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令人发指的故事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侯玉蓉静静地看向章芳。
视线仿佛要将对方洞穿。
章芳淡淡一笑,将自己耳边的头发卷起。
“我说过了。”
“谁来都不重要,我要的。”
“只是一个见证者罢了。”
“司安局或异安局的人,都一样。”
椅子上的刘远发了疯似地抽搐起来。
章芳放声大笑。
她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直到刘远彻底断气。
她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万分。
“疯子!”
陈否骂了一句。
章芳咯咯一笑。
“我就是疯子,一个被他们逼疯的疯子。”
陈否沉声发问。
“所以你为什么杀了马建一家。”
“甚至连那个孩子都不放过。”
“还有你的丈夫刘大庆和旅馆的老板娘唐凤仙?”
章芳懒洋洋地抠了抠耳朵。
“别着急。”
章芳翘起了二郎腿。
说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故事。
章智刚年轻的时候到村里当知青。
和章芳的母亲赵秋云相识相知相恋。
后来两人结婚生子。
生活也算圆满。
可后来章智刚被临时调任到隔壁县。
一年回不来几次。
也就在章智刚被调任的这段期间。
张芳的母亲赵秋云出了事。
年轻妇人独守空房。
惹得村里流氓惦记。
赵秋云在一次外出后。
回来就一直神志不清,言语神神叨叨。
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没几天就投河自尽了。
章智刚奔丧归来。
痛失爱妻,他便从隔壁县辞退。
回到白龙村当了村长。
他每日沉浸在自己的工作当中。
以此来麻痹自己。
疏忽了对女儿章芳的照顾。
可章芳却勤奋刻苦。
甚至成为了白龙村的第一个大学生。
邻里之间,嫉妒攀比之心最甚。
表面和和气气。
眼红之人大有人在。
就在章芳大二回家的一天。
村里的之前死亡的孙山,胡胖子。
以及后来被杀的唐凤仙。
三人一合计。
把刘远的傻儿子刘大庆撺掇出来。
村里那时还没通马路。
有一段烂泥巴路基本靠脚走。
孙山故意赶着牛车假意载章芳一程。
半路找了借口小便把她一个人扔在苞米地。
唐凤仙和胡胖子则以糖果诱骗刘大庆来此。
说送他个媳妇。
荒山野地。
刘大庆饶是个傻子。
看见如花似玉的章芳。
最后也只剩下野兽的本能。
章芳一路逃窜。
刚好遇到了拦路的唐凤仙和胡胖子两人。
他以为遇到了救星。
实则,这两人才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胡胖子将章芳拍晕。
当着唐凤仙的面占有了她。
然后又将衣衫不整且昏迷的章芳扔给刘大庆。
傻子哪里知道。
傻子只要媳妇。
唐凤仙这个刻薄女人甚至还拍了照。
威胁章芳敢把事情说出去就去大学里散布她的照片。
章芳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父亲章智刚却依旧在村委会办公没回家。
她委屈,她不甘。
但她更多的是害怕。
她连夜收拾东西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没多久。
章芳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噩梦中神智失常。
成绩一落千丈。
最后被学校劝退。
章智刚到学校领女儿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
章芳不想回到白龙村。
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只怕在社会上谋生都难。
回到白龙村她整日整夜的窝在家里。
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
直到半年后,唐凤仙做媒人上门给刘大庆提亲。
章智刚本想拒绝。
可唐凤仙却愈发刻薄。
“哎哟哟,你这疯女儿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章智刚看向身后的章芳。
章芳拼命地摇着头。
唐凤仙凑到章芳的耳畔,幽幽开口。
“你不想秘密被揭穿,就老老实实的点头。”
章芳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一刻,她仿佛自己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发了疯地咬紧牙关。
牙缝中都渗出殷红的鲜血。
却还是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章智刚叹息一声。
同意了这门婚事。
两人的婚事办得很简单。
婚后刘大庆对章芳还算不错。
可一个禽兽。
即便他是个傻子。
章芳也不可能原谅他。
她一直在等待机会向刘大庆,唐凤仙,胡胖子复仇。
她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刘大庆。
可她迟迟没有出手。
不是她心软。
是她怕杀了刘大庆之后,被抓进了局子。
判个死刑或者无期。
便再也没有机会再向唐凤仙和胡胖子复仇。
漫长的等待和计划并不是什么好方法。
半年之后。
章芳怀上了刘大庆的孩子。
一年以后,孩子降生。
他是刘大庆的种,章芳恨他。
更恨刘大庆。
她巴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孩子却很粘他。
她或许是疯了。
渐渐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她的寄托。
天不遂人愿。
厄难专找苦命人。
三岁的时候,孩子病了。
到处治也治不好。
刘大庆不知道听哪个江湖郎中瞎说。
夜里把河里的白龙王捞起来炖了给孩子治病。
孩子的病倒是好了。
多半是混在肉里的草药起了作用。
可村里的人知道后,一时间惹了众怒。
但终究只是言语声讨。
说些恶毒咒骂的话。
直到大旱来临。
本就迷信的白龙村人把怨气全撒在了刘大庆一家。
那段时间他们都不敢出门。
几个月后,村里人的火气似乎也发泄完了。
一切风平浪静。
直到那一天。
章芳在厨房里做饭,孩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她一回头,院子里空荡荡的。
门也大开着。
她发了疯地到处找。
却只在人群围观的河边找到了一具漂浮的尸体。
“活该啊。”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龙王的肉也敢吃。”
“最后被索命了落个填河的下场。”
人群冷漠至极,窃窃私语。
孩子的溺亡成了压倒章芳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彻底疯了,浓烈的怨恨引来了一个不寻常的人。
“小姑娘,你是不是很恨这村子里的人?”
章芳抬起头,看向面前戴着斗笠的青年人。
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把你孩子淹死的是马建。”
“当年害死你母亲的是刘远。”
“你会怎么做?”
章芳的指甲狠狠抠进门板里发了疯似地抓,血肉模糊。
她双目流血,怨气冲天。
“死!”
“死!”
“我要他们全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