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死的被害者
二人推门进来。
严炳章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
严炳章今年四十多岁，在洛城当警察局长已经有四年。他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被洛城人称为＂颜青天＂
清官并不好做，尤其是在这个列强横行的年代。
他的脑袋已经有些秃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让手下的这帮兔崽子给气的。
严炳章问道：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张正宇道：目前还没有，目前的枪手初步怀疑是一个戴口罩穿着风衣的抽烟男人。
严炳章道：这也算是线索？
杨逸飞道：据案发到现在才十个小时，我们能找到什么线索？就是吃饭也得一口一口吃嘛！
严炳章想发作，却又忍住了道：这李大发是刘市长的小舅子，这小子仗着刘市长的权利，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说句实话，其实这种人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可惜的。但是刘市长发话要我们警察局限期破案，就给我们十天的时间。
杨逸飞跳起来道：十天，要线索没线索，要证人没证人，你让我们怎么破案呀！
严炳章道：这十天也是我费了半天嘴皮给争取来的，开始刘市长就给我们五天时间。
张正宇道：好，十天就十天。那我们下去找线索了。
严炳章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杨逸飞出门问道：十天破案你怎么就答应了。
张正宇反问道：我说十天破不了案，有用吗？
杨逸飞道：现在去哪？
张正宇道：去证物科看看。
二楼东头最后一间房就是证物科了。这里集尸检与证物于一体，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先进仪器和各种试剂的瓶瓶罐罐。
老吴从里间走出来道：这是验尸报告，你们俩看看。
老吴叫吴国升，今年五十多岁。是证物科的科长。常年的烟酒已使他身体变得虚弱。他常常咳嗽，而且是经常止不住的那种。他身上的白制服已有些发黄，上面的污渍到处都是。身上的消毒水味加上常年的烟酒味混合成一股强烈的＂怪味＂。
张正宇拿起验尸报告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和他的的推理基本吻合。他又翻了一页问道：这只杀人的枪支是毛瑟98k狙击步枪？
老吴道：是的，从现场已找到凶手枪里击发的子弹，经过比对确认是毛瑟98k狙击步枪。
他然后又接着介绍：毛瑟98k枪机安全，简单，坚固，可靠。它的一个著名特征是它的拉壳钩。有一个结实厚重的爪式拉壳钩，在枪弹一离开弹仓，就立即抓住弹壳底缘，并牢固地控制枪弹直到抛壳。
这款枪的背带环是在枪侧，在手柄处有一个长方形的口，方便皮带穿入，也方便携带。手柄上也有一个圆形孔，这个孔是用于，风生水起枪支分解的，用这个圆孔分解枪械击针…
杨逸飞道：行啊老吴，有两下子，竟能把它的性能完全背出来。
老吴道：这支枪可是暗杀者的新宠，很多起暗杀都是用的这种毛瑟98k。
杨逸飞道：既然是这样，那这种枪价格是不是很贵？
老吴道：这种枪基本都是军队配发，流通黑市上的很少，加上又是俏货。自然价格昂贵。
张正宇道：黑市上的道道我不太懂！
老吴看了看杨逸飞道：你身边就有一个行家，你不知道？
张正宇道：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
杨逸飞道：我家往上查两辈，都是做黑市上的买卖的。
张正宇问道：枪支的买卖谁做的最大呢？
杨逸飞道：枪支买卖做最大的是赖头三，但最全的当属鬼八六。
张正宇道：这难道还有区别？
杨逸飞道：赖头三买卖虽然大，但做的都是手枪和普通汉阳造之类的买卖，毕竟销量大，买家也多。鬼八六则不一样，他的买卖不大，但各种枪支都弄一些，尤其是各种新式枪支，虽然不好搞到手也查的很严，但挣得利润也相当可观。
张正宇道：那我们的目标也相当明确了。
杨逸飞道：没错，我们直接去找鬼八六。
张正宇道：现在就去？
杨逸飞道：只有到鬼市开市的时候，才能找到他。
张正宇道：什么时候开市？
杨逸飞道：凌晨一点到五点，他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那这段时间我们干嘛！
张正宇伸伸懒腰道：回宿舍睡一觉，吃完中午饭，我们去一趟李大发家。
睡了一觉，人也觉得轻松多了。他们二人开车直接去李大发家。
李大发家是个双层别墅，院里种着各种花草和珍贵的树木。喷泉在院中间吃力地喷着水。
杨逸飞道：他们家真是阔气，说完一脸的羡慕。
张正宇已经司空见惯了，他没有搭腔，默默的跟在女佣后面来到客厅。
一位穿着碎花旗袍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喝咖啡。虽然人已到中年但依然风韵犹存，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秀色可餐的美人。她就是李大发的妻子张慧雅。
张慧雅道：二位警官请坐，喝茶还是咖啡？
张正宇道：咖啡，谢谢。
杨逸飞道：我喝茶。
张慧雅道：张妈，一杯咖啡一杯龙井。
张妈听完下去了，功夫不大茶和咖啡已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张慧雅道：二位警官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张正宇道：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跟您先生李大发在生意上有过节的人都有哪些？
张慧雅道：他的事情我不知道，生意上的事也从不过问，我们已经分居两年了。
张正宇道：那您对您先生李大发的死有什么看法？
张慧雅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张正宇一愣道：当然是真话。
张慧雅道：我很高兴，终于有人杀死这个人渣了。
杨逸飞道：毕竟你们是夫妻，况且他人已经死了，您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张慧雅道：你们二位可能不了解李大发这个人？
二人同时点头。
张慧雅道：李大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说他是畜牲都是抬举他，甚至连畜牲都不如。她说完情绪有些激动！
张正宇道：来之前我对您先生的事情有些耳闻。
张慧雅道：这个人渣以前在我们家粮店当伙计。我父母见他干活踏实，人也机灵，便有意栽培他。后来让李大发做了管账先生，他把账目也是管的井井有条。我父母很高兴，因为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他们便有意让李大发做上门女婿。当时我也是昏了头，竟然也喜欢他。后来我们结了婚，父母便放心的把粮店生意全部交给他打理。在李大发的经营下，粮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日子也越来越好。可是好景不长，我父亲突然暴病去世，我和母亲都很悲伤，李大发也过来劝我们想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慢慢我也就从父亲死亡阴影里走了出来。有一天晚上，母亲突然来到我房间，李大发当时在粮店忙，没有在家。母亲告诉我，说她看到李大发在她喝的茶里放东西，母亲很机警，她把茶倒进鸡窝喝水的水槽里，功夫不大鸡窝的鸡全部都死了。母亲说她怀疑父亲的突然死亡也是李大发做的手脚，因为父亲的身体一向很好，很少得病。这件事情发生没多久，母亲有一天去庙里上香，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了。我知道是他下的毒手，所以就去警察局告他，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最后定案是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找李大发理论，结果换来的是拳打脚踢。因为他的翅膀硬了，粮店已经姓李了。他恶狠狠的告诉我，他娶我就是为了得到粮店，他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终于可以露出他本来的面目了。我的心死了，我曾想过离家出走，但后来我想通了。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人是他，是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再后来我们都住在别墅里，形同陌路。他找他的女人，我修我的心。我们两个人互不干涉。她说完抬起手腕，亮了亮手腕上的佛珠。
张正宇和杨逸飞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张正宇和杨逸飞起身告辞，他们离开了别墅。
杨逸飞开着车道：这个李大发真不是个东西，你说我们还替他抓凶手，真窝囊！
张正宇道：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无论被害者是不是罪大恶极的人，都要法律来审判来量刑，而不是个人的快意恩仇。如果人人都这样，那我们这个社会岂不乱了。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还事实一个真相，给大众一个交代。
杨逸飞道：正宇，看不出来你的境界又高了，说的我云山雾罩的。
张正宇道：李大发的仇人很多，一个个排查太慢，看来只能在枪上下功夫了，希望今晚黑市上能有收获。
杨逸飞道：希望吧！
张正宇道：别回警局了，我可不想再看到老颜那张臭脸了。
杨逸飞道：那去哪？
张正宇道：去我家里好好睡一觉，今晚上逛鬼市。
汽车油门加大，一溜白烟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