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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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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冷得可怕, 饶是司马御铜筋铁骨也不由感觉到冷,他抱紧姚荺,姚荺没有动, 顿时司马御吓了一跳,只当是姚荺冻死了,赶紧去推她。

    姚荺被推醒了。

    “不能再睡,再睡下去我们会冻死。”司马御不由感到庆幸,如果没有发现这座废弃的穹庐, 那他俩一定会冻死在这无边无际的雪原上。

    司马措摸着姚荺的脸,姚荺的小脸冷冰冰的, 手也是冰的。

    他起身把马牵了过来,让马躺在地面上,自己挨着马而坐。“你过来, 到我这里来。”

    姚荺瑟缩没动。

    “怎么又不听话?非要我动手是不是?”

    被司马御一威胁, 姚荺只得委委屈屈地走过去,司马御伸手一拉,姚荺就坐在司马御腿上, 吓得姚荺就要弹起。

    司马措按住她的头,一手箍住她身子。

    “靠紧我, 我可不想到天亮时抱的是具冻僵的尸体。”说着, 司马御把自己脱下来的外衣将姚荺一裹。

    两人相拥而坐, 不敢再入睡, 这么冷的天一睡着只怕就再也醒不来。

    虽然仍是冷,但已经没刚才那样冷, 司马御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输给姚荺。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穹庐中有了丝光线,司马御瞅着睡着的姚荺, 这次他不忍心再弄醒姚荺。

    每次姚荺困得睡着,他就把她弄醒。

    他抚摸着姚荺的面庞,这时姚荺的眼皮已经消了肿,沉睡的姚荺是那样美好。

    “我抱着她就很开心,可能我是真的欢喜她。可是她一惹我生气,我就想杀她。”

    司马御俯下头,脸挨在姚荺的头顶,迷迷糊糊中他也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马尾甩到司马御的手臂上,他惊醒过来,赶紧探视姚荺,姚荺闭着眼,他伸手触向姚荺的鼻端,鼻端有微微的气息,司马御才舒出一口长气。

    “醒了,别睡了。”他凶狠地弄醒姚荺。

    姚荺一睁开眼,司马御就推开她,姚荺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没冻死你,算你命大,今日我们就可以进雁门关。”

    “我讨厌你。”姚荺咬牙切齿。

    “讨厌我也没用,我看那匈奴公主很中意司马措,他大概要留在匈奴当驸马了,哈哈。”司马御大笑,他一路跟踪,早发觉赤月对司马措有情愫。

    “才不会。”

    “什么不会,你等着。”

    司马御是从乞石烈的角度来推测,乞石烈要进入中原必须会有一个合理的借口,那就是招乞石烈为婿,以帮忙女婿的名义攻打中原,另外他还可以以此借口留在中原。

    “四郎才不是这种人,你不许污蔑他。”姚荺眼中射出恨意。

    司马御站起身,牵马走出穹庐。

    外面草地已经全白了,昨夜下的雪很大,脚踩上去可以淹没脚踝,怪不得半夜里特别冷。

    他转身进来,将自己的外衣裹在姚荺身上,二话不说抱着她出去。

    此地离雁门关不算太远,有四百多里路,但以汗血宝马的速度,半天时间就可以到。

    果然跑出两百多里路后,雪迹全无,温度提升不少,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刺骨的寒意消失。

    司马御打了一只野兔就地烧烤,他从小从军,对野外生存比常人熟悉得多,当下拾牛粪,掘坑烧野兔。

    姚荺没有看他,一直紧盯着汗血宝马,可是汗血宝马就在眼前,但她却跨不上去,如果有一块石头让她垫着脚就好了。

    四下张望,草原上哪里寻得到大石头,只是瞧到前面有一条干枯的小河流,顿时姚荺脑中灵光一闪。

    把马牵到河沟里,自己站在河沟上就可以跨上马背了。

    姚荺悄悄瞄着司马御,司马御正聚精会神地烤兔肉,她迅速起身,向汗血宝马走去,那马并未系着缰绳,姚荺赶紧牵起缰绳。

    “你又想做什么?能不能有给我听话点?”司马御蹙起眉头。

    “我牵它去吃草,反正我又上不去。”

    司马御没再阻止她,继续低头烤野兔。

    这厢姚荺拉着马往前面的小河沟走去,这干涸的小河沟有一尺多深,一丈来宽,姚荺把马拉到河沟里,她站在河沟上,这个高度踏上脚蹬是非常容易。

    姚荺蹬上脚蹬后,抬腿跨到马背上,她猛地拍马腿,驱赶马往前跑。

    汗血宝马的速度相当快,一撒开腿就是几丈远,姚荺耳畔皆是呼呼的风响。

    司马御看着她骑上马,也不起身追赶,稍等马跑远,他伸手在唇边一吹,吹出一声嘹亮的哨声,那马陡地转过头,又向着司马御这里跑来。

    “你往前跑,怎么往后跑呢?”姚荺急得不行,这往后跑不又回去了吗。

    马哪里管姚荺,张开四蹄狂奔,瞬间便又回到原地。

    司马御仍是坐着,手里翻烤兔肉,自言自语道:“不会骑马的人真是蠢,马被驯服了只会听主人的号令。”

    顿时姚荺脑中嗡嗡响,原来这匹汗血宝马已认司马御为主人,听从他的指令。

    “你这混蛋,你会有报应的。”姚荺大骂。

    司马御眼神一变,道:“你要是再敢骂我一句,你就要想清楚我要干什么?”

    姚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气得胸口发疼,道:“你下流无耻。”

    “再骂一句试试?”司马御的眼神冰冷又可怕。

    “下流无耻。”姚荺气极。

    司马御放下手中的兔肉,大步向姚荺走来,姚荺见他凶神恶煞走来,慌地拍着马腿要那马跑,但是那马只顾着啃草怎么也不肯走。

    瞬间司马御走至近前,伸手便将姚荺从马背扯下来。

    他捏住姚荺的下颌,令她仰起头,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覆下唇。

    甜蜜的感觉在心间升起,司马御满脸的愉悦,这天下再没有比吻着姚荺更开心的事。

    以前只是抱着她就开心,觉得心里舒爽,但吻着姚荺的唇,就好像是吃到美味佳肴。

    渐渐地姚荺被司马御放倒了,她躺在地面,身子整个被司马御压住。

    “你放开我。”

    愤怒全被堵在喉咙里一句都说出来。

    司马御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此时的司马御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道美味佳肴吃掉,吃干抹尽,丁点不剩。

    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芒,就像是初雪般洁白,在司马御的眼前不断地放大。

    他着魔了。

    当他准备去脱自己衣裳时,突然全身重重地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咬紧了唇,背转过身体。“你穿上衣裳吧,以后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他又走回火堆前烤兔肉。

    他想起了自己满身的疤痕,那是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丑陋身躯。

    这丑陋的身躯彻底浇熄了他的欲火。

    “刚才我真的想占有她,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司马御不明白从不近女色的自己,怎么一再对姚荺做出下流之事。

    烤好野兔司马御才去看姚荺,姚荺已经穿好衣裳坐着发呆,这次她没有哭,嘴唇紧抿,脸色苍白。

    司马御撕下兔腿给她,道:“吃,吃完了我们赶路。”

    姚荺接过兔腿吃起来,等她吃完后司马御又撕下一条兔腿给她,她仍是一声不吭地吃完,问她吃饱没有,她也只是点头,不开口。

    半个时辰后开始赶路,天黑时抵达雁门关。

    司马御带来的铁骑正在此处等待,一经汇合后都欢呼起来。

    “谢韵,你服侍她沐浴。”

    谢韵一直在雁门关,见到司马御带着姚荺回来心中甚是烦乱,又听到司马御令自己服侍姚荺沐浴,谢韵更是不满,但她不敢公然拒绝,只好委屈地烧水给姚荺沐浴。

    姚荺坐在浴桶里,她确实需要好好地沐浴一下,祛除司马御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谢韵一边给她擦洗,一边留意她的神色,姚荺一直在发呆,眼神涣散。

    姚荺白皙的皮肤上有好几个淤青的指印,谢韵愣了愣,女人的指纹没这么大,这是男人的指印,会是司马御的指印吗?

    司马御不近女色,却从洛邑一直追到匈奴,都要把这个女人抓回来,可见他是中意这个女人的。

    能把一个女人的皮肤按出淤青,可见是脱了衣服后按的。

    谢韵忽然想得心痛起来。

    “你是洛邑哪家的女郎?”此时谢韵还未知姚荺的真正身份。

    姚荺没有说话,她懒得理睬。

    沐浴完后姚荺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司马御进来,她转过身子面朝墙里。

    谢韵还在房里收拾,司马御示意她先出去。

    “姚荺,不要和我倔,不然你没好果子吃,我可不是司马措那个混帐就会哄女人。现在进入大晋,你也别指望去找司马措,还有万昭仪有四个月身孕,她的孩子出生后就会抱给你养,然后我会处死万昭仪,再然后你就是太后。”

    这话太气人,根本是把人命当草芥,姚荺回过头,道:“你恶事作尽,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有什么下场,你就有什么下场,总之下地狱我都会拉着你。”

    姚荺瞅着他的面容,他的面容深沉又严肃,这表明说的并不是假话。“司马御,你这么恨我,你干脆杀了我。”

    “让你活着折磨你不是更好。”

    姚荺瞥了他一眼,再次转头看向墙壁。

    身后没有动静,但司马御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就像一把剑横在她的心口。

    司马御站了片刻打着背手出来,谢韵还在门外等候,见到司马御阴沉的脸色,道:“西陵王,她是谁?看你不太开心,是她惹恼你了吗?”

    “这你不必知道,好好服侍她就行。”

    等司马御走后,谢韵推门进来,却听到姚荺在哭。“女郎,你怎么哭了?是西陵王凶了你吗?”这让谢韵颇为奇怪,司马御令自己好生服侍,应是中意这名女子,这女子怎么反而哭了。

    姚荺只是哭。

    “是西陵王强迫你吗?”一时谢韵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但是以司马御的人品,怎么还会需要去强迫姑娘家呢。“你别哭了,我去给你拿粥来。”

    谢韵好奇极了,只想从姚荺这里套出口风,可是姚荺除了哭,就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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