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鱼儿上钩
“蓉姐!”
陈否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去老远。
经历了先前的事情,此刻侯玉蓉突然消失。
他多少有些担心。
“找到大山了?”
侯玉蓉缓缓从坟堆后面走出。
陈否点点头,身后大山一步从井口跃出。
“蓉姐。”
他憨厚地朝对方一笑。
侯玉蓉点点头,然后示意两人跟上。
陈否和大山快步跟了上去。
只见侯玉蓉此刻正立在章智刚妻子秋云的坟墓前。
陈否不明所以,走上前。
借着手机的前照灯。
墓碑上刻着的竟然是亡妻柳水仙之墓。
陈否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只因为那邪灵假扮的章智刚哭得太过动情。
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来检验这座坟墓的真假。
“这邪灵着实狡猾。”
侯玉蓉点点头。
“你们记住,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三人返回了旅馆。
侯玉蓉已经将章智刚和周友的死上报了司安局。
天还没亮。
司安局的人就将尸体给运走了。
这下原本平静的村庄就像是热油里滴进了一滴水。
瞬间炸锅。
“死了,村长死了,村支书死了。”
“咱们都要死,都要死!”
一个老妇人一路哭,一路嚎叫。
沿途的村民都纷纷避让,讳莫如深。
“蓉姐,这案子算是结案了吧。”
大山拍了拍填饱的肚子,嘿嘿一笑。
陈否和侯玉蓉却没有答话。
虽然看起来邪灵死了。
所有死亡事件似乎都能串在一起。
但总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章智刚为何要挖断白龙村的龙脉?
刘大庆身为章智刚的女婿又为何同样被杀?
马建一家和唐凤仙到底与章智刚有什么仇?
既然马建是一家被杀。
按理来说杀红了眼的章智刚也会将唐凤仙一家灭门才对。
却唯独只杀了唐凤仙。
“你们俩倒是说啊。”
大山有些无语。
他被关在密室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不来,我总感觉章智刚并不是全部案件的始作俑者。”
陈否揉了揉太阳穴。
“可似乎一切又都指向他。”
“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侯玉蓉出奇有些讶异地看向陈否。
“看来对于这类案件你的确有着过人的敏锐。”
她点点头。
“我也和你有相同的看法。”
“而且,我感觉,很快又会有人死了。”
陈否顿时感觉有些沉重。
“蓉姐,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侯玉蓉摇摇头。
“并非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鱼饵还没有咬钩罢了。”
陈否不明所以。
侯玉蓉没再说下去。
他只能作罢。
他现在多少有些了解侯玉蓉了。
对方不是故作神秘。
只是懒得过多解释。
一切的原因和真相都会在层层抽丝剥茧后最终浮出水面。
“那我们现在干嘛?”
陈否轻声开口。
侯玉蓉只说了一个字。
“等。”
一枚穿着红绳的细小铃铛被她握在了手中。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下窗边。
仿佛一尊绝美的雕塑。
一直到日落西山。
侯玉蓉手中的铃铛总算是有了反应。
叮咚。
清脆悦耳的铃声将熟睡的陈否和大山唤醒。
“鱼上钩了?”
似乎终于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陈否和大山都是莫名有些兴奋。
侯玉蓉点点头。
她掌心一道黄符浮现。
黄符从侯玉蓉手中飞出,无火自燃。
陈否第一次看见这种神异手段。
一时间欣喜好奇。
三人缓缓跟着黄符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虽然已是夜晚。
但陈否依旧能辨认出这户人家的大门和院落。
还有那股被臭味掩盖的淡淡怪异味道。
竟是和那井下密室里的怪味如出一辙。
“这不是刘大庆家么?”
陈否看着那烧尽的黄符化作灰烬缓缓落向地面。
“就是这里了。”
侯玉蓉看了一眼大山。
大山揽起两人一个跳跃,进入院墙。
堂屋里昏黄的灯光下竟是有三道身影。
这家人不是只剩下刘大庆的老父亲刘远和那傻媳妇章芳么。
这是家里来了客人?
女人阴狠的笑声在房屋里响起。
“刘远,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后才杀你么?”
男人呜呜呜地发不出声音。
“因为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我要你死得最惨。”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山一脚踹开。
刘远被绑在竹椅之上。
他身上被刺出了诸多血洞。
正潺潺地流着黑血。
听见门口的动静。
刘远急忙转过头。
眼神中满是恐惧。
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向陈否几人投来求救的目光。
那声音狠毒的女声正是来自于章芳。
那个平日里抱着木头娃娃的疯女人。
此时她的身旁正站着一个浑身布满黑毛的怪物。
那怪异的味道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旱魃!”
侯玉蓉和大山惊呼出声。
难怪白龙村连年大旱。
有一头旱魃在此处。
估计水脉都被它给吸干了。
不旱就怪了。
陈否一惊,这怪物就是传说中的旱魃?!
“来了?”
章芳没有理会几人的讶异。
从脚底绣花鞋下取下一张黄符。
侯玉蓉眉头一皱。
“你早就知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章芳苦笑一声。
“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是需要几个见证人罢了。”
“这村子里的人都该死!”
“但我不会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今天,在这里,一切的原由,我都会告诉你们。”
陈否看了她一眼。
“哦?”
“白龙村的龙脉是你让邪灵化作你父亲找人挖断的?”
他一边吸引章芳的注意力。
一边朝刘远靠过去。
“他没救了。”
章芳冷笑一声。
“旱魃的毒素已经进入到他的血液中。”
“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侯玉蓉朝陈否微微点头。
似乎在肯定章芳的说法。
章芳干脆坐下。
静静地看着凳子上的刘远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白龙村的龙脉不是我让邪灵挖的。”
章芳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揽了揽有些凌乱的头发,继续开口。
“邪灵是章智刚那老东西请来的。”
“龙脉是他让人挖的,那时候他还没死。”
“被自己请来的邪灵弄死。”
“还真是活该!”
“哈哈哈!”
章芳的声音极其刺耳。
陈否握了握拳头,这个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对自己的父亲也这般六亲不认。
“你们是司安局的人吧?”
章芳眉毛一挑,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