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诡异的婆婆
20年夏，滁州睢县公安局隔壁的异安局。
一个少年正瘫倒在椅子上。
将警帽扣在脸上，呼呼大睡。
睡梦中，舅舅张大德又跟他讲起小时候的故事。
“你父母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女生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办公室。
她面容如玉，身材姣好，乌黑的长发盘在警帽之下。
温润的红唇带着浅浅笑意。
此刻正在熟睡的少年却全然无知。
女警悄悄靠到他的身旁。
将少年脸上的警帽轻轻取下。
面容俊朗的少年双目紧闭。
只有修长的睫毛不时抖动几下。
盯着对方的面容，她只觉心跳慢了半拍。
这家伙，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帅了。
少女将自己的警帽取下。
散开盘好的长发。
将发尖轻轻地在少年鼻尖挠动几下。
“啊，阿嚏！”
少年痒得受不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缓缓睁开双眼。
一双眸子明亮如日月星辰。
少女的心跳得更快了。
“小梅，你怎么来了？”
陈否将她手里的帽子拿起，端端正正地戴在了头上。
蒋小梅将陈否头顶的帽子一把抢了过来。
然后将桌子上的帽子扣在陈否的头上。
“喏，这个才是你的。”
“我们局长和你们局长今天要组一个局。”
“他们让我过来通知你们一声。”
陈否站起身，伸了懒腰，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哦，那走吧。”
“我去叫一下大山和蓉姐他们。”
蒋小梅伸出粉拳狠狠地从背后砸了陈否一拳。
“你们好歹也是公务员身份。”
“吃着国家的俸禄，每天就躺在办公室里睡大觉？”
陈否有些无语。
推开办公室的门，先一步走了出去。
“你以为我想？”
“我们异安局和你们公安局虽然只差了一个字。”
“但其他的真是差远了。”
“要不是我舅舅非让我考这。”
“哎，不提了。”
异安局，待遇倒是和公安局差不多。
就是整天无所事事。
陈否进来都快半年了。
除了偶尔复印一下文件。
剩下的时间就全靠自己打发。
老爹陈克给他取这个名就是为了让他少说多做。
现在，勉强算完成了一半。
“大山，蓉姐，吃饭了。”
陈否走到隔壁办公室前，隔着窗户招呼一声。
块头很大的楚山应了一声。
身材火辣的侯玉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陈否。
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陈否也没在意。
来这里半年了，两人之间的交流不超过十个字。
“蓉姐，局长让我拿给你的资料。”
“嗯。”
“蓉姐，局长说待会儿晚饭一起去外面吃。”
“好。”
听舅舅张大德说。
侯玉蓉一直都是这种冷漠的性子。
“陈否，你的生日是不是今天？”
跟在陈否身后的蒋小梅忽然没来由地一问。
陈否眼珠子轻轻一转。
转过头望向蒋小梅。
“是啊，今天是我生日。”
“我十八了。”
小学三年级跳级上初中的陈否。
大学又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
上班了快半年的他，今天，正好十八岁。
“你怎么知道？”
陈否有些疑惑。
自己之前对蒋小梅的印象。
还只停留在那个上学路上哭鼻子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了。
对方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蒋小梅忽然面颊羞红，她偏过头，支支吾吾。
“是凤姨告诉我的。”
“她说我是姐姐，让我在工作中多照顾照顾你。”
陈否哈哈一笑。
“那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闻言，蒋小梅顿时气愤不已。
又是一通粉拳招呼。
“陈否，你找死！”
刘记大排档。
蒋小梅和陈否打打闹闹地走了进来。
公安局局长王顺发和异安局局长张大德已经在主位上就坐。
“这边。”
他们同时朝蒋小梅和陈否招呼一声。
两人相视一笑。
一个是自己的侄女。
另一个是对方的侄子。
两人也算是他们看着长的。
“小梅，多大的人了，女孩子家家要注意形象。”
王顺发故作怒色，轻声训斥一声。
“哎，老王啊。”
“他俩从小玩到大，无妨的，无妨的。”
张大德连忙出来圆场。
紧接着他又看向身旁的陈否。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妈知道你回不去。”
“托人给你带来几个煮鸡蛋。”
张大德从桌下拿出一袋煮鸡蛋，足足有十几个。
“我自己煮就好了。”
“而且这么多，我哪吃得完。”
陈否嘴上这么说，还是一把接了过来。
“行了，你俩随便找一张桌子坐下，马上开席了。”
两人应了一声。
找了一处靠后的桌子坐下。
主位上的座位他们可不敢坐。
本就是局长亲戚。
那更要避免落人口舌。
十几分钟后，饭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很丰盛。
大山在开席几分钟后来了。
却不见候玉蓉的身影。
想来应是嫌麻烦干脆不来了。
“今天，是我们睢县公安局和异安局成立五十周年，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让我们举杯同庆”
一顿饭吃得倒也算热闹。
大多数都是陈否不认识的人。
异安局虽然和公安局战地面积相差无几。
但人数上却差了太多。
整个公安局少说也有两百来号人。
他们异安局才多少人。
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还有常年出门在外办事的。
以及候玉蓉这种不爱参加饭局的类型。
平时也就四五个人。
“舅舅，你慢点。”
“开心，舅舅开心，无妨，无妨。”
陈否搀扶着张大德上了楼。
把喝得醉醺醺的张大德送上床，盖好被子，锁上门。
陈否下楼，准备开车返回自己的住处。
站在车旁，悠悠的晚风吹得人心情舒畅。
他取出一枚煮鸡蛋剥壳，吃下。
没什么特别，就是鸡蛋的味。
但却有母亲的思念寄托其中。
一连吃了三个，陈否才喝了一口水，拍拍胸脯。
“实在吃不下了，拿回去放冰箱好了。”
他拉开车门，刚要上车。
一道嘶哑的女人声音从陈否背后传来。
“小伙子，你是警察吧？”
陈否缓缓转过身。
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
她不知何时站了陈否的背后。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阴影之中。
褶皱的脸皮配合她那奇怪的笑容。
陈否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我是，婆婆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他不是公安局的人，但总得对得起这身衣服。
“我孙子想吃糖，我进城里迷了路，现在太晚又没车。”
“小伙子，你行行好，送我一程。”
“我家不远的。”
“就在张家坝的牛眼村。”
牛眼村？
那确实不算远。
陈否笑着点点头，将老人迎上了车。
一路无话。
陈否总觉得后视镜里的老婆婆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让人心里发毛。
“婆婆，马上就到了。”
为了舒缓气氛，陈否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嗯，马上就到了。”
“小伙子，你可不要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