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定决心清理门户
晚上步安楠和步安柏俩兄弟轮流守着昏迷不醒的步老爷子。
所幸，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步老爷子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张着嘴，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我要喝水……”步安楠正在迷迷糊糊的打盹，可步老爷子这微弱的声音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
“爸，你醒了。”步安楠清醒过来，看着睁开眼睛，张着嘴的步老爷子惊喜的喊了起来，把睡在一边陪床上的步母和沙发上的步安柏都给惊醒了。
“快，安柏，去叫医生过来。”步母起身走到步老爷子身边，拉着步老爷子的手，又流下了眼泪。“老头子，你可吓死我了。”
“嗯”步老爷子用力握了握步母的手，以示安慰。
“妈，医生来了。”步安柏从病房外回来，喊道。
“步老夫人，麻烦您让一下，我给步老检查一下。”主治医生和护士跟着走了进来。
步母起身让开了，让医生护士给步老爷子做检查。
片刻后，医生直起身说“这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步老的身体情况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就是摔倒引起的脑部瘀血和脑震荡还需要治疗，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医生，麻烦你费心了。”听了医生的话，步母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医生，我爸刚才说想喝水，可以喝吗？”步安楠已经准备了一杯温白开。
“可以喝的，步老现在也可以进食了，不过尽量以清淡的流食为主。例如白粥，青菜或者山药瘦肉粥，去油的鸡丝粥这些都可以。那些大补的骨头汤，鸡汤什么的就要忌嘴了，因为步老的血压刚稳定一点，这类太过荤腥，大油大盐的食物是大忌。”医生交代着需要注意的事项。
“好的，我记住了。”步安楠拿出吸管，插到杯子里，另一头放到了步老爷子的嘴边。
步老爷子含住吸管，轻轻吸了一口水，慢慢的咽了下去。瞬时间，干哑的喉咙感觉舒服了许多，人也觉得舒服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步老爷子喝了口水，说话也清楚了。
“这个要看您老的恢复情况，至少要等最大面积的那块淤血散掉才可以，不然，我们不敢让您出院的。”医生回答道。
“那看来我要在你们这待上一段时间了。最不喜欢待在医院了。”步老爷子也听懂了医生的话，无奈的笑了笑。
“家里又没什么事，你急什么。好好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最要紧的，乖乖听医生的话。”步母瞅了步老爷子一眼，半怒半笑着说。
“好好好，我听医生的，也听你的。”步老爷子拉住了步母的手。
“三天嘛，您老先在我们医院待上三天，三天后我们再做一次脑部的核磁扫描，要是没那么严重了，就让您回家休养。行吗？”医生改了口。
“行，行。三天行。”步老爷子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
天亮了，医院食堂的工作人员给他们送来了早餐，虽然没有家里的那么丰盛，可牛奶，鸡蛋，面包，白粥，青菜鸡丝粥，小笼包，油条，豆浆，小咸菜一应俱全。步安楠谢过工作人员，抬了一碗青菜鸡丝粥喂步老爷子，步老爷子却盯着小笼包两眼放光。
“一个，就吃一个。这光喝粥，嘴里没味。”步老爷想吃小笼包。
“不行，医生说了你要先以流食为主。等好些了，回家我给你做。”步母吃罢了早餐，过来换步安楠。
“老婆子，就吃一个嘛。好不好！”都说生病的人像孩子，这步老爷子居然还冲步母撒起了娇。
“一口都不行！张嘴，喝粥，这是青菜鸡丝粥，有菜又有肉了。”步母不吃这一套，严厉的拒绝了步老爷子。
“好，我听话。”步老爷子只得乖乖的喝起了粥。
看着平时那么威严的步老爷子还有这样的一面，步安柏和步安楠惊呆了。
步安楠没有把步老爷子清醒过来的事告诉步安槐，反正昨天他把步安槐打发回步家以后，这步安槐也没再过问医院这边是什么情况。同时他也交代了步安柏一句，别告诉家里人步老爷子好转的消息，步安柏不理解为什么要向家里人隐瞒步老爷子已经好转清醒了的消息。实际上步安楠是怕步安槐在知道步老爷子已经清醒以后再生出什么坏心思对步老爷子不利。可他也不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步安柏，只得说怕家里人知道了，都跑来看望步老爷子，不利于步老爷子恢复，心思单纯的步安柏一点都没怀疑步安楠就答应了。
因为步安楠没把步老爷子已经苏醒的消息传回去，步安槐还以为步老爷子一直没有醒，正在家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走下一步棋，把步安楠赶走。
没成想，步老爷子恢复得特别好，三天时间过去，脑袋里的瘀血就散得差不多了，医生也说步老爷子的恢复情况特别好，可以回家去休养了。
至于步老爷子吃的药送来检验一事，步安楠给医院打了招呼，让他们说是因为之前的血液检测报告出了失误，步老爷子的药没有问题。
裴毅那边也在步老爷子住院的第二天下午就把步安楠想要的信息反馈了回来。
正如步安楠所猜测的一样，这个药在国内是禁药，可国外不是，但是在国外也是属于处方类药品，正规渠道并不是那么容易购买到的。可是非正规渠道却能够买到，在国外的药品黑市上只要花钱就可以轻易购买到，所以会被一些运动员或者拳击手买来当做兴奋剂使用，但是这个药品的副作用很大，服用过量会导致死亡，并且服用过程中会引起失眠，多梦，食欲减退，心率过快等不良反应。至于国外这个药品的正规渠道和非正规渠道的供应商，就是杜海洋他们盯了很久的那个大毒枭。
在得知这些信息以后，步安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为步家清理门风，配合杜海洋把步安槐绳之以法。
在医生说步老爷子的身体状态恢复得很好的情况下，步安楠给步老爷子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切安排好了，步安楠这才通知了步安槐，让他安排车来接他们回步家。
接到步安楠电话的步安槐听到步老爷子恢复了的消息，觉得特别惊讶，原本他以为步老爷子会要在医院待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可以容他想出办法来再次让步安楠离开步家。可现在看来，这现在一切都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回了步家，医院那边也外派了一个专业的内科医生跟着，说等步老爷子彻底恢复了，他再回医院。
这次回步家后，步安楠多了个心眼，暗地里嘱咐了荣威伯，让他安排步松去步老爷子的院子里守着，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随时来报告。
不过这次步老爷子安然回来后，步安槐没敢再打什么鬼主意了，他原本也没想要步老爷子的命，现在这个时候，要是步老爷子没了，步安楠若是真存了要夺权的打算，他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在他们回步家的第二天，杜海洋给步安楠打来了电话，说步安楠的提议已经通过了，他们也已经抓紧时间仿制出了一把钥匙，通过公安局这边的特殊渠道带了出来，估计明天就会到江南，需要步安楠明天亲自去一趟江南市公安局禁毒大队找陈队长取。关于后续的任务，他们也已经跟陈队长沟通过了，明天步安楠去了以后，陈队长会告诉他。
和杜海洋通过话后，步安楠又去找了荣威伯，说他明天有事要去趟江南市里，麻烦荣威伯给他安排一辆车，这步老爷子这边，需要荣威伯亲自多盯着一点。
第二天步安楠一起来，就先去步家二老的院子里看步老爷子，陪着步家二老吃过早餐后，他又交代了秦怡几句，就自己开着车去了江南市里。
来到江南市公安局，他按照杜海洋的指示，直接找去了禁毒大队的队长办公室，见到陈队长，他才说了他的名字，就被陈队长拉进了办公室里，关上了门。
“步总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陈队长热络的拉着步安楠的手，说着客套话。
“陈队长，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吧”步安楠只觉得好笑。
“哈哈，步总是个爽快人。那我们就直切主题，不必绕圈子了。”陈队长见步安楠这么爽快，也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就是老杜他们通过我们公安系统的渠道带来要我转交给你的东西。”陈队长从他办公桌下的一个小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小密码箱，打开后拿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步安楠。
步安楠接过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他在步安槐书房画轴里找到的那把钥匙的仿制品，不得不佩服公安系统的技术水平，这钥匙仿制得是一模一样，连那个小吊牌都是如出一辙，毫无差别。这要是两把钥匙放在一起，怕是步安槐本人也察觉不出到底哪把钥匙是真，哪把钥匙是假。
“那接下来的任务呢，除了偷换掉钥匙，还有什么？”步安楠把钥匙放回了盒子里，小心收好。
“老杜说，除了要麻烦你把钥匙偷换出来，还需要麻烦你做一件事，就是步安槐应该会有一份特殊的出货名单，这份出货名单就是涉及到他利用你们锋芒物流公司走私犯罪的那些客户。也是你之前给老杜的那个文件夹里的关联内容，只不过，你找到的那个文件夹里，只是慕容锋偷偷记录的5号仓库的出入库记录。”陈队长给步安楠倒了杯水，接着说道“所以现在需要麻烦你去找一下步安槐这边的这份特殊名单。要是找到了，还是偷偷拍下照片以后，发给他就行。”
“可我现在不知道这出的是什么货物，我怎么去找名单呢？”步安楠对这个任务提出了疑问。
“步总别着急啊，我马上就给你拿记录。”陈队长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档案盒，打开盒子，又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步安楠。
纸上是一份详细的出入库记录和运输记录，详细记录着货物何时入库，何时出库，入库时的货物信息和货物数量还有来源地址，出库时的货物数量和运输地址。
“怎么都是面粉，奶粉，糖果，茶叶，还有玩具枪这些？”步安楠看着这记录详细的出入库记录和运输记录疑惑不解。
“因为这些东西是最好做隐藏的啊。一吨面粉里可以混上一半多的特殊面粉，奶粉也是同理。冰毒可以伪装成糖果的样子混杂在真实的糖果里，茶叶经过特殊处理后也能变成瘾君子们的特有茶叶。”陈队长一一对应的给步安楠解释起来。
“那玩具枪呢，难不成玩具枪里还可以夹带？”
“玩具枪是混杂真枪，国外的枪支管理并不像国内那么严格，你没发现这个玩具枪主要是进口的路径吗。”陈队长指了一下玩具枪这栏。
“真枪实弹，军火走私！我弟弟居然还涉及军火走私？”步安楠更惊讶了，他原以为步安槐只涉及毒品走私问题，现在居然还有军火走私。
“是的。”陈队长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步安楠只觉得自己血压眼前发黑，捂着脸一屁股坐到了陈队长对面的椅子上。
“步总，你没事吧。”陈队长见步安楠状态不好，关切的问他。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步安楠还是没拿开捂着脸的手。
半晌后，步安楠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他对陈队长说“陈队长，我弟弟的心思非常缜密，你们想要找的这份名单估计不太容易能找到啊。”
“步总，没关系，你尽力而为就行，要是实在找不到也没关系。还有一个事，就是麻烦你把这个窃听器找个机会安装到步安槐的车里可以吗？”陈队长又递给步安楠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这个要怎么安装，随便放哪里都行吗？”步安楠接过窃听器打量着。
“是的，尽量选择比较隐秘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就行。这背面这里还有一块可以粘贴的强力胶，你把这块塑料膜撕掉就可以黏住了。”陈队长给步安楠示范着窃听器的安装黏贴方式。
“好的，那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步安楠收好那份出入库记录和窃听器，准备离开。
“目前就是这些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你用杜海洋给你的那个手机打我电话就行，电话号码杜海洋已经发信息给你了。”陈队长站起身，准备送步安楠出去。
“好的。陈队长你留步吧，我自己走就行。有什么特殊的事，再联系吧。”步安楠谢绝了陈队长送他，自己走出办公室，出了公安局的办公大楼。
他把车开出公安局的院子，想到家里步安槐的书房没有什么可以找的线索，那有可能这些信息会在他办公室里也说不定。想着，步安楠把车头一调，往步氏家族企业集团公司的方向开去。
到了步氏家族企业集团公司，步安楠拿出电话拨通了步安槐的电话。
“安槐，我现在在集团公司楼下，你来接我一下吧。”
“大哥，你怎么突然过来集团公司了？”步安槐听到步安楠说他在集团公司楼下，觉得很意外。
“我来市里办点事，刚好在集团公司附近，就说顺便来看看你。怎么，你不在办公室里吗？”步安楠在停车场看到了步安槐的车。
“嗯，我现在不在公司，我也在外面约见客户呢。”步安槐不想步安楠上来，只得骗他说自己不在集团公司。
“是吗？我见你车在停车场停着，还以为你会在公司里呢。”步安楠知道步安槐在撒谎，只是他不知道步安槐为什么撒谎骗他。
“哦，你说我的车啊。我今天是坐别的车出去的，没有自己开车。”步安槐只得继续找借口圆谎。
“好吧，既然你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今天也是让家里的司机送我过来市里的，到地方我就让司机先回去了，我还说办完事来找你等你一起回家呢。”步安楠顿了顿又接着说“既然你不在公司，那就算了，我也不等你了，我打车回去吧。”
“这样啊，大哥，要不我让我助理把我车钥匙送来给你，你自己开我的车回去就是啦，你在楼下等一会？”听到步安楠是想要蹭车，步安槐松了一口气。
“那我把你车开走了，你晚上怎么回去呢？”
“没关系，我让人送我回去就行。大哥，你开车路上注意安全啊。我这就吩咐我助理给你送车钥匙。”
“行吧，那我等着。你让他送来吧。”步安楠挂断了电话，原本是想去步安槐的办公室找客户名单，可现在步安槐既然可以把车借给他用，那正好可以安装窃听器了，三个任务至少可以完成一个。
他忙把自己开的这辆车找了个偏远不起眼的角落停好，下车走到了步安槐的车子边等着。
等了好一会，一个高高瘦瘦，长相白净的小伙子拿着步安槐的车钥匙来到了他的车子边，看到步安楠问道“请问您是步安楠先生吗？”
“是的，就是我，是你们步总让你送车钥匙来给我的是吗？”步安楠点点头，先说道。
“嗯嗯，步总让我来给您送车钥匙。”小助理把车钥匙递给了步安楠。
“谢谢，麻烦你咯，小伙子。”步安楠接过车钥匙，道了谢。
他用钥匙按开车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见小助理一直没走，只得发动了车子，把车开了出来。
“小伙子，你回去忙你的吧。我就先走了。”步安楠开着车离开了集团公司。
见步安楠把车开走了，小助理才回了公司，来到步安槐的办公室汇报。“步总，您大哥已经离开了。”
“好的，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步安槐支走了小助理。
小助理离开后，步安槐锁上他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办公室里书柜后面的一道隐形门，原来他的办公室里是别有洞天的。除了外面这个正常的办公室，可以活动的书柜后面还有一道隐形门，里面又有着一个不算小的房间。
“你大哥走了？”在房间里沙发上坐着的一个胖胖的男子见步安槐进来，问道。
“打发走了，他是来蹭车的，我把我的车借给他了。”步安槐也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他是来视察的呢。”胖子开了个玩笑。
“他来视察什么，这公司是我的，又不是他的。”步安槐不喜欢这个玩笑，他最在意的就是步家的大权。
“你家老头子不是还没把步家的大权交给你吗，说不定，他最后给了你大哥。你不就是在帮你大哥打工咯。”胖子说到了步安槐的痛处上。
“想都别想，步家大权只能是我的。”步安槐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行了，别他妈废话多。说吧，秃鹫叫你来找我干嘛？”
“慕容锋的物流公司好像被条子盯上了，最近老有什么市监局，城管局的人去检查，还总查出问题要求整改。我们怀疑，他被条子盯上了。”胖子靠到了沙发靠背上。
“自从上次步安楠去查账以后，我就没有在物流公司的仓库里存放货物了呢，货一到，都是马上就运走了，我的货物，是不做出入库记录的，就算是被条子盯上了，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能查出什么。”步安槐再次吐了口烟雾出来“物流公司现在就只是个中转站而已，不用他，我们难道又要开一条新的海外运输通道吗？”
“你能保证慕容锋会乖乖听你的话，不对你的货物起疑心，又真的按你的吩咐来做事，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胖子斜着眼睛看着步安槐。
“慕容锋不敢动什么歪心思的，他就是个废物，他想要求财，就只能靠着我这棵大树乘凉，他要是敢存了背叛我的心思，我饶不了他的。”步安槐非常自信。
“行吧，你既然那么自信，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凡事多个小心总没错。毕竟我们干的，不是什么正当营生。”胖子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野猪，你回去告诉秃鹫，让他放心，我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步安槐掐灭了烟，也站了起来。
“知道，你是毒蛇嘛。谁敢惹你，会被毒死的。”胖子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赶紧走吧，小心些，别让人看见了。”步安槐没接他的话，打发他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