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异的推理
张正宇捡起地上的烟头，他向下看去，位置正对着舞厅的大门口。
＂枪手就是在这里开的枪＂张正宇说着举起手里的烟头。
杨逸飞道：一个烟头证明不了什么，最多证明枪手是一个爱吸烟的人的人而已。
张正宇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杨逸飞摇头。
张正宇道：枪击案发生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多，那时百货公司早已经关门，他是如何爬上楼顶的，再者枪击案后枪手又是如何从容不迫得从楼顶逃离的呢！
杨逸飞道：的确很复杂。
张正宇道：假设我是那个枪手，我要带着一把步枪来杀人，尤其是要经过人群密集的百货公司，我该用什么方式掩藏枪支呢。
杨逸飞道：装吉他的箱子或者宽大的风衣，这样携带也方便些。而且也不会引人注意。
张正宇道：假如我是那个枪手，我要什么时间进入百货公司最好呢。
杨逸飞道：最好的时间是晚上七八点钟，因为吃完晚饭，很多太太都把逛百货公司当成一种消遣方式，时间上离关门打烊也最接近。这样也方便枪手隐藏。
张正宇道：如果我是枪手，那里才是最佳的隐藏地点呢。
杨逸飞道：厕所，而且是最里面的那间。因为人的本性懒惰，只要看到近的地方有空位，就绝不会花力气再多走一步。
张正宇道：在厕所里，尽管它是抽水马桶，任谁也不想在里面多待一分钟。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我该用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杨逸飞道：读报抽烟都可以。
张正宇道：我开枪杀了五个人后，我虽然很兴奋，同时也很紧张。我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手里又没有钥匙，我该想个什么办法出去呢？
杨逸飞道：不出去，等到第二天我才大摇大摆的出去。
这段对话是张正宇站在凶手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去看待凶手每一步的想法和他要面临的困难，以及他在现有的条件下，如何去解决困难。
杨逸飞经常看到张正宇在办案时，自言自语。起初他很奇怪，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就习以为常。到最后他也干脆加入到张正宇的思维世界，顺着他的思路来说出凶手行凶时的感受和想法。
他们已经习惯了。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准以为他们两个是神经病呢！
张正宇道：我们下去问问经理。
二人来到经理办公室，看见经理正在写字。旁边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等待文件。
经理把签好的文件交给她，抬头问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杨逸飞亮出证件道：我们是警察局的警探，今天来主要想问你几个问题。
经理道：二位警官，我梁某人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张正宇道：看来是经理你误会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针对昨晚大上海歌舞厅门口枪击案而来的。
经理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为这件事而来，恐怕梁某就要令二位警官失望了。我听说案件是发生在昨夜十二点前后，可那时梁某早已经睡下了。恐怕……
张正宇道：我们问的问题是，这几天百货公司里，是否来过奇怪的人，或者发生过奇怪事情。
经理思索了片刻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个百货公司这么大，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上千也得几百，我是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顾得过来的。
张正宇道：那谁管这些事？
经理道：是江凯，他负责公司里治安这一块。二位稍等，我去把江凯叫来。
说完经理出去叫人了，功夫不大一个精悍的中年人走进来，经理却不见了。
张正宇问道：你是江凯？专门负责公司的治安？
江凯点头道：是的，二位警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正宇道：公司里最近这几天有没有来过奇怪的人，或者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江凯思索道：奇怪的人这几天还真来过一个。
张正宇道：怎么个奇怪？
江凯道：这个人戴着棉布口罩，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我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他，后来公司的一个售货员跟我讲，戴口罩穿风衣的那个人，在咱们公司里已经转悠三四天了，从没见他买过任何东西。而且一直在厕所附近徘徊，她担心会碰上坏人。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从昨天起他就没有再出现了。
杨逸飞问道：听说对面歌舞厅的枪击案了吗？
江凯点头道：早上就听说了，像李大发这种人渣早就该得到这种报应。
杨逸飞道：你挺恨他的。
江凯道：这小子当年借了我一千块大洋做买卖，说是周转不灵。我们从小就是街坊，又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所以我想也没想就借给他了。谁知道半年后，我的生意出现状况，找他想要回借我的一千块大洋。这人渣腆着脸说，他的生意还是不见起色，实在凑不出一千块，最后还假模假样的凑出五百块还我，说剩下的到年底还我。当时我看他情真意切的就相信了他的话。结果还没等到年底，我的公司就破产了。当时我认为公司破产是自己经营不善，也怪不得别人。到年底这小子拿着五百块大洋来还我，我当时还挺感动，毕竟他说还就还了吗！这个人还挺讲信义。后来有一次去他家喝酒，我喝的高了，就躺在床上睡觉。突然想尿尿，经过客厅的时候，听见这孙子在和别人打电话，这时候我才明白，我的公司就是他和别人合伙给坑破产的。
张正宇道：所以你就想杀了他？
江凯道：我还没有那么傻，对付这种人渣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李大发这辈子坑的人多了，想要他命的人大有人在，这不，他现在就遭到报应了。真是苍天有眼啊！哈哈哈，说完一阵狂笑。
案件背后，都是受害者。他今天伤害了你，是因为以前他也这样被人伤害过。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张正宇道：好了，你下去吧！
江凯大笑着离开办公室。
杨逸飞道：我们该怎么办？
张正宇道：我们去厕所看看吧。
二人来到厕所最里面的那间，果然发现一堆烟头，和半张报纸。
杨逸飞道：这和楼顶上发现的那枚烟头一样都是老刀牌的。
张正宇又把马桶的水箱打开，也是毫无发现。
杨逸飞道：枪手真的很老到。
张正宇犹豫片刻道：先回警察局再说。
二人离开百货公司直接回到警察局。
刚进大楼，王一鸣迎面走过来道：老颜正在办公室等你们呢，脸色不大好，估计他在上面没少挨骂。你们当心点！
二人心领神会。
二人整理完衣服，轻轻的敲门。
进来，一个声音从办公室内传出。