磕头,和盘托出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铸成今天的大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