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寨主大义灭亲
“呕”步琛坐起身，往地上呕了一口腥甜的浓稠黑血。
“靠，这是什么玩意！”裴简看到步琛吐出来的黑血里居然有一条黑色的虫子在不停的蠕动，不一会儿，虫子不动了，慢慢化成了一滩黑水。
“这就是刚才福头给这娃子下的蛊虫。只是这娃子怎么会对蛊毒有免疫，还能自行排出体外。”老寨主看着步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贝一样。“难道，你也是药人不成？”
“什么是药人？”步琛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异样感了，扶着三娃站了起来。
“我就是药人，所以福头的蛊毒对我没有，他也不能对我下蛊。”老寨主看了看三人，解释道。“娃子，既然你不怕福头的蛊毒，那就你和我一起进去找小琬姑娘吧。你们俩就先守在洞口，要是福头跑出来，用这个药粉撒他身上，他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先别伤他性命好吗？”老寨主递给裴简一个鼓鼓的纸包。
“好吧，要是他跑出来，我可以不伤他性命，等你们出来了，再做决定。”裴简接过药包，答应了。
随后老寨主带着步琛拿着手电筒进了山洞。
走了好一会，到了山洞内部，他们没有见到福头。步琛一眼看到了躺在石床上的林琬，他赶忙跑了过去。
步琛扶起双眼紧闭的林琬，轻轻摇晃轻呼道“小琬，小琬，你醒醒。”
林琬慢慢睁开了眼睛，可她看向步琛和老寨主的眼神是茫然的。
“你怎么会没事？”福头从另一边的黑暗里走了出来，看着没有任何事的步琛，惊讶极了。
“你的蛊毒对我没用，这下，看你还能怎么办。你到底对小琬做了什么？”步琛咬着牙，看着福头。
“哈哈哈，就算你和我阿爷一样不怕我的蛊虫，可你再也带不走林琬了。她已经中了我的同心蛊，她除了我，再也不认识任何人了。”福头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心蛊，你居然给小琬姑娘下了同心蛊，你这娃子真是疯魔了！”老寨主冲福头吼了起来。
“我给他下的还是噬心蛊呢，可他为什么会没事，难道他和你一样，是个老怪物。”福头看着步琛，又眯起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你的蛊毒有抵抗力。可你不是说你喜欢小琬姑娘吗，你怎么还忍心对她下同心蛊，情人蛊还不够吗？”老寨主气愤不已。
“哼，情人蛊！”福头戏谑的冷哼了一声，“她也是个坏女人，和那个女人一样的坏女人。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福头，那是你阿妈！你会被雷劈的。”老寨主吼道。
“她不是我阿妈，要不是她，我阿爹和我阿爷不会死，我阿爹更不会疯。她就是个坏女人！”福头也愤怒的吼道。
“你混账！要是没有她，哪来的你，要不是不忍心伤害你，你阿妈早就跳崖了，她何苦要等到生下你才去跳崖。她被你阿爹下情人蛊强迫的时候，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是你阿爹毁了人家。你阿爹是自作自受，当初你阿爷和我是把你阿妈送出了寨子的，是你阿爹尾随打伤了我们，强行绑走了你阿妈，还对她下了蛊。你阿妈跳崖后，你阿爹不念着尚在襁褓中的你，还对村里无辜的村民放了蛊，害了村里许多人，你阿爷是恨铁不成钢才把蛊母种到了你阿爹身上，抱着他跳的崖。”老寨主痛心疾首的说出了那段往事。“你倒好，我辛苦养大了你，你不仅不学好，还偷偷习了蛊术，我当年就应该把你也给扔下悬崖，你真不愧是你阿爹的种。你阿爷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有了你们父子俩这样的后人呢！”
“你养我，是为了当寨主，你个药人，有什么资格当寨主！”福头没有把老寨主的话听进去一句。
“寨主，一个寨主之位有什么好稀奇的。当年经过你阿爹制造的那场浩劫，寨子里能走的人都走了，走不了的也死了，我当这个寨主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寨子里的宝贝，虽然我现在还没找到到底是什么宝贝，可我阿爹留下的记录里说了，这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有寨主才可以知道这个秘密。”福头已经彻底没救了。
“什么狗屁宝贝，我继任寨主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个深山里的苗寨有宝贝。我们寨子唯一的优势，就是药王山谷。”
“呸，你就装吧。你收养了我，不就是为了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任寨主，然后找到宝贝吗？不然你为什么不让外面的人进寨子，你就是怕寨子里的宝贝被外人惦记。”福头没好气的说道。
“你真是个混账！你对小琬姑娘下了同心蛊，这样的她，留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一具行尸走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老寨主看了看木然的林琬，很是无奈。
“谁让她不洁了，我原本是想下情人蛊的，可她不洁了，我没办法，才下了同心蛊，这都是她的命。”福头一点都不在乎，“既然蛊毒对你没用，那你就直接去死吧。”福头拿起了弩弓对准了步琛，阴森的箭头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
“想都别想！”老寨主眼疾手快的朝福头撒了一把药粉，这福头一下子没躲得开，挨了个正着。药粉一粘身，福头就感觉自己瞬间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瘫软了下去。
“老寨主。”步琛把林琬放开，走到了老寨主身边。
“快，找绳子把他捆起来，这药效时间不长，一定捆结实了。”老寨主拿起石床上捆林琬的绳子，递给了步琛。
捆好福头后，老寨主在他身上搜寻起来，翻找出了四个小瓷瓶。“你去洞口把裴娃子和三娃子喊进来吧。”老寨主吩咐着步琛，随后从包里翻出一个火折子，在火塘里点了起来。
步琛把裴简和三娃喊了进来后，老寨主的火已经升得很大了，他对着烧得正旺的火堆，打开了他从福头身上翻出来的瓷瓶，扔了进去，一阵黑色的烟雾升起，山洞里弥漫起一股肉烧糊的味道。
“老怪物，你敢烧我的蛊虫！”福头有气无力的喊道。
“这些都是祸害，不能留。”老寨主白了福头一眼，打着手电进了山洞深处。不一会儿，他在山洞深处喊了起来“裴娃子，三娃子，你们过来帮忙，步娃子，你不怕蛊毒，你看着这混账。”
裴简和三娃也打着手电进了山洞深处，好一会儿后，他们三人抬着两个大竹筐出来了，竹筐里都是已经泛黄的书和一些画着稀奇古怪图文的纸张，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混账，你看好了，这些害人的东西，我今天要当你的面把它们全烧了。”老寨主拿起一摞纸，想都不想的扔进了火堆里。
“老怪物，你敢，等我恢复了，我不会放过你的。”福头看见这些东西被扔进了火堆里，激动的喊了起来。
“哼！”老寨主没有停顿的把两个竹筐里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
见这些东西都被烧了，福头闭上眼睛瘫坐在了地上。
“老寨主，小琬怎么办？”步琛看着眼神空洞的林琬，焦急的问老寨主。
“福头，解了小琬姑娘的蛊。”老寨主对福头说。
“解蛊，你把我阿爹留下的东西都毁了，你还想让我帮她解蛊。”福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双眼，已经变成了红色。
“你居然把蛊母养到了你的心脏里，你真的疯了！”老寨主看到福头通红的双眼，一下子慌了。“赶紧离开这儿，步娃子，背上小琬姑娘，赶紧走。”老寨主慌忙喊道。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都给我祭蛊吧。”福头的身上突然开始蔓延起一阵黑色的雾气，向周围扩散开来。
“快走，快走，你们快走！”老寨主喊着。
步琛一把抱起林琬，跟着裴简，三娃往山洞口跑去。
“谁也别想走！”福头身上的雾气越来越浓。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疼，眼里的血色开始消散了，他低头一看，那支淬了剧毒的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心脏。“你……老怪物……”一口黑血从福头的嘴里喷了出来，他慢慢的倒下了，眼睛还死死的睁着。
“对不起，福娃子。我不能让你跟你阿爹一样，入了魔，害了无辜的人。”老寨主举着弩弓的手久久都没放下，眼泪从他苍老的眼里滑落下来。
一口气跑到山洞外的步琛和裴简还有三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魂未定的看向漆黑的山洞。
“三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裴简喘着粗气问三娃。
“福头真是疯了，他居然把蛊母养到了自己的心脏里，这是最阴毒的养蛊方式。练蛊术的人，有些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养蛊，就像老寨主前面说的蛊婆，可用自己身体来养蛊的人，也不会把蛊母养到心脏里去，最多让蛊母寄生于四肢上，因为一但把蛊母养到了心脏上，这蛊母就会寄宿到心脏里，不会再离开。这练蛊之人不仅每个月的月阴和月圆之日要遭受噬心之痛，还会慢慢变成一个被蛊母控制心智的怪物。”三娃解释起来“不过这养蛊之人变成怪物之前，会变成非常厉害的蛊师，他可以用自身的血气来给其他人下蛊，俗称散蛊，而且都是无解的死蛊，沾之必亡。这也就是为什么福头开始散蛊的时候，老寨主要让我们赶紧离开的原因。”
“那老寨主他还在里面啊！”裴简站起身，指着山洞里。
“老寨主是药人，他不怕。这世上要说蛊师唯一的克星，那就是药人了。”三娃摆了摆手。
“咳咳咳……”依偎在步琛怀里的林琬突然咳嗽了起来。
“小琬！”步琛扶着林琬的胳膊，给她拍着后背。
“林琬怎么了？”裴简和三娃同时问道。
“她被福头下了同心蛊。”步琛轻柔的拍着不住咳嗽的林琬。
突然，林琬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虫子，虫子一落到地上，就开始冒烟，不一会儿，就像被烧焦了一样，成了一条黑炭。
“好恶心的东西。”林琬吐出虫子后，恢复了神智，看着地上的黑炭虫子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琬，你没事了！”步琛听到林琬说话，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林琬。
“这……咳咳”裴简和三娃对视一眼，尴尬的转过了身。
“还有人呢！”林琬不好意思了，赶紧推开了步琛，红了脸。
“没事，你们继续，可以当我们不存在！”裴简说道。
“三娃，这是什么东西呀。福头这个疯子，他居然给我吃虫子，还是这么恶心的虫子！”林琬喊了三娃一声。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步大哥说，福头那个疯子给你下了同心蛊，这应该是蛊虫吧。”三娃看着地上的黑炭虫子，瘪了瘪嘴。“确实很恶心，和福头一样。”
“这山洞怎么冒烟了！”裴简指着山洞喊了起来。
老寨主的身影出现在了冒出浓烟的山洞口。
“老寨主，你没事吧。”裴简赶紧走到了老寨主身边。
“我没事，福头死了，我把里面给烧了。”老寨主有气无力的说着，随后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等老寨主再次醒过来，他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裴娃子，步娃子。”老寨主下床来到堂屋，只见到裴简和步琛在火塘边添着柴。
“开饭喽，今晚有野鸡汤。”林琬抬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野鸡汤走了出来。“阿爷，您老醒啦。”她看到老寨主，高兴的喊了一声。
“小琬姑娘，你怎么……”老寨主看着正常的林琬，有些不敢相信。
“我没事了。阿爷，您老感觉还好吗？”林琬把鸡汤放到了桌上，把烫到的手指捏到了耳朵上。“好烫。”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步娃子一样，都是药人？”老寨主看着林琬和步琛，很是奇怪。
“阿爷，什么是药人啊？”林琬扶着老寨主坐了下来，又给老寨主添了碗鸡汤。
“你们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你们怎么知道这下山的路？”老寨主不解的问大家。
“我有高科技啊！老寨主，你们寨子位于一片强磁力中心上，用这个，我们就算没有你带路，我们也能找回来。”裴简把他的磁力探测仪递给了老寨主。“您老看，我们就是用这个找回来的。”
“原来如此。”老寨主看着裴简递给他的磁力探测仪说道。“现在是你们这些年轻娃子的天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