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带步琛出国
送走了秦、步两家的人，杜海洋就去找了局领导，汇报这起案件的具体情况，之后这起案子也正式移交到了他们禁毒大队来调查侦办。
之后杜海洋交代了秦、步二老，他们公安局会安排人去24小时守着医院的步琛，免得再次出了什么意外。
杜海洋又安排了一批便衣去候老三说的城东的那家快餐店进行了侦查和蹲守，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和侯老三形容的蝎子非常相似。制定好了周全的计划以后，就对这个嫌疑人进行了抓捕，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杜海洋他们抓到的这个人，就是侯老三口里的蝎子。
禁毒大队的审讯室里，杜海洋亲自对蝎子进行审讯。
“陆大海是你的真名吗，你的身份信息有没有造假？”杜海洋把从蝎子住处搜出来的身份证放到了审讯椅的小桌板上。
“我不说你们又能把我怎么办？”蝎子不屑的看着杜海洋。
“我不能把你怎么办，你要是不配合我的工作，光从你的住处搜出来的那些毒品和候老三对你的指证就足以判你的死刑。你要是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我可以考虑你算戴罪立功，帮你量刑。”杜海洋冷酷的看着这个瘦高个的男人，他的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直到眼睛的下方，让他的脸看起来异常的恐怖。他就是快餐店的员工，是个打杂工，平时负责碗筷清洗和快餐店的卫生打扫，所以平常都是带着口罩和一副眼镜来遮挡着自己的脸，所以很少有人能认出他来。他就住在快餐店的仓库里，在他住的仓库里，杜海洋他们搜出了一千二百克海洛因和三百克高纯度的甲基苯丙胺（冰毒），还有大量的大麻，k粉，摇头丸和大批现金。
听到杜海洋的话，蝎子有些动摇了，比起挨枪子，他更愿意好好活着，就算是要在监狱度过余下的一生，也比被一枪爆头崩了的好。他之所以铤而走险参与到这些非法的事情里来，全是为了他老家的孩子和父母，只要能活着，他就还有见到他们的机会。
“我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我有个条件。”蝎子看着杜海洋，眼神没那么坚定了。
“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杜海洋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回到了审讯椅对面的桌子后坐下。
“我藏在仓库里的那些现金是我贩卖毒品所得的毒资，这些收入是非法的要被没收，这我认。可是我的那本存折里的钱，是我辛苦打工挣回来的合法收入，我希望你们能把这笔钱交给我老家的父母。他们年纪大了，我的孩子还小，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参与到这非法的事情中来。我知道我犯的罪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他们是无辜的，我干这个非法的事情已经五年了，可我没有害过人，就只是帮他们贩卖毒品而已。”蝎子老实的说着。
“既然你也有父母孩子，你也知道这个事是非法的，你为什么还要去做呢？你说的没有害过人，你贩卖毒品，就不是害人吗？”
“我贩卖毒品的那些人，都是些瘾君子，他们早就已经堕落了，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找上别的毒贩，所以这不算害人吧。”蝎子有些强词夺理了。
“行吧，我不和你扯这些了，我们会去调查，要是你说的话属实，我们会考虑你提出的条件的。”杜海洋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言归正传，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这个身份证上的信息是你的真实信息吗？”
“不是，这张身份证是假的。我本名叫谢军，37岁，也不是本地人，我老家是东北的。六年前我媳妇嫌我们家穷，和别人跑了，留下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给我。我小女儿五年前生了重病，我们家没钱给她治病，所以我才会来n市打工挣钱给孩子治病。因为我脸上的这道疤，我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就是在工地干苦力和干一些不用露脸卖力气的活。”蝎子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娓娓道来。
“那你是怎么走上贩卖毒品这条路的呢？”听到蝎子的话，杜海洋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悯，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蝎子看着杜海洋，诚恳的道了谢，接着说道“因为卖苦力挣的钱并不多，给孩子治病远远不够。我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金辉ktv认识的胖哥，那时候我晚上会去捡破烂收酒瓶子卖，在金辉ktv捡酒瓶子的时候捡到了胖哥的包，包里有很多钱，多到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钱。虽然那时候我也生出过邪念，想要把包据为已有，这样，我女儿治病的钱就有了。可后来还是没敢这么干，我拿着包在ktv门口守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时候胖哥带着人找了回来，看到了我抱着包坐在ktv门口。我把包还给他以后，他为了感谢我，请我去吃了顿大餐，还给了我两千块钱，那两千块可是我卖苦力一个月的工资呢。捡到包之后的一个星期，有天他专门在ktv等我，就这样，我跟着他走上了这条违法犯罪的路，因为这条路来钱真的太快了，快到我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凑够了我女儿的手术费。”蝎子低下头，抬手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原本我凑够我女儿的手术费以后就想收手了，可做完手术后，父母告诉我，我女儿从今以后都要吃一种进口药来维持身体，而那个药太过昂贵，我要是那时候退出不干，光靠我卖苦力的钱，是负担不起的。所以我才会在这条路上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间，我除了寄钱回家，我都没有回过老家，我觉得我没脸见我的父母和孩子。”
“胖哥是谁？还有据侯老三的交代，是你指使他去下毒伤害医院的那个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杜海洋接着问。
“胖哥的真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还有一个外号叫野猪。我虽然是他的手下，可他和我的接触仅限于他给我提供货物，我给他钱。至于我指使侯老三他们去对医院的那个孩子下毒手，这是胖哥交代给我的任务，他说这孩子的父母和他有仇，阻了他的财路，他才安排人做了这孩子一家。只是这孩子命大，躲过了一死，但是现在躺在医院也是半死不活的，让我找机会去把这孩子解决了，因为我干这行以来从没杀过人，所以他才会找上我，想让我去对那个孩子下手，背上人命债，好让他可以更好的掌控我。”蝎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我从没杀过人，怎么可能会去对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下手呢，所以我利用毒品做诱饵，想让我接触的那些瘾君子们去替我动手，侯老三经不住诱惑，接下了这个任务，那个注射器里，是我用冰毒兑的溶液。”
“你说的这个胖哥，怎么和他联系接头？”杜海洋想要顺藤摸瓜。
“一直都是他单线联系我的，我没有联系他的方式。每隔一个星期，他就会来快餐店找我，给我补货还有拿毒资。”蝎子停顿了一下，说“你们是抓不到他的了，因为昨天你们抓我的时候，动静太大了，刚好就是他要来找我，给我补货的时间，他现在肯定已经躲起来了。”
“什么！”杜海洋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懊恼不已，这条快要上钩的大鱼，居然就这么从他手里溜走了。
躲过一劫的野猪给步安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杀害步琛的事失手了，他安排的人已经被抓了，而且秃鹫知道了这件事，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秃鹫会联系步安槐，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挂了步安槐的电话，野猪赶紧收拾东西搬了家。他昨天原本是要给蝎子补货的，给蝎子打电话，就一直打不通，不放心他就去了快餐店，刚好碰到杜海洋他们在抓捕蝎子。他认识杜海洋，所以他知道除了杀害步琛的事，蝎子贩毒的事肯定也暴露了，吓得他赶紧就回了家，给老叔打了电话，和秃鹫说明了情况，被秃鹫是一通臭骂。
步安槐心情忐忑的等来了秃鹫的电话。
“步安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合作了？”秃鹫毫不客气的说着。
“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步安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既然你没这个意思，为什么还背着我让野猪去对躺在医院的步琛下手？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们俩的愚蠢行为，让n市公安局的禁毒大队队长杜海洋盯上了野猪，还损失了很多货物和毒资。”
“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啊，谁让野猪没那个本事还打包票呢！我当时就不应该相信他。”步安槐还怪上了野猪。
“你居然还没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大哥夫妇，你为什么还要去对躺在医院成了植物人的步琛下手呢？”
“我也不想啊，谁知道这个傻子那么好命，居然没能跟他爹妈一起死在车祸里。你不知道，我家老头子疯了，他居然要把步家大权的我哥的那些经济产业都交给这个傻子。先不说这傻子能不能醒过来，就算他醒过来了，他又能干嘛！”步安槐气愤的说道。
“是啊，看来你还没疯。你自己都知道步琛不可能醒过来，就算他清醒过来了，对你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你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的去对付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还招来了猫。”
“我”步安槐没话说了
“你给我听好了，步安槐。步家的大权，就算现在你家老头子不给你，可他死了，步家大权迟早是你的，你最好给我消停一点，不要在去打什么鬼主意想要对付什么人了。现在野猪已经被那些猫盯上了，你要是还轻举妄动，害得他也被抓了，那我可就要说对不起了。我最不喜欢不听我话的人，这后果，你自己知道。”秃鹫说完就挂了电话。
步安槐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在了原地。
抓获了蝎子以后，杜海洋把情况告诉了步家老爷子，因为他们的疏忽，导致了蝎子后背的主谋逃跑了，他非常的抱歉。
步老爷子听了杜海洋的话，没有怪杜海洋，他知道这些毒贩都非常的狡猾，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轻而易举抓获的呢，之后，他还告诉杜海洋，他们安排在医院保护步琛的警察可以撤回去了，因为他已经和秦老商量好了，要把步琛转移到国外去。
杜海洋再次对步老爷子做了保证，他一定会尽全力去破案，抓捕这些在外逃逸的毒贩，给步家和秦家一个交代。
步琛差点被害的第二天，秦老就约了步老爷子来唐家商量，他想把步琛带去国外。
“老步头，我想带着琛儿去国外，他都这个样子了，还是有人盯着想要害他，我真的怕之后又出什么意外。这些警察也不可能守着保护他一辈子。”
“琛儿是我的孙子，就算要带他走，也应该是我带他回江南啊！我可以带他回步家，安排专人看护和保护呢。”步老爷子不同意让秦老把步琛带走。
“你这老犟头，我也是为了琛儿好，这国外的医疗水平和医术都比国内的要好得多。我带琛儿去国外，是为了他好，也许说不定，有朝一日，琛儿会醒过来也说不定啊。”秦老皱着眉头看着步老爷子。
“这个……”步老爷子没话说了，虽然他舍不得让步琛去国外，可是秦老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医生说步琛能醒过来的机会几乎没有，可他们都不愿意放弃步琛，毕竟，这是步安楠和秦怡唯一的孩子，哪怕是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他们两家人，都希望他能活着就好。只要人活着，就会有希望！
“我不是为了和你赌气，至于阿怡的骨灰，我也不和你争了。这阿怡已经嫁给了你家安楠，她就是你步家的人，我就算是舍不得，我也不忍心让他们夫妇死了还要分隔两地。至于琛儿，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哪怕没有希望，我也想试一试。”秦老说得非常恳切。“你也还不到动不了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国外看琛儿，我们秦家的庄园很大，你直接搬过来跟我一起守着琛儿都行。老步头，咱老哥俩，都是苦命人，这刚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我真不想阿怡和安楠这唯一的孩子再有什么闪失。”
“秦老哥，你说得对，我也不犟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步老爷子同意了。
杜海洋去破案的这一周，秦老和步老爷子安排秦世杰和步安柏帮步琛办好了出国的一应手续，也联系好了包机和负责护送的医护人员。
这等来了杜海洋的消息后，虽然两家人都有些遗憾，可他们都知道杜海洋已经尽力了，所以都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秦老带着步琛和秦世杰，还有唐傲和秦雅娴一家，登上了出国的飞机，带着步琛远离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带给他无尽伤害的地方。
步老爷子因为还要带步安楠和秦怡的骨灰回江南安葬，也还要处理步安楠名下的这一众产业，所以没有跟秦老他们一起走，只是和秦老约好了，等他把这些都处理好后，他会带着步母和步安柏一家一起去国外，守着步琛，等待步琛可以苏醒的那一天。
步老爷子带着步安楠和秦怡的骨灰回了江南，在举行完仪式以后，正式把夫妻俩人的骨灰合葬进了步家的祖坟。
“安槐，我打算带着你妈和安柏一家去国外定居，这步家的企业和你大哥在n市的那些产业，就都交给你打理了。至于这步家的大权，等我百年之后在说吧。”步老爷子在安葬仪式完成后的第二天，就叫来了步安槐，跟他说了他的计划安排。
“爸，您怎么突然想要去国外定居了呢？”步安槐觉得特别意外。
“这琛儿不是被秦老带去了国外吗，我和你妈也想去守着他，万一他有一天苏醒了呢。”步老爷子顿了顿，又说“至于让你打理的你大哥在n市的那些产业，你千万别打什么鬼主意，这些资产，都是琛儿的，你只是代为打理而已。”
“好的，爸，我知道了。”步安槐敷衍的答应了步老爷子。他心里想，这老头子还真是疯了，既要他帮忙打理，还不允许他打主意，那他才不会尽心尽力去管呢，就由那些产业自生自灭好了。“哦，爸，您既然想要去国外定居，那您安排好国外的住所了吗？”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秦老走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我们去了以后，就在他们秦家的庄园住。不过我还是要准备一些钱，你去给安柏办个国外的银行账号吧，再转笔钱进去，以备不时之需。”步老爷子说完，就离开了正厅，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一个星期后，步家二老和步安柏一家的出国手续办好了，他们直接从江南机场坐飞机，去了国外找秦老。
这诺大的步家老宅，除了几个佣人，就只剩下了步安槐一家，连荣威伯和步松还有步莲房都被步老爷子一起带走了。
步琛被秦老带到国外后，就直接住进了国外最好的脑科医院，秦老请了脑科医院最好的医生来为他诊治，可能折腾的都折腾了一遍，最后连国外的医生都没了办法。秦老只得又将步琛接回了秦家庄园，请了专门的护理人员来护理他。
步家二老一行人到了以后，听秦老说了步琛的治疗经过后，也没了办法。
就这样，两家人都只能这么守着昏睡不醒的步琛，期待奇迹的出现。
这秦老带步琛离开的时候，撤走了飞扬集团属于秦家的所有资金，唐傲也撤走了属于他的那部分股权和资金。属于步安楠的那部分大头，归到步安槐名下代为打理，除了飞扬集团，还有其他属于步安楠的经济产业都由步安槐代为打理。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两年。
步安槐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慕容锋偷偷记录关于他利用物流公司进出非法货物的出入库记录信息，也发现了自己那把保险柜钥匙被偷换，还发现了自己车里安装的窃听器。通过秃鹫的调查，他知道了盯他的人是n市公安局禁毒大队的杜海洋。偷换钥匙和车里的窃听器，他也猜到了是杜海洋暗中勾结了步安楠所为，只是现在步安楠已经化成了灰，他也懒得再去和他计较了。
知道保险柜钥匙被偷换后，他赶忙去把j市那家金融机构保险柜里的账目和记录拿出来销毁掉了。但是杜海洋已经早他一步取得了他所存放的这些秘密资料，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杜海洋利用自己掌握的这些证据陆续端掉了他们的一些老客户，导致他和秃鹫的生意出现了不小的损失。
原本步安槐想要收拾慕容锋，可秃鹫说可以利用慕容锋把杜海洋给收拾了。这样，他们的生意以后才会没有绊脚石阻拦，步安槐便听从了秃鹫的吩咐，没有暗中对慕容锋下毒手，而是利用慕容锋的老婆和一双儿女作为威胁，把他约了出来。
“安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老婆和孩子呢？”慕容锋接到步安槐的电话，就马上赶到了步安槐指定的地方，一个废弃工厂。
“少和我套近乎，你偷偷记录我的货物出入库信息时怎么没把我放在眼里呢！”步安槐没给慕容锋好脸色。
“安槐，我也就是随手记着玩的，我没什么恶意，你就把我老婆和孩子给绑了，这太不厚道了吧。”慕容锋也不客气了。
“哼，慕容锋，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靠着我才能有今天的，你居然还敢背地里算计我。”见慕容锋不再伏低做小，步安槐也彻底撕破了脸皮。
“我是靠着你才能有今天，可这么些年了，我也没去举报你不是吗。要是我真对你有二心，你以为你还能利用我那么安稳的做这些非法的生意吗！”慕容锋不甘示弱的说着。
“行，算我小看了你！今天约你来，我也就是想和你有个了断。只要你帮我约个人出来，我就从你的物流公司里退出来，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步安槐说出了他的目的。
“帮你约什么人？”慕容锋问道
“你们n市公安局禁毒大队的队长，杜海洋。”步安槐说道。
“什么，你做这个非法生意的，你还要约他，你不怕死吗？”慕容锋以为步安槐气糊涂了。
“我约他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你帮我把他约出来，我就放了你的老婆孩子，而且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你会说话算话。安槐，你太狡猾了，我要是帮你把你想找的这个人给约出来了，我就能全身而退？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再威胁我们一家？”慕容锋也不傻，他知道凡是涉及这些生意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步安槐的阴险狡诈更不用说。
“那就算你不帮我，我也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我现在一样可以弄死你们全家，你以为我是逗你玩的吗？”步安槐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要论奸诈狡猾，慕容锋还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锋想了一下，步安槐说得没错，从他进这个废弃工厂的时候起，他就已经落入了步安槐的圈套里，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